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把唐雪见劝到天门之前。景天把那天将所言道了一遍,徐长卿便定了主意到神树去寻那夕瑶。
沿着长廊走了许久,远远看见一棵巨树,树根延伸至百步之外,树干粗的好似一堵高墙。再抬头看时,神树高得望不到顶,枝繁叶茂,每片叶子方圆数丈,令人叹为观止。
五人运起轻功,向上攀缘,沿途看不见任何人影。过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树顶。景天四处一望,只见一个女子站在枝端,面上蒙着轻纱,绝美的脸庞若隐若现。
景天看得呆了,忽然那女子朱唇轻启,幽幽道:“你果然来了……”
景天问道:“你可是夕瑶?”
那女子道:“是唉,难道……你还记得我?”
景天摇头道:“我是听其他人说的。我从未见过你。”
夕瑶叹了口气道:“你果然都不记得了。”
景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这么说你见过我?”
夕瑶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除你之外,我一辈子也未见过几人……”
“我一直在守护这棵神树,也不记得守了多久,或许是几万年,或许更久。这漫长岁月中,我几乎觉得我要和神树合为一体,我即是树,树即是我。幸好,还有一人常常到我这儿来……”
夕瑶停了片刻,哀怨地看了景天一眼,又道:“那时你名叫飞蓬,是看守神界天门的天将。我原先也没见过你,只听说他在天界中武艺最为高强,十万天兵没一个是他敌手。他终日镇守天门,平日里难得离开。可是有一天,他浑身是伤地来到我这里,要我为他疗伤。他说他遇到一个魔尊重楼,是个强劲的对手,他身上的伤全是与那个魔尊交手留下的……”
“我曾听说他平日总是冷冰冰地,极少与人说话,可那天他分明十分兴奋,滔滔不绝地叙述着战斗过程。此后他每次同那人交手后,都会来我这里疗伤,每次都会对我说他们交战的经过。等治好了伤,他便又回到天门去。他说的那些武功招式,我都听不懂,可我全都记在心中,每当他走后,我都要默默地念上许多遍……”
景天听得呆了,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说什么才好。
夕瑶又道:“觉得我很痴么?可是,多少年来,我独自守护这棵神树,几乎没有人来看我,几年也不会开口说一句话。他也一样,终日守着天门,还好有个对手,才不致孤独寂寞……”
“这样过了好长时间,有天我忽然发觉他有好多天没到这儿来了。不知为何,我心中空空落落的,我是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我大胆走下神树,到天宫附近偷听天官们谈话,才知道他擅离天门,与魔尊私斗,魔族乘机大举来犯,险些攻进天门。此事触怒了天帝,派遣神将缉拿。当时他与魔尊激斗正酣,见到奉旨捉拿他的天将后心神微分,输了一式,佩剑被打落,掉下云端……”
“后来他被押回天庭,天帝将他贬下人间……人世间已过千年,可天界中仅有短短七天。可这七天对我来说竟似比过往岁月加起来还要漫长。直到今日,你终于上天界来,虽然你的样子与他不同,可我却不会认错……”
景天心中感叹不已,忽又想起灵珠之事。正欲相询,又觉不妥,怕会令这神仙姐姐伤心。夕瑶却似看穿了他心思,自袖中取出一粒绿色珠子道:“这个是你……是他过去送给我的风灵珠,我知道你现在用得着它,便物归原主罢。”
景天接过风灵珠,夕瑶又道:“天界非你等久留之地,我这便作法送你们离去罢。”
徐长卿忽然想起一事,惊道:“你方才说天上七日,人间千年,我们在天界逗留已久,岂不误了大事?”
夕瑶道:“不用担心,我自有法术送你们回去,时间、地点均无半分差池。”徐长卿这才放下心来。
夕瑶正欲作法,唐雪见却吞吞吐吐道:“等……等一下,让我……让我看看你的脸……”
夕瑶犹豫片刻,轻声道:“还是不用看了罢,省得徒增烦恼。”
唐雪见却忽然坚定起来道:“不,我一定……一定要看!”
夕瑶叹了口气道:”我的脸,就是你的脸……”说罢轻抬纤手,揭去了面纱。景天定睛细看,那绝世容颜,分明和唐雪见一模一样,只是眉目之间少了些娇纵之气,多了一抹淡淡的愁思。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唐雪见一脸难以置信之色,喃喃道:“这……这却是为何……为何我与你长得一模一样?”
夕瑶双目凝望着那参天神木,幽幽道:“这神树每三千年结一棵圣果,我一生之中,已不知摘了多少次,献给王母娘娘。今日正是结果之期,清晨我来此采摘之时,竟看到神树破天荒结出了并蒂双果。我想,他在下界孤身一人,定是如我一般寂寞,便私藏了一颗圣果,以果为心,枝叶为体,造出一个女子,送至凡间,希望能陪着他……”
唐雪见颤声道:“你……你是说我……?”
夕瑶点头。雪见不住摇头,低声道:“如此说来,我……我不是人,我……”
夕瑶轻叹道:“这又何妨?至少,你能与他在一起,相依相伴,不是很好么?”唐雪见不住摇头,可舌头竟似不听使唤,总说不出话来。
夕瑶又道:“我私藏圣果,绝难瞒过王母,很快便会有天将来捉拿,你们还是回去罢!”
正在此时,忽有两个天将带着大队天兵上到树顶,喝道:“神女夕瑶,私藏圣果,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