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三更天后,梁玉喜与一众捕快,都是一身黑衣,蒙面后窜出了县衙,直往东闾府而去。
几条黑影到了东闾府后院墙外,也不作停留,两三人一搭手就上了院墙,然后悄无声息的就进了院子里。而最让捕快们惊讶的是,他们都没想到,梁玉喜的身手会如此深不可测。这一路,他不仅一直在前,而且翻墙而入时,几乎都没在墙头上站一下脚。这身手,比好多江湖好汉都厉害不知多少倍。
进了院子,梁玉喜其实也在心里盘算了几个最可能的院子。他怕捕快们不知轻重,造次弄醒了东闾府的人,就让他们先躲在一处角落里,他自己先去查探一下。
东闾府子的积雪里,月光映照下,梁玉喜几个轻盈的跳跃,也不在雪地里留下脚印,很快就把几处院子都看了一遍。
到了杂院时,梁玉喜就看出来了,这杂院应该可能有王雨鹛在。为什么?因为梁玉喜发现这杂院内,平素是没有人出入的,而现在看上去,院子的雪地里留下了不少的脚印,月光下,屋子又上了锁。
梁玉喜先上了屋顶,轻轻的揭开屋瓦,果然就看见里面有个人影被月光一照,就动了一下,还有铁链的声响。
梁玉喜见人影也不慌张,知道极可能是王雨鹛。他低声道:“王姑娘,你稍等一会,我去去就来。”下面的人影点了点头。
梁玉喜去叫来捕快们,还好院子里没有人。就安排两人在外张望,那些捕快中开锁的好手,就去开房门。不一会的功夫,房门打开,梁玉喜推门而入,见铁锁链套的正是王雨鹛。开了锁链的锁具后,一众人就准备迅速的撤离。
而没走几步,梁玉喜就发现,王雨鹛不仅步履不矫健,而且似乎有气无力的。
他回身问道:“你怎么啦?”
王雨鹛就悄声的说道:“我现在功力尽失……”
梁玉喜沉默了一下,就说:“我看,要不我就背你走,免得一会惊动了府上的人。”
王雨鹛点点头。
于是,梁玉喜蹲下身就背上王雨鹛,腾跃而起,往后院墙而去。
虽然梁玉喜背了一人,但他自修习费六爷的武技以来,功力长进不少,脚下并不见减慢半分,仍如大鸟一般,几个腾跃后脚步更快了。
没想到,一行人正疾走之间,就听到一声断喝:“哪里来的毛贼,竟敢闯我的府邸。”
梁玉喜听出是东闾珏的声音,那些捕快听到惊动了人,按梁大人吩咐也不敢停下脚步,更加快脚步往院墙处跑。
只见一条身影翻身跃起,然后落下,东闾珏就挡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梁玉喜刹住脚,也没放下王雨鹛,准备随时避开东闾珏后继续跑路。
王雨鹛在梁玉喜的背上,小声说道:“小心,大小姐的武技十分了得的。”
梁玉喜看她刚才的身手,听王雨鹛说到功力尽失这话后,就知道东闾珏已经今非昔比,她的散形丹经一定练得十分的出色了。
梁玉喜虽然蒙了面,他也害怕自己只要一出声,东闾珏就一定会认出自己来,于是他给朱权递了个眼色。朱权开口道:“大小姐,我们并非什么毛贼,只是为了救出王姑娘而已。我们各走各路,互不惊扰,免生事端。”
东闾珏哈哈笑道:“深更半夜,出入我府上,还说自己不是毛贼,难道你们还是什么江湖好汉?那就正大光明来好了。要走可以,把人给我留下,不然,我翻脸了的话,谁也走不成。”
“大小姐,如果你不让,今日那就对不住了。”
东闾珏冷笑一声,一掌就劈了出来。
梁玉喜看她堪堪的一掌,似乎没什么力道,而王雨鹛却低喝道:“住手!”
东闾珏生生的把这一掌就收了回来。她看着王雨鹛说道:“怎么,你又有什么丑话要说在前头了?”
王雨鹛知道朱权根本吃不住这一掌,所以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她说道:“大小姐,你和我原本就是误会。我本来到东闾是来救你父亲的,并非来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哈哈,你说这话就太好笑了。你们来去都是偷偷摸摸的,还说自己是来救人的?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梁玉喜看着有些陌生的东闾珏,觉得她真的变了不少。这眼前这个冷漠的女子,发出刺耳笑声的女子,再难跟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大小姐对的上了。
梁玉喜不知道她为什么变得如此这般,但他有一个预感,他们今天要是不动手,是出不了东闾府的。
王雨鹛见自己也无法说动她,就低声对梁玉喜说道:“此地不可久留,只有且战且退了。”
梁玉喜也发现有些院子,开始有人声和灯火,应该是惊动了府上的人了。于是他又对朱权一摆头,示意他带着捕快们先走,他把王雨鹛放下后交给朱权,就上手去抓拿东闾珏。
东闾珏也是早有防备,接招后,就回击他。
两人也不多说,你一招我一式的就打斗起来。朱权和捕快们扶着王雨鹛就走,刚走几步,东闾珏又冲了过来,梁玉喜见自己光是这样跟她见招拆招的,也不好打。就发了一个狠招,准备抓拿她的手臂。
东闾珏放过朱权他们后,忙接他这一狠招,并顺势就回击梁玉喜一掌。梁玉喜跟她打斗一阵,已然知道她这看似普通招式的厉害,就往后退,做出一副抵挡不住的样子。东闾珏见自己要得势,就紧逼上去,想着三两下就放到梁玉喜。
梁玉喜又堪堪的接了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