原以为千惜出身虽不差,但并非长于世家,定是底气儿不足的,他们出力要将千惜唬住定不是什么难事儿,没想到千惜却也是个硬茬子,一时之间,底下只听到如梦如影甩人耳光的声音。
“好了!”千惜一声下令,如梦如影立刻收手松开了妇人,妇人一张脸红肿得不成样儿,不单是没了面子,更没了里子,想到往后所面临的场面,气得晕了过去。
“娘娘,莫夫人晕过去了。”琥珀与千惜低声地提醒,眼下知晓千惜失明的并无几人,纵是知道的,也都是死死地瞒着不敢泄露出去。
“抬了莫夫人下去,请太医为她诊治。”千惜下令,如梦和如影立刻拖着莫氏下去,那般动作,看着倒是没什么,可暗里头两人动了什么手脚,却是不为外人所知。
“今日请诸位入宫,自是不是本宫心血来朝,而是自本宫中毒之后,虽不曾致命,但本宫却发现,要杀害本宫的人,却是朝中命妇,是以本宫让陛下配合宣告天下,本宫身中剧毒,危在旦夕,却是要请君入瓮,将那心怀叵测之人捉住。”千惜简略地将事情的经过说起,却引得众人看向她,十分诧异她的坦白。
“将人带进来吧。”千惜没有在意众人此时的想法,只是唤着将那拿下的人进来,金虹与如珠在前,两个嬷嬷在后押着一个世家女走了进来,待看清来人时,一片倒抽。
“看来诸位都认得这位刘小姐。”千惜似是显得有些慵懒随意,那被置于众人之前的女子抬起头,“皇后是何意,小女随家母入宫为皇后侍疾,皇后装病也就罢了,如今却是要小女受此不平之待遇?”
千惜不得不说,世家之女,最擅长的就是这倒打一钯的把戏,千惜道:“哦,却不知刘小姐侍疾倒是跑到了本宫的小厨房去了?”
“小女不过是觉得有些饿了,想去小厨房寻些吃的,皇后未免过于小题大作。”随着一个又一个的理由搬出,此女的神情越发的镇定,金虹直接扣住女子的手,“哦,那刘小姐既是说得如此的正当,不若刘小姐将这碗药虽下去。”
一个上宫女端着一碗药上来,女子的脸色微变,硬着嘴道:“小女无病,如何能乱吃药。”
“刘小姐亦是不必着急啊,这碗药不过是寻常的补药,是给皇后娘娘补身子的,你就是吃了亦对身子无害的,除非,这碗里你给添了些不该添的东西。”金虹开口,咄咄逼人。
“放肆,你一个弑母之人,如何敢如此张口即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言。”四十来岁盛装的妇人站了出来,一番大喝,“刘夫人说岔,一个贱婢而已,主子要打要杀的,自由主子说了算。”
“皇后难道就由着身边的奴婢如此辱及臣妾母子吗?”妇人直问千惜,千惜一声轻笑,“刘夫人不必着急,只要令嫒问心无愧,喝下那碗补药,那本宫既让她们躺你们赔罪。”
显然千惜早已拿定了主意不让此事善了。“说来刘小姐的金簪里,竟然藏着这样的毒药,可真是让人十分的惊讶啊,刘夫人的簪子,也借我一年如何?”
金虹朝着刘夫人伸手,刘夫人盯着金虹,喝道:“放肆,此乃先朝皇后赐于本夫人之物,如何能让你一个小小的奴婢过目。娘娘也该好好地教教身边的奴婢。”
“我的人,就不劳刘夫人过目了,刘夫人的簪子是自己拿出来呢,还是我命人强取呢?”千惜状似不以意般地开口问,刘夫人退了一步,如珠身形一动,还没人看清楚怎么回事儿,如珠却取了一根簪子,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那簪子,只看到里头那空心的落下白色的粉末。
“刘夫人且与我们说说,这里头都是什么?”金虹指着如珠手里的金簪笑着问,刘夫人的脸色一白,依然厉声喝道:“你们好生无礼,将金簪还我。”
“将补药及刘夫人刘小姐的金簪交由大理寺查勘,检验,看看补药里头的毒物可是与金簪的毒物一般。新朝初立,原不该如何大动干戈,不过,为了证明刘夫人与刘小姐的清白,未免惹世家及天下百姓争议,有些事儿,自该查个清楚,审个明白。诸位说,对吗?”千惜一个字高声都没有,只温声细语地道着这些话,就这样的模样,让众人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那原对她的轻视,现下却多了几分惧意。
“千氏,你岂敢如此。”刘夫人却不是毫无见识的人,千惜如此坦荡,却是要让她们母女永无翻身之地啊,她们做过什么事儿,她们自是比谁都清楚,如今这般人脏并获,交大理寺一查,她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敢不敢的,说了不算,做了才算。”千惜冷冽一笑,老虎不发威都当她是病猫吗?那就让她们瞪大眼睛好好地看看,她千惜就算没有娘亲的支持,也同样不会任人欺负。
“皇后娘娘,此事儿虽是刘夫人与刘小姐之错,不过,如娘娘所说,新朝初立,便出了这么多的事儿,大理寺亦是多有烦扰,宫中之事儿,还是在宫中处置的好。”一个同样四十来岁,显得慈眉善目的妇人出声。千惜记得这声音,“易夫人。”
半倚着身子,千惜张口道:“若非本宫察觉,本宫若是将那一碗药喝下了,如今躺在诸位面前的便是本宫的尸体了,这般的事儿,易夫人说,在宫中该是如何的处置?”
没想到千惜如此强硬,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也是啊,谁的性命都是难得可贵,刘氏母女想要千惜的命,千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