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古，wuli宋医生，干得不错啊！”
来人蹲在靠椅前，正无声地仔细看着宋钟赫。
见他醒来，来人裂开嘴，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悄声地夸赞道。
宋钟赫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定睛一看，欣喜地几乎要喊出来。
“宋赫医生！”
他的声音有点大，靠在肩上的刘素英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吧咂了吧咂嘴，发出一声咕哝的呓语。
宋赫赶紧把食指比在嘴唇上，对着宋钟赫轻轻嘘道：“小声一点！”
宋钟赫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会意地点点头：“嗯。”
宋赫这才站起，坐在了宋钟赫身边的座位上。
“我也是刚刚才听说，你们一起做了一个手术？”
他带着笑意问道，眼神看向了沉睡中的刘素英。
宋钟赫动作轻柔地把刘素英的头朝着肩上扶了扶，不好意思地忸怩着：“其实，都是素英的功劳。我只是帮着搭把手罢了。”
“干得很不错！”宋赫捏住宋钟赫的肩，强有力的力量似乎是在给予他鼓励，如此这般重复道：“单凭着这份经历，哪怕是无法找回过去的记忆，钟赫xi你也可以成为一位合格的医生了。”
“啊，怎么可能？”宋钟赫无奈地反驳道：“我还差得远呢！”
“不要太气馁啊钟赫xi！对自己有信心一点！”宋赫拍了拍宋钟赫的肩，很是真挚地劝说道。
“可是我，我实在是太笨了！”
宋钟赫有点颓丧地垂着头，表情失落地说道。
“素英，惠美，还有林医生，他们的技术都那么高超，而且，看到患者的时候，一点都不慌张。”
宋钟赫绞动着手指，显示着他不安的内心。
“可是我，不仅笨手笨脚地帮不上忙，像是个累赘一样，总是给大家添乱，而且，而且！”
他深深地弯下腰，脸埋在了膝盖中，声音瓮声瓮气地。
“而且，看到病人的时候，我居然害怕了！”
“宋赫医生，你说，这样的我，可以做医生吗？”
宋钟赫猛地抬起头来，双目赤红，盯着宋赫问道。
“钟赫xi，冷静一点。”
宋赫慢条斯理地安抚着宋钟赫，看他稍稍稳定了情绪，微微笑了笑，摸了摸口袋，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收回了手。
“给你讲个故事吧。”
宋赫看着走廊的墙壁，眼神放空，陷入了回忆。
“我上大学的时候，学校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他突然开口，言语中带着点追忆往事的感慨和沧桑。
“学医的嘛，总是免不了和解剖啦，尸体啦，这类东西打交道。”
宋钟赫提起了兴趣，听着宋赫的讲述。
“也不知道这个传统是从谁开始发明出来的，总之，新生入学的第一个学期，学长们会找机会把你带到解剖实验室去，趁你不注意把门锁上。”
宋钟赫不禁张大了嘴，意料到了什么。
“没错，就是你想得那样。”宋赫似乎看穿了宋钟赫的想法，淡淡地笑道：“你会被一个人留在里面呆一夜，唯一陪着你的，就是解剖台上冷冰冰的尸体，以及此生再也不会忘掉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宋钟赫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摩挲着****着的双臂。他突然感觉有些发冷，爆出了大片的鸡皮疙瘩。
“你，你也被这样对待过？”
好奇地张嘴问道，宋钟赫不想转开盯死在宋赫身上的目光。
“没有人意外，”宋赫一字一句地说道，“包括女生。”
“我自己都记不得，那一夜我是怎么过来的。”
宋赫伸出手指，摩挲着嘴唇，轻轻笑出声来。
“不过，第二天学长们把门打开的时候，我是站着出去的。”
宋钟赫的眼神，简直称得上是敬仰。
“据同学们说，我只是脸色很苍白，神情非常地淡漠，但是，的确没有什么受到惊吓的样子。”
“那，那……”宋钟赫着急地询问着，却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反正，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害怕尸体了。”
“对了，我大学的解剖学是满分哦。”
宋赫冲着宋钟赫挤了挤眼，调皮地咧着嘴说道。
“可是……”
宋钟赫哑口无言。
“同学们只看到了我表现出来的强硬，谁也不知道，那一天，我回到宿舍后，抱着马桶狂吐，默默地流了一天的泪，连续好几个晚上都做了噩梦。”
宋赫的语气怅然，连带着听故事的宋钟赫也有些伤感。
“钟赫xi，我告诉你这个故事的用意，只是想让你知道，”宋赫的脸色变得很是严肃，语气也没有了刚刚的不正经。
“没有人是天生就会做什么的，你看到刘素英，尹惠美，还有林医生的技术高超，心理素质好，那都是他们通过后天的学习锻炼培养出来的。”
“而你，本来也是这样的人。”
宋赫把头凑近，视线紧紧对上宋钟赫的双眸，语气悠然地诱导着。
“好好想一想，它已经是一种本能，就潜藏在你的脑海深处，哪怕丧失记忆，哪怕沧海桑田。”
宋钟赫默然。
正在此时，宋赫突然抬起手，紧紧地捂住双眼，暴露在外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好了，我，我该走了。”
他的声音都有些变调，让宋钟赫也很是担心。
“宋赫医生，你，你没事吧？”
“没事。”说话的工夫，宋赫已经站起身来走出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