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苍狼抬起头,说:“这便已经是有失了。”
王允昭一怔,说:“将军是说……”
左苍狼看了一眼山里,怎么会就那么巧,就在这时候偏偏薇薇就摔伤了?
薇薇虽然痛,却还是说:“将军,我没事了,这里有太医照料。您还是先过去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左苍狼应了一声,转身再回到山林,寻了一阵,见慕容炎站在湖边,马匹在一旁吃草。她上前,轻声说:“陛下?”
慕容炎转过头看见她,方才微笑,说:“来了?走吧。”
两个人再入山林,左苍狼一直四下查看,未见异样。只是经过湖边湿泥的时候,看见两行纤巧的足印。她看了一眼湖,又看了一眼这些脚印,嘴角慢慢现了一丝冷笑。
回到宫里,栖凤宫就派人来询问,称姜碧兰独居宫中,又要照顾大殿下,又要养胎,颇多不便。恳请慕容炎恩准其妹妹姜碧瑶入宫陪伴姐姐。慕容炎轻转着手中那枚精巧的明珠耳坠,就算是再如何,也明白过来。
他唇角微扬,说:“准了。”
姜碧瑶入宫的时候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那时候姜碧兰正抱着慕容泽哄他睡觉。见姜碧瑶进来,她也没有抬头。姜碧瑶环视左右,说:“姐姐身为王后,竟让这宫室冷清至此。真是让人唏嘘。”
姜碧兰说:“你既然知道本宫是王后,就不应该如此无礼。”
姜碧瑶咯咯一笑,年轻美貌的脸庞与她有四分相似,然而青春打底,姜碧兰如秋月,她正是夏花绚烂之时。她说:“姐姐,落毛凤凰不如鸡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您原来不懂?”
姜碧兰抬起头看她,说:“爹爹虽然让你进宫,但能不能留下还是本宫作主。你若不想灰溜溜地滚回去,就安分一点。”
姜碧瑶哼了一声,姜碧兰这才说:“带她到偏殿住下。”
当天夜里,慕容炎就去了一趟栖凤宫。那双雪白细嫩的手,*的仿佛一直按在他心口,暗香幽幽。姜碧兰出来迎接,姜碧兰紧随其后,慕容炎说了句免礼。姜碧瑶抬起头,似乎这才认出他来,顿时脸色就变了。
慕容炎颇有兴味地看她,说:“小姨初入宫中,还习惯否?”
姜碧瑶低着头,咬着唇不说话。姜碧兰说:“臣妾这妹妹素来害羞,陛下不要见怪。”
慕容炎嗯了一声,跟着她姐妹二人入到殿中。宫人传菜,姜碧兰低着头行礼:“碧瑶先行告退。”
慕容炎说:“难得入宫一趟,就留下一并用膳好了。”
姜碧瑶说:“碧瑶不敢打扰。”说完,仍然是盈盈一拜,退了下去。
她一退下去,慕容炎的脸色便沉下来,说:“姜散宜真是用心良苦。”姜碧兰甚至不敢说话,慕容炎说:“不过他的女儿们倒是个个都生得闭月羞花。”
姜碧兰为他挟菜的手有些抖,慕容炎说:“希望她不会像王后这般蛇蝎心肠。”
她的手抖得更厉害,慕容炎微笑,说:“王后是在害怕什么呢?莫非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吗?”
姜碧兰轻声说:“没……没有。”
慕容炎拍飞她手里的玉箸,她惊得站起身来,他的手却慢慢按在她的腹部。那时候他目光阴冷至极,姜碧兰身上全是冷汗。然而她的腹部却是真的隆起的。慕容炎说:“这个孩子倒是命大。”上次那一脚,竟然没有伤到他?
他心中当然有怀疑,但是如今看来,似乎又确实是真的有孕。于是说:“既然他命大,你便好好养着。”
姜碧兰抽泣着道:“是。”
慕容炎用过晚膳,又逗了一会儿慕容泽。她一直没有再出现,倒是慕容泽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父王,逗得他心情大好。
但饶是如此,他仍未留下过夜,初更时分就离开了栖凤宫。
姜碧兰他送到门口,等他走远了,姜碧瑶缓缓出来,姜碧兰才说:“他俊美吧?”
姜碧瑶哼了一声,姜碧兰转头看她,说:“以前,我也认为,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他全部的恩宠和爱情。”
姜碧瑶说:“姐姐,女人空有容貌是不够的。还得有这个。”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姜碧兰没说话,夜的幕布有很多很多层,你一层一层去掀开吧。
薇薇在养伤,但是她腿伤了,嘴可没闲着:“将军将军!听说陛下今夜居然去了栖凤宫。”
左苍狼说:“嗯啊。”
薇薇惊声道:“您怎么可以这么漫不经心?您难道不知道王后的妹妹也进宫了?听说她长得可是不输王后啊!”
左苍狼说:“那我又能怎么办呢?”她瞄了一眼薇薇的断腿,说:“难道你要我把陛下的腿也打断不成?”
薇薇说:“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这么不正经!”
左苍狼只是笑,没过多久,小平子回来。左苍狼这才问:“如何?”
小平子说:“将军放心,奴才已经疏通了太医院和栖凤宫的人,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咱们肯定知道。”
左苍狼问:“王后真的怀孕了?”
小平子说:“恐怕是真的,整个太医署六位老太医都诊过了,没理由所有人都诊错。”
左苍狼说:“我还是觉得,这个孩子未免来得太巧了。巧合到令人费解。”
小平子说:“也许姜家命不该绝。”
左苍狼这才嗯了一声,说:“密切注意栖凤宫,不要怕花钱。”
小平子说:“将军放心。”
当天夜里,慕容炎仍然留宿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