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船连夜出海,沿着海岸线,一路北上。
海上的日子是颇有一些无聊的,在这段时间里,宁江就不断的用小刀和小丫儿,以及有时会偷偷溜到他的屋子里的妹妹和情人做实验,来练习他的针灸之术。
当然,在管叶舟和那些鱼翔帮众的眼中,他这个“小白道人”,和“混江双蛟”是全无关系的,甚至连面都不曾照过几次。混江双蛟上船后,基本上就躲在她们的屋子里不出来。
在宁江的调教下,小刀的变化术,也熟练了许多,虽然变成人时,依旧无法让猫耳和猫尾消失,但有时摇身一变,可以变得与小梦姐姐看上去几乎是一样大,抛开猫耳朵不提,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双胞胎。
这个时候,宁江就会感叹着,这还真是天赐之物啊。
走海路,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船身要禁得起大的风浪,掌舵的要熟悉各处的暗礁。
不过鱼翔帮的这些船,实际上也只是沿着海岸线,按着早就画好的海图北上,走的都是近海,风险要小上许多。
就这般,他们终于从湟河的入海口,进入湟河。
这一日,商船停了下来,宁江躺在床上,玩着小刀,外头传来敲门声:“道长,到了。”
宁江收拾了一番,当然,真正要收拾的东西也不多,一个其实不重的药箱子,让小丫儿背着,小刀则拿了一面小旗,旗上书着“妙手回春,神针济世”这龙飞凤舞的八个大字。
出了房间,来到甲板上,此时,天色刚亮,船停靠在湟河北岸、吕州的一处码头。“混江双蛟”也各自戴着面纱,下船而去。
离开前,宁江不断的向管叶舟微笑道谢,基本上,等这些人回到江南后,宁江就不可能再看到他们了。
如果不是要借他们的船来到这里,鱼翔帮早就已经被端了。
下船后,于无人之处,他带着小刀和小丫儿,与笺丽、小梦见面。他道:“接下来,你们自己小心,吕州这一带,没有我们天地会的分舵,墨门的据点,应该是有的,可惜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善公主留下的联络方式是在霍州,与这里隔得有点远。”
春笺丽笑道:“放心啦,以我们两个人的本事,现在还怕得谁来?”
宁江叹气:“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湖上的高手不知多少,蛮族中也有相当一些,不是好惹的。总之,这一路上,多走多看少惹事。”
春笺丽道:“你才是,这一路上,可千万不要仗着自己拿我们的身子练了几天针灸,就到处医死人。”
什么叫医死人?我怎么可能医死人?我的医术很厉害的好不好?
宁小梦道:“哥哥,你自己也要小心,要低调一些,不要总是那般嚣张,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喂喂,我什么时候嚣张了?我哪里嚣张了?我一向都很低调的好不好?而且这话不是我刚刚对你说的吗?
居然要被妹妹教训,宁江多少有些无语。他道:“好吧,那就击掌为誓,这一次,大家都低调一些。”
两个少女齐声道:“好,击掌为誓!”
宁江举起双掌,笺丽和小梦各举起一只手,“啪”的一声,同时击响。
然后,她们便分了开来。宁江继续扮成青年道者,带着小丫儿和小刀这两个“小道童”上路,笺丽和小梦也跟着往霍州方向行去……
***
宁为太平犬,莫做乱世人!乱世洪炉,如同沸水一般,将所有人放在内中蒸煮。
湟河以北,尽皆遭到战火的摧残,其中又以吕、蔡两州最甚。蛮军第一处出贺兰山和夏缺口时,这两州就是华夏一方与蛮军决战的关键点,其后,华夏一方崩盘,到处都是贼匪乱兵。
即便是在宁江为相时,整个战略里,这两州也是被放弃的,原本是打算将所有兵力放在湟河上游,设置重重关卡,拖延蛮军进入中原的步伐,直至将蛮军拖过一整个冬天。
结果在宋乾登基后,兵力强行推进,最后反而造成了兵力的分散,整个战绩彻底崩溃,湟河以北依旧没能守住,反而导致李胡和蒙郁两部直入中原腹地,京城失守,天子宋乾和满朝文武尽皆被抓。
经过兵锋的接连洗礼,一路上,到处都是荒地,直可用民不聊生来形容。流民被来来回回的赶,溃散后无人管束的乱兵,远比匪徒还更加残忍。此外,大量蛮族从银川迁徙而来,掠夺华夏子民为奴为婢。
期间也有许多反抗蛮族统治的百姓或是游勇,然而随着中原的彻底失守,新天子在江南建立新朝,这些义军大多都处在孤立无援的绝境下,或是被蛮军剿灭,或是苟延残喘、勉力支撑,又有墨者来回奔走,试图建立各路义军之间的联系,一边宣传新墨学,一边建立彼此合作的统一战线。
然而蛮军实在太强,再加上,被地主豪绅控制着的团练,其中不少甚至是宁可投靠蛮军,与蛮军一同欺压低贱的华夏百姓,也不愿意支持新墨门,在各方的围剿之下,新墨门也只能由明转暗,处境艰难。
今日吕州的这些日子里,宁江以“小白道人”的身份,一路上救治病人,竟也真有妙手回春之效。
这一日,纵连秦小丫儿也忍不住问道:“老爷,您的针灸真的这么厉害?”
宁江道:“废话,你老爷我何等人?生而知之,在拿起针灸的一两日后,就会用了。”
秦小丫儿道:“那为什么从江南到这里的一路上,还要两位姑娘和我们给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