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寺择了吉日,司马玉楼与锦依的婚期定在五月初九这日,纳征的日子就在二月十八。ranen ? ?. r?a?n??e n `o?rg
晨安的时候,老夫人便有些纳罕地说道:“这婚期怎定得这么长?还有三个来月。”
林氏笑容可掬地答道,“今年咱们府里的喜事多,这样倒是也好,能错得开日子。”
老夫人点点头,“说得也是,如儿下个月初便要及笄了,祖家那边倒是心急,前两日遣了人来说,待及笄礼一过,就要来下聘礼,恐怕亲迎的日子要赶在依姐儿前头了。”
说着这些的时候,大少奶奶孔氏就将锦依等几位小姐们带到一旁的暖阁里去了,寻了些花样子,拿了笸箩出来,让她们做针线。
老夫人又道:“依姐儿的女红本就做得好,倒是如儿,这些日子得拘着她多做一些。祖家虽不甚在意女孩儿家这些活计上的事,但如儿毕竟是侯府出来的千金,针黹上太差了可说不过去。”
锦如苦着脸蹭了回来,拉着老夫人的手撒娇,“老祖宗您就饶了如儿吧。”
“这可不行!”老夫人假意板起脸来,“你如今可不能老出去逛了,就安心待在家里,你的嫁衣总得自己绣了才好,难不成还要上外头买去?”
锦如眼前明亮起来,“到时我还得回那边府里,哥哥又成日不在家,就剩我一个人多可怜。不如让依姐姐教我好了,反正她答应过要帮我一起制嫁衣的。”
锦如出嫁前的一个月,按规矩得回长丰侯府待嫁,老夫人原也发愁,到时她一人在家,没人管着准得悄悄往外跑。锦依向来沉静守礼,有她看着自己倒是放心些。便笑着点头答应。
正说着,下人来禀,楚辰王妃遣了尹嬷嬷过来,要与老夫人商议纳征事宜。
尹嬷嬷进来向老夫人行礼问安,笑着道:“我们王妃听了宗正寺择的日子,特意让奴婢过来禀报一声,过两日筠慧郡主就回来了,到时由郡主代我们王妃主持世子爷和二小姐的婚事。”
这门亲事是由皇帝赐婚的,因此就免了议亲这一环节,但门书庚帖仍是要交换的。接下来就是纳吉纳征,男方下聘礼,女方备嫁妆。
锦依的嫁妆这两日老夫人已与林氏在商议了,她母亲的产业只留下四间铺子,自然是不够的,老夫人便将秦家公中算在二房名下的产业,拨了十之七八出来,都添给锦依,包括城东乌衣坊的半条街面,共计十二家店铺并屋契地契,都是些酒楼、书铺、绸坊等上好的产业。
老夫人更是从自己的私产中又给她添了不少,算下来共二十间店铺,城西的两套三进的宅子,及通州的一个庄子。每年利润,算下来足有四五万银子。
这已是将秦家公产近三成的利润全给了锦依,林氏听得脸都绿了。从前这些公产的帐目是许氏管着,老夫人每年只是略过一过目,并不细问。
林氏也不知秦家公中每年竟能有十来万收益,其中庆荣侯秦致礼所在的二房,数目是最大的,还不算庆荣侯在汝南封地上的千亩良田、山地。如今封地上除了祖祠祖地,只有些远支的秦家子嗣住着,府里将地租已免了多年,所有收益只供着祖祠的修缮,和秦家旁支族人的开支日常。
公产的这些收益,都从许氏的手上流过,林氏暗暗想到,难怪她手头这些年愈发的阔绰,就是拿去放几日利钱想必也够她母女二人花得了。
秦致礼又将自己收藏的许多古玩字画交给老夫人,算作给锦依的添箱。这些东西虽然也就只能凑了五六担,但件件都是精品孤本,价值不菲。
尹嬷嬷今日来,一是禀报秦家婚事由筠慧郡主操办,让秦家放下心,知道王妃虽不能亲自过府,但仍是极看重此事的。二来就是将下聘的东西数目粗略先说下,让秦家给锦依备嫁妆之时,不至于太过薄待委屈了她。
彩金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银子,喜饼、海味三牲、鱼鲜禽类、糖茶米果、香炮镯金共计一百二十担。
林氏听了暗自咋舌,建邺城内寻常世家的聘礼,大多也就是一两千的彩金,三五十担的彩礼,楚辰王府这是求娶公主的架势啊,锦依就算是侯府嫡女外加五品佳医,这礼也实是太重了。
老夫人心里极是高兴,王府给这样重的礼是极看重这门亲事的意思,幸亏自己思量着二房如今除了秦致礼便只有一个锦依是靠得住的,才将二房的产业拿了大半出来,否则只有锦依那几间铺子加上些田产,就寒碜得拿不出手了。
便和气地对尹嬷嬷说,“王妃也是知道的,依姐儿母亲的产业剩到她手里的都不多了。我和她父亲已经又给她添了好些,这十里红妆的一百二十担嫁妆到时定能备得齐整,让依姐儿嫁得风风光光。”
尹嬷嬷笑容满面,“老太太心疼孙女儿,将来我们王妃定是替老太太照顾好依姐儿,您就放心吧。”
老夫人笑了起来,又问起,“怎得筠慧郡主要回京了?”
“铭哥儿五岁了,郡主想将他送回京中启蒙,老侯爷同老夫人也都同意了,这回恐怕要住上好些日子。”尹嬷嬷笑着回道。
老夫人想起自己远嫁西北的大女儿,十几年未回来省亲,心中实是想念,“王妃是个有福气的,筠慧虽不是她亲生,却与她感情深厚,这才出嫁几年,就要寻由头搬回来。”
尹嬷嬷知她是想念嫁给威远侯的长女,笑道:“西北那边虽不如京中繁华,却比北塞那处苦寒之地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