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依和巧薇往桃苑的方向走了一段,原本静寂的园子此时人影绰绰。? ??.?r?a?n??e?n `香衣华服的女眷们纷纷低声议论着,向竹轩的方向走去。
锦依一眼便瞧见锦如,带着胭桃粉杏二婢正自左顾右盼,也跟着人群一道走着。不由得心中大喜,紧走两步上前拉住她,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急切地问她,“你刚才去哪儿了?”
锦如见了她甚是高兴,反过来埋怨道,“我要问你们去哪了才是,怎么你和四叔母都不见人影?”
锦依一时也不知谢氏又去了哪里,顾不上说,只是问她,“你之前不是去找我了么?后来呢?”
“先头我见你跟着琳夫人去了那么久还未回,就想去找你。刚走出桃苑,绮秋来跟我说,哥哥叫人送信来,说正在园门外候着,我便急着过去了。到了外面却到处寻不见人,又等了半天,才只得回来了。”
“绮秋是锦绣的人,你怎么敢听她的话?”
锦如瞪大了眼,“到底出了什么事?恰才相府的小丫鬟惊慌失措跑来报信,说锦绣晕过去了,这会儿都赶着过去看呢。”
锦依有些讶异,想到芊陌必不会带太多人过去,怎得这会儿却闹得满园皆知了。
她沉吟片刻,拉着锦如的手笑着道:“那咱们也快去看看吧。”
一众女眷到了竹轩门外,正看到四个小厮抬着一张湘竹软凳出来,向着另一边的方向走了。软凳上躺着一人,穿着蓝色直裰,远看衣着长相,……竟是个男子。
所有人的脚步都止住了,神色震惊莫名,王家的佩夫人走在最前,一把拉住之前来报信的小丫鬟如墨,厉声问道:“你恰才说秦三小姐晕过去了,不是在竹轩吗?”
如墨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声音脆响,“回禀二夫人,秦三小姐就是在这里晕过去的。”
四周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议论声哗然而起,佩夫人神色紧张,正要上前,琳夫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身边跟着王梓潇。
琳夫人见她身后跟着这么多人,极是惊讶,声音略略压低,“我不是让如墨请你过来么,怎地来了这么多人?”
“她……,”佩夫人跌足叹道:“她慌里慌张地跑来,说秦三小姐晕倒了。客人们都有些担忧,要过来看看。”
琳夫人眼带责备看了一眼如墨,却也不去指责,脸上满是难色地对佩夫人身后的一众女眷说道:“诸位都回去吧,这事事关他人清誉,莫要张扬为好。”
众人这个时候哪里肯走,皆是神色狐疑,满眼鄙夷地望向秦家的两位夫人。
二人脸上又羞又怒,林氏在众目睽睽下,硬着头皮上前问琳夫人,“……我们家锦绣,……真的在里面?她怎么会?……难道是有人要害她不成?”
琳夫人皱着眉摇头,“也是下人来报我才知晓,原本只想着悄悄通知你们,没想到下人不懂事,竟闹得众人都来了……”
说着,她长叹一声,“秦夫人,这事虽是出在我们家里,可你若无证据,也不能混说就是我们要害她。今日来的宾客这样多,这里是男客的小憩之地,女客怎会无端来这边?我原本还想着替你们遮掩一二,你却……,让我怎么说好呢?”
边上便有人劝道:“琳夫人,这事其实与贵府无关,想是他二人趁着聚宴,借了贵府的院子行那无耻之事,……”实在觉得龌蹉不堪,竟说不下去。
“是啊,琳夫人心慈和善,好意想要替她掩饰,又怎会要害她。……啧啧,未出阁的小姐,竟然做下这样的事来。”
林氏面红耳赤,羞得无地自容,只能向内走去。
一进屋就见秦锦绣头发披散榻上,衣衫凌乱,脸上红晕未褪,睡得正是安静,倒似海棠春睡图中的美人儿一般。
林氏不由得“呸”了一声,自己也臊得不行。有人好奇,也悄悄跟进去,只看了一眼,皆是满脸通红退了出来,将自家的闺秀千金拉着避得远远的。
原先以为晕过去了,看这样子,哪里是晕,分明是用了迷情之物,昏睡未醒。众人瞠目结舌,实在不相信竟有女子敢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
锦依和锦如二人站得远远的,不进院子,也不掺合。琳夫人一眼瞧见她二人完好无缺的站在那边,眼中露出喜色,又看了眼如墨,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当芊陌说出里面的女子不是锦依,而是秦锦绣时,琳夫人惊愕之余暗暗冷笑。原本王老夫人进宫侍疾回来,已是断了劝说皇后的念头,只是无奈摇头。再过两日诏谕就要颁下,谁知在这最后关头,老天竟将这机会轻巧地放入自己手中。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英夫人和谢氏,后者已醒转来,两人眼中皆是为锦依庆幸不己。
芊陌轻声说道:“房内有个香炉,里面有些燃尽的香灰。三小姐诱我们小姐过来,定是与人合谋好的。我们小姐精通药理,想来未中迷香。三小姐害人不成终害己,求各位夫人为我们小姐主持公道。”
谢氏皱着眉只是不语,她心中虽也恨秦锦绣,但见她如今这样,一辈子想必都毁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英夫人叹了口气道:“锦绣也真是作茧自负,看来将来只有嫁给那人才行了。这辈子,她算是完了……”
琳夫人缓缓开口,“两位听我一言。宫中传闻秦锦绣已被皇后娘娘定为太子侧妃,这事若是隐瞒了下来,将来必是要出大事的。好在现在诏谕还未颁下,这样一来,虽然皇后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