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衙的大牢里零星的关着些犯人,天子脚下本来作奸犯科的人并没有多少,再加上刘炎平日里也尽职尽责,所以这京兆府的大牢虽然很大,却没有关押多少人犯。刘炎听说朱明阳把案子查出了水落石出,心里欢喜了好一阵子,看来可以给刑部一个交代了。
明天刑部就要对自己提审,可是陈道心里没有一点儿害怕,因为他明白主人一定会来救自己的,至少自己已从江捕头身上搜到主子想要的的东西。
“陈师爷!陈师爷!”深夜,正当陈道沉睡的时候,从牢门外传来一个娇嫩的声音。
“谁!”陈道警觉的睁开了双眼,但见黑漆漆的牢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
“是你?”陈道走到牢门前发现来人居然是一袭红衣的徐悦儿。
“主人让我来救你,来先填报肚子,明天就会有人来提审你,我会在提审你的过程中救你出去的!”徐悦儿将一个篮子递给了陈道。
“我就知道主人会来救我的,没想到主人会是派你来救我,你也真会演戏。不过,这样更好,你先回朱府替我取一样东西,在我房间的方枕里放着一个布袋子里,里面放着两把钥匙,你只需将它取来给我就好。你是姓朱的那小子身边的人,他不会怀疑你的。”陈道从篮子里拿出了一瓶酒开始灌了了起来,然后狼吞虎咽的吃着篮子里的饭菜,看来这京兆府里的伙食并不是很好。
“钥匙?”徐悦儿疑惑的问道。
“就是华原……呃!这酒……有毒!”陈道忽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全身开始抽搐,不一会儿便死蛇一般动也不动。
徐悦儿透过牢门的门框用手指在陈道的鼻子前探了探,早已没有了气息。他将地上的酒瓶和饭菜装进篮子里,迅速离开了大牢。
回到了朱府,徐悦儿趁着夜色潜进了陈道的房间。借着月光,徐悦儿摸到陈道的床边,在陈道的的床上拿过一个方枕。那是一个很美丽的瓷枕,徐悦儿轻轻的抱着摇了摇,里面果然放着些东西。她将瓷枕的一边撬开,伸出玉指勾出了一个金黄色的布袋,布袋里面霍然放着两把钥匙,钥匙却很是奇怪,皆是用不知名的石头雕琢而成,像两条鱼一样,只不过一条是白色的鱼,一条黑色的鱼,两条鱼都用绳子穿过鱼眼。
“华原,华原……”徐悦儿不停地重复着陈道死之前提到的华原。
清晨,朱府后院。朱明阳舞着手中的剑,每日练武已养成了习惯。他坚信在这个时代,只有武术才是硬道理,徐悦儿告诉过自己,武术没有电视剧里面的任督二脉,更没有传说中的武功秘籍,所以他必须勤学苦练。正当朱明阳练到尽兴时,一个衙役来到了朱府,请求朱明阳去趟京兆府,朱明阳猛地想起了今天要提审陈道。
“刘大人,是不是要提审陈道?”朱明阳一走进京兆府便询问起来。
“还陈道!你自己看吧!”刘炎指了指地上。
朱明阳走进公堂的时候并未留意,现在才发现地上竟躺了一具尸体,上面盖了一层白布。朱明阳看了看刘炎,缓缓的蹲了下来轻轻的揭开了白布。但见躺在地上的正是那陈道,只见陈道嘴唇乌紫显然是中毒而亡。
“这……”朱明阳疑惑的问道。
“你还装糊涂!昨晚有个红衣女子拿着你的鱼符前来探监,走了之后这陈道便不省人事!我看这次怎么向陛下交代!”刘炎忧心忡忡的说道。
朱明阳听完,心里暗惊。这红衣女子无疑是徐悦儿,陈道杀了徐悦儿的养父,徐悦儿为父报仇,偷了自己的鱼符,前来投毒,事情一目了然,可是自己该怎么给李治一个交代呢?
“刘大人,事已至此,追究谁的责任已不重要了。不如,我们一会儿在写案宗的时候,我们就这样写,犯人陈道杀人如麻,证据确凿,心中畏惧,在牢中服毒自尽。”朱明阳思索了片刻对刘炎说道。
“给他来个死无对证?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刘炎无奈的摇了摇头。
刘炎心里亦明白,如果如实向皇帝或者吏部上报,这棘手的案子可能又会落在了自己的手上。但是,如果这刘炎畏罪自杀的话,案子就会到此为止,到时候所有的案子都会随着陈道的死烟硝雨散,即使无功但求无过,而且还能卖给朱明阳一个面子,刘炎毕竟在官场混了几十年,这一点他看得很透彻。
朱明阳回到家的时候,徐悦儿在院子里练武。徐悦儿见朱明阳怒气冲冲朝自己走来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一丝胆怯。自从徐悦儿跟随赵爹以后,天不怕地不怕,想不到现在心里居然有一丝恐慌,她努力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人是你杀的?”朱明阳声色俱厉的吐出几个字。
“什,什么人?”徐悦儿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还在装疯卖傻么?你的杀父仇人,陈道!”朱明阳像一直发怒的狮子吼到。
“你凶什么?不错,人就是我杀的,他杀害了赵爹,他该死!”徐悦儿直截了当的说,显然不打算说谎。
“你知不知道,我们还有许多东西没有调查清楚?这陈道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为什么要杀害杜大人和江捕头?还有你让我如何像陛下交代!”朱明阳咄咄逼人的说道。
“当然是为了它咯!”这时候忽然徐悦儿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扔给了朱明阳。
朱明阳接过袋子,但见里面放着两条形状怪异石鱼,心中大吃一惊。他拿出两条石鱼放在一起,居然是一个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