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道:“喂……喂!你……你受伤了……”说着便用手指向景天的手腕,景天一看,原来是被东西割伤了,便说:“哦!不要紧,一点都不疼!”
少女却道:“可是……那铁蒺藜上有毒……”原来这个伤口是先前景天压在少女身上的时候,被少女手中的东西割伤的。
景天一听少女之言,登时惊道:“啊!唉呀!好痛呀!”
少女道:“什么嘛!刚刚说不痛现在又说痛?”
景天道:“还不快拿解药来!要杀人灭口啊?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少女道:“我又不是有意的,刚刚地震是你没站稳,怎么能怪我?再说我也没有解药!”
景天一听,登时心头凉了半截,说道:“啊?你、你……我真的要死了……要死了!”
少女道:“你急什么?你帮我把壶盖粘好,我回去拿解药,天亮后在城西南的竹林交换,如何?”
景天道:“那、那我今天晚上会不会有事啊?”
少女道:“放心!没那么容易死的!不过……不许对任何人说,不然就不给你解药了!”
景天道:“我怎么觉得全身没力气,有点发烧,心跳好快……有点发冷,肚子也怪怪的,还有……头晕……”
少女道:“哼!你那是自己吓自己!叫你不许对别人说,听到没?”
“好……好!那你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不然我怎么找你啊?”
那少女便应道:“雪见!哼,亏你还是永安当的人,连唐家堡大小姐的名字也没听过,可真孤陋寡闻……”说完,便转身离开。
景天呆呆地站着,忽然叫道:“我叫景天!风景的景,天地的天!”唐雪见早去得远了,也不知听见没有。景天呆了一会儿,便修起壶盖来,口中兀自念念不休:“唐家大小姐……嗯……”不一时便修好壶盖,连壶一起放好,便上床去睡。一夜无话。
第二日景天醒来,侧头便望床边沙漏,吓了一跳:“都快午时啦!”慌忙爬起,已错过点卯,竹林之约也迟了。
景天生怕读发,急步出门,却迎头撞上那赵文昌,被一把抓住,骂道:“你个龟儿子作死!点卯不到,还睡到此时,扣你十天工钱!”
景天暗道:“刚起身就有人咒我死,莫非当真毒发难救?”忙赔笑道:“小的知错,还请先生恕罪则个。”
赵文昌哼了一声,拿出几样物什道:“这些都是老子刚购得的古董,你给瞧瞧罢。”
景天接过看了几下,心想这龟儿子越发不长进了,如此粗劣的假货都买来当个宝似的。当下以实相告:“先生,这些都是赝品。”
赵文昌怒道:“又是假的!?晦气!你个龟儿子便不晓得看出个真货来!”乱骂了一阵,倒也相信景天所言非虚,怒冲冲地走了。
景天被臭骂一顿,也不以为意,心道快拿茶壶换解药是正经。当下跑到东房找到个姓丁的老朝奉道:“丁叔,我有事要出去,待会儿别个问起便说是您老差我去办事,好么?”
这丁朝奉名叫丁时彦,乃景天之父生前的好友,亦与景天交厚,平日里景天被欺负时他常关照,每每拿些银子给景天买些家用。当下笑道:“好小子,莫不是看上谁家女娃,去相会么?快去罢,早些回来。”
景天跑出当铺大院,却也无人拦阻。乘竹筏过江,来到城西竹林,却没见着唐雪见,心下大骇道:“死了!想是她等得不耐烦,回家去也!没法子,只好穿过璧山,到唐家堡求她去。”
正盘算间,却见远处跑来个道士,手提一把木剑,身后一个少年大声吆喝着追赶,少年身后还有个老汉,喘吁吁地追赶不休。那道士不住回头打望,脚下却拌着树根,扑地便是一跌。那少年赶上一把捉住领子,怒道:“臭牛鼻子,还钱来!”
那道士嬉皮笑脸道:“这位小哥,不是小道惫懒,这些个妖怪着实厉害,小道法力低微,委实拿他不住,只好三十六着……”
那少年双眼一瞪:“楞个多废话!捉不住妖怪,却拿了银子想跑,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事!”
道士满脸愁容,正欲再辩,忽然脸作惊骇之色,大叫道:“啊呀!妖怪来了!”少年与老汉回头一看,哪儿有妖怪的影子,再转过头时,那道士已去得远了,地上空余一把木剑。少年大怒道:“不痛打这龟儿子一顿,难消我腹中之气!”那老汉却再也跑不动,坐在地上喘气。
景天待他喘息少定,上前问道:“老伯,您二位追那道人干吗?”
老汉道:“这小哥,你却不知,我们璧山近来闹妖怪!”
景天奇道:“闹妖怪?这璧山我走过好多回了,从没见过什么妖怪。”
老汉道:“这些个妖怪也是近几天来才出现,白日里走来走去,也不怕人。陈家小子不知好歹,拿了木棍赶妖怪,却伤了性命。今日那牛鼻子到村里来,自称蜀山弟子,降妖除魔无所不能,张口就要二十两银子。陈老汉丧子心痛,报仇心切,七挪八凑,好歹拿了二十两银子给他。谁知那龟儿子见了妖怪,也不上前,拿个木剑乱舞了几下,掉头便跑。陈老汉气急,倒地不起,我和我家那小子直追到这儿,却又给他跑了。不想蜀山弟子竟如此脓包,端地是欺世盗名!”
景天自小崇拜蜀山大侠,忙道:“老伯,这牛鼻子不是蜀山弟子。蜀山弟子背后都背着降妖谱,这厮八成只是个江湖骗子。”
老汉愣了愣,叹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