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脸上忽变,最终叹了一口气,道:“还请师傅给徒儿指条明路。”
蒙跖道:“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能指什么明路?”
“可是,我现在...”
“子陵,想要做好一个丈夫很难,但更难的是如何界定自己的做法是否合乎情理!我暂且问你一句,你喜欢沈落雁吗?”
听闻这一句,徐子陵脸上泛红,但是眼中却又一暗,最后摇摇头道:“徒儿不知道。”
“你喜欢她!”蒙跖坚定道,“如果你不喜欢她便会直说!但是你却犹豫不决,这说明,其实你是喜欢她的,你现在拍拍自己的胸脯,告诉我,你喜欢不喜欢她?”
“...喜欢!但是,我不想因为它而让商秀珣受伤!”
蒙跖猛喝一声,“那么,沈落雁呢?你这么对她岂不是也伤了她的心?”
“我...”徐子陵一时想要反驳,却又无话可说。
“天下间,有一个女子喜欢你已是不错了,又有另一个喜欢你,这是你最大的幸运,若着你这么说,那我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绾绾也好、师妃暄也好、单婉晶也好、石青璇也好,哪一个不是奇女子,那我有何德何能让四人共同喜欢我?”
“师傅,你不一样。”
蒙跖忽露苦笑,道:“我怎么不一样?难道我不是人?相比较我,你强多了,喜欢我的四个人中间,有三个人都是将自己事业放在第一位的,能陪我的只有青旋啊!你还不满足吗?”
“师傅...”
“说到底,还是你心里有一个坎过不去,两个女子不管你辜负那一个都会对人家造成巨大的伤害,而且,我也相信,这两个人为和你在一起,都是甘愿做妾的!你要让你一辈子活在悔恨当中吗?”话毕,蒙跖站起身来,走出院门。
只留徐子陵一个人坐在石桌椅上思考。
竟陵城,演武厅。
寇仲正与诸多将领、谋士商讨之后少帅军事宜,攻破瓦岗寨不但拓土千里,更是得到了诸多的人才,其中便由当年曾有一面之缘的秦琼、程咬金,以及被虚行之说服的魏征、徐世勣等人。
原本少帅军便缺少高端战力和谋臣。经此一役所获良多啊!
看着地下的将领、谋臣,寇仲站起身来,走到台下正中道:“今天召集大家,便为两事!其一,我少帅军今后战略重心!如今天下大势诸位想必也知道了?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其二,便是宋阀已与我少帅军达成协议!全力支持我少帅军!”
“当真?”底下一人冒出一人,正是被虚行之所说服的魏征。
寇仲笑道:“当真!如今长江以南全都是我少帅军下辖之地!”
听闻此话,魏征不喜反愁,道:“既然如此,少帅当以何等身份治理?少帅吗?”
虚行之与李靖互相对视,显然已经知道魏征的意思。
“呃...此事暂且不提!”
这一问却是将寇仲给问出了,天下间,除自己以外,其他势力具以称帝,但是,寇仲此时却难以下决定,也不想称帝!
虚行之适时而出道:“少帅,若想霸天下务必称帝!否则必无无立足之点!”
“这也正是我想要说的。”忽然门外传出一道声音,众人循声一看,却是蒙跖。
寇仲道:“师傅。”
蒙跖摇摇手道:“我与宋缺彻夜相谈,他早已说,若想宋阀全力支持少帅军,有两个条件,其一:立宋玉致为后!其二:便是称帝建国!”
寇仲却忽然掷地有声道:“师傅,我不是不称帝,而是师傅曾今说过,朝代轮流,秦汉相替,和平总是短暂的,既然要建国便由建立一个为后世开太平之国!而不是一家一姓之国!我寇仲或许能为百姓谋福利,但是我的子孙呢?谁敢保证不会出现像桀、纣那样的暴君?”
话毕,寇仲扭头看向魏征道:“你可以保证?”随后看向虚行之朗声道:“还是虚军师可以保证?”
蒙跖此时心中既激动又有些许愁苦,想不到自己当年所说,已成为寇仲的信念,自己都已经变了,寇仲却未变啊!
魏征与虚行之相视一看,目光中透露着对寇仲的赞赏,但也有不知所措之感。
“若我寇仲一日想不出来,我便一日不称帝!”
听闻此话,众人一时却不知如何说,李靖心道:蒙先生对不起了,此时只有你能开导少帅啊!想到这里起身道:“既然当日是蒙先生所说,那么蒙先生今日可有何意见?”
蒙跖心下也没有怪罪李靖,道:“既然如此,到让我想起一本书。”
“哦?”魏征一疑,心道:还有书说过这吗?“不知是什么书?”
“此书,是我故乡一个伟大的思想家所做,叫做——《明夷待访录》!”
听闻此话,虚行之疑惑道:“《明夷待访录》?这“明夷”一词源于《周易》中的一卦,其爻辞有日:“明夷于飞垂其翼,君子于行三日不食,人攸往,主人有言。”所谓“明夷”指有智慧的人处在患难地位“,而这“待访”一词,应该是指等待后代明君来采纳。这人莫不是官场示意?”
“正是!此人名叫黄宗羲。”
魏征道:“既然如此,不知蒙先生为何推崇此书?观这本书的名字我感觉不过是一个未得到君主重用的穷酸秀才在发牢骚。”
蒙跖轻笑一声,道:“这本书我看过,但却并未全记,只记得其中的几个篇目。”
“那...不知蒙先生是否可以一说?”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