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飞逸动,像是一幅画儿。他突然发现,那枣马一直缀在身后不远,竟能紧咬住玉雪龙,不落下风,心中一喜。狂奔了一阵,心中的郁气早已去了,当即控缰住马,微笑着等在那里。

祁寒追到近前降慢马速,玉雪龙自动迎了上去,谁知那枣红马啪嗒一脚,踹到它后腿之上。

玉雪龙却似并不生气,歪头看了枣驹一眼,扭头打个响鼻,喷出一道热气。

祁寒督马绕行赵云两周,终于没忍住,自以为趁他不备,往他肩上捶了一记。

赵云唇角一勾,不以为忤,忽然目露惊异盯向他身下坐骑。

“怎么,觊觎起我的马儿来了?”祁寒秀气长眉一挑,抬颔睨去不无得意。他也没想到枣驹脚力之好,险些能与玉雪龙并驾齐驱。

赵云摇头,朝他衣袍下摆一指。

祁寒顺势一看,不由大惊失色——

卧槽!∑(っ°Д°;)っ

什么情况!整幅白袍下方,乃至帛裤之上,通通一片嫣红!简直像女孩子来潮,又没带某种物品一样!

祁寒深深一怔,仔细一看,却见染红自己的源头,乃是红驹背腿之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濡潮,他探手一摸,上面竟全是鲜红血渍!

“不必担忧……”

“不必担忧,此乃汗血宝驹。”

赵云见祁寒惊怔,恐他忧心,正欲解释,话刚一出口,竟被人截了过去。

却见吕布跨着赤兔,一脸悠然,朝祁寒道:“这可不是血,而是汗渍。此马乃千载难逢的良驹。传说汗血宝驹乃西域大宛国神马,出汗之时浑身殷红似血,胁如插翅,可日行千里。有人千金寻得一匹,赠与董卓,养在郿坞之中,我曾得见,确实非凡神物。”

祁寒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我竟有这般运气?”

他本就知道汗血宝马,只是从未见过而已。乍见到大片的血红之色,有点发懵罢了,见吕布一脸骄傲地抖机灵,也不好拂他面子,便故作恍然大悟之态。

赵云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忽然道:“也不算什么神物。当初张子文使西域,已知此马乃是贰师城外野马与五色母马所配。这马儿虽然速度奇快,但体形纤细,四肢修长轻盈,但战场之上,还是粗壮的马匹更为合用。”

话音一落,祁寒惊得差点脱掉下巴。赶紧看了吕布一眼,见对方闷不吭声,脸色暗红,眼中似怒未怒。

祁寒心中忐忑,这什么情况?赵云居然会与人对驳,当众下人脸面?其实这人压根不是赵云,而是什么人易容假扮的吧!

他惊异望去,却见对方面色如常,像是只陈述了一件简单的事实,并无打压“文盲”之意。

祁寒刚要自我宽慰,以为赵云说这些实属无心的时候,他突然又补充道:“像这种高大又不实用的马儿,养在郿坞里头,如金丝雀一般供奉起来,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祁寒:“……”

Σ(°△°|||)||

他、绝、对、是、故、意、的!

养在郿坞里,金丝雀一般供奉,“高大又不实用的马儿”,要说这骂的不是吕布他都不信!

当初吕布见利忘义,反杀义父并州刺史丁原,跟随董卓之后,董卓将其收为义子,在郿坞常伴左右,形影不离。吕布此人,便犹似猛虎入户,金雀在笼,一无所用。赵云这比喻简直了……

祁寒心里突突乱跳,生怕吕布当场暴怒,又要厮杀,赶紧朝对方看去。

却见吕布竟似浑然未觉,轻微皱眉,好像并未回过味来。

他稍一沉吟,竟点头表示认同:“正是如此。此马华而不实,也就养在郿坞最为合适。”

祁寒一个趔趄,险些跌下马来。

回头看一眼赵云,见对方风轻云淡,脸上毫无表情。

再看一眼吕布,竟也缓了脸色,一副轻松之态。似乎是觉得对汗血宝马的错误介绍已经告一段落,终于找到了郿坞、金丝雀之类的话题,有个台阶下了。

祁寒觉得自己快要憋得内伤。

陈宫等人策马赶到时,只听到后半段,便朗声笑道:“将军此言差矣。汗血马高颈修脖,体态优美轻灵,正与祁公子相配。”

吕布一听,又黑了脸。

怎么今日所有人都在跟自己唱反调?!

他重重哼了一声,一拍赤兔,甩下众人驰向草野之中。陈宫与众骑赶紧跟了上去。

落在后方的赵云,却不急跟上,朝祁寒一伸手,沉声道:“过来。”

祁寒疑惑望他道:“干嘛?”

“束发。”

玉雪龙眨眨眼,聪明地凑了过去。赵云在马上伸出手臂,轻轻将祁寒拉拢几寸,将他头上散发拢起,熟练地绾以发带,缚紧。

穿过他丝瀑般顺泽的青丝时,那种独属于祁寒的发质触感从指尖划过,赵云的心跟着柔软起来。那一刻,他突然希望这动作可以无限延长下去。

他想要独占这个人。

不管是他的笑,他的目光,乃至他的一切。

二十多年来未有过的冲动与自私心,与赵云既往的性情产生过无数碰撞。在遇到祁寒之后,他总是一次次打破自己的准则与圭臬。直到现在,与他在一起,已经成为一种挑战。这个人,往往轻易就能拨动他的心弦,挑起他各种各样的情绪。

譬如刚才,吕布不过抢了一句话,他居然就要回击过去。简直狭隘幼稚得可笑。

但他偏偏又毫无负罪感。觉得这样做理所当然。好像理应如此一般。

赵云在祁寒看不到的地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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