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欢欢喜喜的回到了沐府。
沐凡尘的烦恼一下就没了。
娘的固执己见有什么用?跟他过一辈子的人是他的妻子,不是娘喜欢的贵女。
他一辈子都要浪迹天涯,到处捉妖,难道要那么贵女华盖香车,带着婢女下人跟着?
最主要的是,他已经有了心上人,什么人都不能入了她的眼。
“公子,咱们暂时不要成亲了!”米粒儿轻轻感叹道,“沐夫人堆咱们那么好,咱们不能让她失望。”
“可是我想名正言顺的跟你在一起。”沐凡尘有些委屈的道。
本来是一个有些无奈伤感的话题,可是看到沐凡尘像是小女儿一样委屈的样子,米粒儿忍不住笑了起来:“该委屈的人是我吧?好了,事情总是会慢慢变化的,说不定哪天沐夫人就想开了。”
“嗯。”沐凡尘点头。
沐夫人翻来覆去还没有睡着,被二儿子气的头疼。
沐常也被扰的没法睡觉,他叹了一口气,道:“我说夫人,你就不要烦恼了,凡尘想要娶米粒儿,你就随他吧。”
“可是凡恩已经不肯听我的了,娶了玉氏,门第低微不说,还这么多年无子,他不肯纳妾,我都随了他,到凡尘这里,是说什么都不行了。”沐顾氏倔强的道。她一向是个温柔宽厚的人,出身名门,行事处处都有规矩。所以到了二儿子的婚事上,沐顾氏很是决绝,无论如何。二儿子都要听她的安排。
“上次米粒儿失踪了,你不是说只要她能回来,只要凡尘开开心心的,婚事就不管了么?”沐常无奈的道。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怎么能跟那时候比?”沐顾氏坚定的道,“无论如何,这次都要按照我的吩咐来。”
“你不是常说。孩子们幸福最重要么?”沐常试着从另一方面来说服妻子。那日喝酒,沐凡尘提到米粒儿那幸福的样子还在眼前。他现在只想成全自己的儿子。
沐顾氏道:“你怎么知道凡尘娶了门当户对的贵女就会不幸福?那些贵女,从小就入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都温柔大气。时间一长,凡尘自然知道我的苦心了。”
“可米粒儿那姑娘哪里不好?”沐常很是喜欢米粒儿。
“米粒儿当然好了。可是却不适合做正妻,我许她做贵妾,凡尘再娶一个正妻,岂不是两全其美?”沐顾氏道。她觉得自己考虑的很是周全。
沐常叹一口气,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法说动妻子。
第二天一早,沐凡尘跟米粒儿收拾妥当,向沐常夫妇告别。
沐凡恩已经去上朝了,玉氏还没有从寺庙里回来。
看到一双小儿女齐齐来拜见他们。沐顾氏得意的看了看沐常,她以为沐凡尘跟米粒儿想通了。
“娘,我跟米粒儿今天要离开京城了。今天跟你们辞行。”沐凡尘开门见山道。
沐顾氏一下就站了起来,她惊讶的道:“你们这就要离开?我今天才邀了各府贵女到咱们府中做客,你就要走了?”
沐凡尘面无表情道:“我一点都不想见那些贵女,娘你若是喜欢看,就好好招待她们吧。”
沐顾氏快走几步到了沐凡尘面前,急急道:“凡尘。你不见那些姑娘怎么知道她们合不合你的心意?京城中贵女俱都是品貌双全的。”
沐凡尘下意识的看了米粒儿一眼,却发现她眼睛看向别处。仿佛根本就没有听他们说话一般,可是那紧抿的双唇却泄露了她的情绪。
“娘,娶妻是我的事情,我已经有自己的决定了。”沐凡尘冷冷道。
沐顾氏昨天受了丈夫的埋怨,今天早上儿子又来顶撞她,她生气了。
“你娶妻怎么能是你自己的事情?”沐顾氏的声音有些发尖,跟她平时温柔的声音完全不同,“你是沐府的二公子,自然就要担起沐府子孙的责任来才行!你大哥已经不如我的意了,你也要违拗你母亲么!”
“我只想问您一句,十五年前,我生死一线的时候,你们做了什么?”沐凡尘盯着沐顾氏,一字一顿的说道。
沐顾氏后退了几步,脸色瞬间苍白。
“时间过去了很久,我从来不想追究,可是娘,你已经没有资格用任何事情来约束我了。”沐凡尘的声音始终冰冷,可是却透着一股平静。仿佛说的并不是他的事情。
沐常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凡尘,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纠结了。那时候是我们胆子太小,完全慌了,另一方面,也是当时的情形太过古怪了。你要走就走吧,记得回来看看爹娘兄嫂。”
沐凡尘冲着沐常夫妇行了一礼,拉着米粒儿就要走。
米粒儿匆匆行了礼,被沐凡尘拖走了。
走在大街上,米粒儿忍不住叹气。
来的时候欢声笑语,她那么喜欢沐氏夫妇,可是现在却这样不欢而散黯然离开。
沐凡尘一直闷头走路一言不发,米粒儿默默跟在他身后,很是心疼。
一直走出了城,米粒儿饿的脚步都虚了。
她一直冒冷汗,将穿的棉衣都踏透了。
又拿了一粒药丸塞进嘴里,米粒儿努力调整呼吸,跟上沐凡尘的脚步。
她本来以为她每天跟着沐凡尘赶路,脚力已经很是厉害了,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沐凡尘从一开始就让着她呢。
“咱们去那里歇歇。”沐凡尘伸手一指在不远处的小村庄,道。
米粒儿心中欢呼,可是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太好了。”三个字还说的断断续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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