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玉白笑道:“看来师妹来皇宫的次数并不比我少呢,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让你跟着我吗?”
兰子君听到这话只觉好笑,“我跟着你做什么,论医术,我虽不如你,却自有一方天地,论生存能力,你看我不是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
“师妹就那么不愿意让师兄我来保护吗?”
“别扯这些了,道不同,你我各行其道,”兰子君绕过他停了一下,“奉劝你一句,别做太多伤天害理的事。”
兰玉白倒也不阻止,他叉着手斜靠在床上,悠悠道:“你以为你能走多远?”
兰子君扶在门上的手顿了顿,“你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所以……”
兰子君下意识道:“他们谁要抓我!赵恒光?赵河良?他们还想着灭口的事?可是现在赵河清都被他们抓起了,沈家被他们弄得家破人亡了,杀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唔……大概是为了封口吧,赵河清叛国的事存在很多疑点,以后若是有天被人流传放大,有你这么个关系人说上几句,造成的影响可不止一点。”
“师兄!”兰子君惊讶相信兰玉白竟然知道那么多,随即讽刺道:“你带我来这就是送给他们?”
“当然不是。”
兰子君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摇头道:“师兄,我猜不透你。”
“师妹啊,”兰玉白走到香炉边拨弄了一下,道:“现在的你在他们眼中,无非是个可以随时捏死的蝼蚁,可有可无,问题是,和你有牵扯的人。”
有牵扯的人?
兰子君随口道:“你吗?”
“对,就是我。”兰玉白走了过去,低头在兰子君耳边道:“师妹只要和我是一起,那些人不会对你怎样。”
“……”
兰玉白递给她一块令牌,“师妹。拿好这个。”
兰子君拿起细看,赤色通牌的中央刻着一个“绛”字。
“有了这个皇宫里除了皇帝的寝宫,你哪都能去。”
兰子君听到这句话内心闪过了一个想法,下意识握紧这枚令牌,可又忍不住忐忑。
兰玉白不经意笑了一下。“我有点事去办,师妹你好好休息吧。”
兰子君脑子里还在想着兰玉白的用意,连兰玉白离开了房间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门外一阵喧哗,她才回过神。
她走出房间,看到路过的宫人立刻出示这个令牌,果然都没受到阻拦。循着声音,她走到了一条宫廷小径,看到好些许人被捆绑着往前走,模糊听到“沈家”两字。于是她偷偷地跟随。想要搞清是什么情况。
站在队伍最前头的领头者,她并不陌生,那骨子阴凉,仅有赵河良一人。她不由被他脖子上的白纱引去视线,白纱上还隐隐透露着血色,会往这个地方下手的人除了有很大的决心,还要能近的了赵河良的身。
会是谁呢?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
一声谩骂突然出现,她刚转头要去看是谁,紧接着又听到血肉切割的声音,饶是她经历过。还是被吓了一跳。
蒙多将刀从那人嘴里抽出,刀刃上还冒鲜热的血气,他不在意把刀收回刀鞘,让旁边的侍卫将尸体拖着走。
“蒙多。你自作主张了。”赵河良虽然这么说,却没有责怪的语气。
蒙多做了个揖,平静道:“辱骂三殿下的人,这样的下场算是便宜了。”
“哼,你还真是衷心,”赵河良转过身不再看他。“记得,下次动手先问过我。”
“蒙多遵命。”
赵河良领着后面的人到了宫墙的梯口,挥了挥手,不一会就来了一个侍卫。
“殿下。”
“那个人怎么样了。”
“至今滴水未沾,身上的伤口开始发炎溃烂,看样子是活不了多久了。”
兰子君抬头望向墙头,模糊能看到是个人,身形有些熟悉,却不敢断定。她听见赵河良吩咐手下把绑着的十来个人挂上去,一阵动响,挣扎声最为清晰。
那些人被一一塞住了嘴巴,手脚也不能自如活动,只能有眼睛怒视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其中一人在无意中转头的时候发现了兰子君,愣了一下。
兰子君连忙躲好,生怕被赵河良发现。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那边的人却没有往她的方向靠近的动静,于是她放心地再次探出头。
此时那些人都已经吊好在墙头,赵河良低声和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就离开了。墙头上下的侍卫来回几米内走动,警惕的视线四周寻望,任什么都很难靠近。
兰子君捡起一颗石子掷了过去,看手的侍卫脚步金金挪动了两步。
她掏出令牌,喃喃道“不知道这个有没有用……”
所谓黄雀在后,偷窥者不知道自己也是被偷窥的对象。兰玉白和另一个妙龄少女从刚才就一直观察着兰子君,包括她脸上的苦恼神情都没漏下。
“兰大夫,你这师妹够聪明吗?”赵荷婳皱眉问道。
兰玉白自信一笑,“自然。”
赵荷婳望了望墙头上挂着的其中一人,道:“你想办法让她动作快点。”
“放心吧,那人底子好,还能撑一段时间,倒是……”
“什么?”
“四公主为什么要执着于那人,救他对你来说可没什么好处。”
赵荷婳沉下脸道:“我自有我的原因,你既然答应了我,就得帮我办到。”
“我记得的,倒是四公主不要忘记事成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