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屋子里,浴后的红蝶,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娘亲在她的身后,为她挽着发髻。
在她的身后,珍妃往镜中的女儿看去,这些日子里,或许是因为练武的关系,气血充足,肌肤愈发的显得红润,对襟的衣襟里,开始进一步勾勒出有致的峰形,原本那种粉妆玉琢的可爱减少了许多,却多了一种花蕾初绽的青春气息。
女儿真的开始长大了,对于这种事情,珍妃也不知道是应该欣慰还是应该难过。
“娘!”红蝶低声说道,“明天一早,我会和小鹭一同陪宝桐到昊京去,等宝桐登基后再回来。”
珍妃轻轻的道:“是吗?”一时间,没有再多说什么。
女儿大了,早晚是会离开自己的,回想着自己以前,入了皇宫之后,基本上就已经无法再见到父母的面,隔个三五年,偶尔回家省亲,父亲母亲也只能如同臣子一般,在帘外跪伏,话。
后来昊京沦陷,娘家的人,也不知到底是生是死,到现在也无处盘问,然而在她的心中,竟也谈不上有太多的难过,感觉上,就像是陌路人一般。
如今,女儿也有了她的男人,同时也开始练武,纵有那么一天,她也会离开自己,不再需要自己的照顾。一想到这里,珍妃的心中,就无比的惆怅。
红蝶的眼睫微微的垂了一下,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除了她,娘亲就再也没有其他亲人。而她整天想的,却是学好最上乘的剑术,然后跟着宁哥哥一同行走江湖。
虽然这一次去昊京,最多一两个月就能够回来,但却也是生平第一次离开娘亲这么久,下午与宁哥哥、宝桐他们说起时,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一刻,眼看着娘亲在身后沉默,不知怎的,心里一下子就难过起来。
梳完发后,屋中闷热,母女两人一同出了屋子,在外头散步。夜风从山外吹来,感觉上凉快了许多,天空中,星光璀璨,因为是在山腰,从这里看去,月亮也分外的明亮。
珍妃轻轻的道:“以后,娘不在你身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北方天气更冷,路上要多加几件衣裳,虽然你已经开始练剑,但毕竟是个女儿家,不要随随便便的去跟其他人发生争执……”
红蝶笑道:“娘,这一次是陪着宝桐北上,她现在是皇太女,是有大军保护的,又不是去走江湖,能有什么争执啊?再说了,最多两个月我就回来。去的时候是随着大军去的,慢一些,回来的时候,就是直接乘船回来了。”
珍妃也笑了一笑:“是啊,不过就是两个月。”说是这么说,终究还是心中黯然。
红蝶回头看了娘亲一眼,咬了咬嘴唇,忽道:“娘,要不然我不去了,我在这里陪着娘亲,反正就是去了昊京,也没有什么事儿,宝桐有宁哥哥和小鹭陪着。”
珍妃道:“这个……”
眼看着宁江的屋子就在那边,红蝶抓着娘亲的手:“我现在就去跟宁哥哥说。”
知道女儿是怕她一个人寂寞,珍妃亦是一阵温暖,虽然只是两个月,但心中却是也是舍不得。两人一同进入院落,就是在这个时候,前方屋中传来春笺丽火冒三丈的声音:“你有了我还不够,还冲着我娘来?去死啊,变态!”
“笺丽,你听我解释,虽然事情的确是那个样子,但也是有一些其它原因的。”宁江的声音跟着在屋中响起。
“有个屁的原因啊?你一边追着我娘,一边说她屁股摇来摇去是在勾引你,你还调戏我娘,说我骚,她比我还骚。我现在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在越岭,你把我娘藏在龙虎山附近却不告诉我,然后到了半夜,你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每次你都说有事做,你是不是上半夜睡我,下半夜去睡我娘?变态啊你!”
“笺丽,冷静,冷静,都说了这些事的背后,是有其它原因的。”
“冷静你个头啊,虽然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但我还从来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个这样子的人渣。你就这么喜欢欺负完女儿再欺负别人的娘?你是不是已经打算对红蝶的娘下手了?你昨晚故意把红蝶弄得那么大声,其实就是想让她娘听吧?”
“你在说什么啊……别砍,别砍,喂喂,你来真的啊?”
外头的母女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屋子里追来追去的人影,以及明晃晃的剑光,瞠目结舌了好一阵……然后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
屋子里,折腾了好一阵,宁江终于成功的将嗔怒的妩媚少女压在床上,两只手抓住她晶莹的腕:“别闹,别闹。”
宝剑掉落在一旁,少女双膝勾着床沿,双手往两侧张开,被迫摆出投降的姿势,胸脯在情郎的身下起伏,红润的香唇,却依旧紧紧的抿着。
宁江笑道:“不管怎么样,你也得先听我解释啊?”
春笺丽咬了咬嘴唇,不开心的扭过头去,没有看他:“虽然我早就知道,你有很多事情都在瞒着我,那些我都不怪你,但……但那个是我娘啊?”
“就因为她是你娘,所以我才一直没有杀她,”宁江将她搂在怀中,“你以为每一个被种圣血的拜火教妖女,都能够像你娘一样,成功的脱离对圣凰的恐惧清醒过来?你和桃霏能够不受到拜火教太多影响,那是因为你们的体质原本就不适合种圣血,你们的神魄也因此而没有被真正的带到那只大火鸟面前。不客气的说,她要不是你娘,我早就将她杀了,又哪里会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