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好装后,他领着她过了几个拐角,到了一堵厚重破烂的墙边。把掩盖的推车和杂草弄开后,一个接地的矮洞出现在眼前。
“狗洞?”赵荷荞疑问道。
郑泽信以为她会不愿意,正想安慰说忍耐一会就好。
“你怎么找到的?”她拍拍他的肩,“变聪明很多了嘛!”
她的脸上因为抑制不住兴奋而一直绷着,还没等他说什么,已经灵巧了地钻了出去。
他摸摸鼻子,然后跟着。
对赵荷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抱住她躺在地上,黑夜给他们做了最好的掩护,附近的禁卫军没有发现人影。一辆马车驶来,那是皇宫专用的购货车,郑泽信小声在赵荷荞耳边说:“抱紧,”,接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车轮,当车尾刚过他们的位置一分,他立刻借着墙边作为支点,运用内劲,用力一蹬,划过地面擦到车尾时,立刻用双手抓紧顺着车板底部快速向上攀爬,双脚从赵荷荞腿间缝隙穿过,立在车板底部的支架边上,同时手也扶对了位置,他舒口气。
赵荷荞见自己脚快擦到地面时也默契勾起脚搭在他的腿上了。
虽然事先想好会是这样的情况,但还是不由得尴尬,他懵懂想起学堂时说的男女授受不亲了,暗自鄙视一番,不断做着对方是公主、公主还小、把自己当成哥哥诸如此类的思想安抚。
马车停下来了,他凝神细听,确定附近没人了,小心地先把脚卸下,“公主,我们到了。”
对方迅速放开他,然后一言不语地轻轻离开他的身体,从车板下爬出。
郑泽信放开手,直接倒在地上,左右揉了会自己的手脚,深吸几口气,也从车板下爬出。
见赵荷荞扶着马车正在揉自己的腿,过去蹲下,握住她的脚,轻柔地按着,“还酸吗?”
她轻轻皱眉,把自己的脚从他手里抽出,“好了,走吧。”
他起身扶着她的手,指着南边方向,“往那走。”
她推开他脚步很快地往前。
难道生气了?身为一个公主竟然要为出宫受这样的委屈定然是心里不舒服的。他觉得他要好好道歉的。
追上去,见到赵荷荞扶着胸口喘气,他暗叫差点忘了,于是二话不说到她前面,弯下身让她自然倒在他的背上,然后把她的腿架好。察觉到对方有些挣扎,他放软声音:“公主,别孩子气了,一会就能看到好玩的了。”
片刻后,只听她说:“……过了明天我就十五了……”
“知道了知道了。”他完全是哄小孩的语气了。
她叹口气,嘀咕道:“明明以前都是我逗你的……”
他带她到了一片热闹的集市,许多生意摊已经摆好,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层出不穷。
她眼光放亮,完全释放了喜悦,嘴角一直弯着。
“我要这个……这个也要……这个不错……”
不一会,郑泽信的背上不仅驮着个人还附着好多小玩意。
前方水榭上方突然火红明亮,细看是一些火球上下的飞舞着。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脚步匆匆,依稀听到:“前面有变法戏,快去看……”
“泽信,我们去看。”赵荷荞道。
“可是,那边太拥挤……”郑泽信有些犹豫。
“有你在,没事。”她很信任他。
“那好,一会你抓紧我。”他背着她挤到人群。
他选了个离水榭不远不近的位置,为了方便赵荷荞能看清楚,他把她往上又托了托。台上火球表演刚结束。一个老先生出来寒暄几声,接着报下一个表演的名字。
“大变活人?有意思。”赵荷荞愉悦地说,“听说这个戏法团是由来自不同国的人组成,戏法集大成,每到一个地方就会表演一次,机会难得,没想到今天让我们碰到了。”
郑泽信收紧手臂,往表演台靠近一些。
一个黑衣男子站在台上,手里一会变出花朵一会变出纱布,然后手再也一晃空空如也,台下鼓掌欢呼片刻,他让人台上一个大箱子,旁边两人合力把箱子打开翻开内力往前方展示,然后盖好放在地上,那个黑衣男人手里出现一块布,他把布覆在箱子上晃一下拿开,再晃一下拿开,接着挡住箱子不再动了,他一只脚在地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那块布从下方燃烧,烧到一半的时候依稀可以看箱子上有什么,随着火焰的蔓延,遮挡减少,一个蒙面的女人出现在大家眼前,黑衣男子轻轻一挥让带着火焰的残布不见了,然后又盖上了箱子,顷刻打开,好多蝴蝶从里面飞了出来,他把箱子翻过来把空空的里面展示了一番,然后放好箱子又盖上接着马上打开,刚才的蒙面女人又出现了,她走出箱子和黑衣男子一起向观众道谢。
围观的人一时反应激烈,纷纷往挤向水榭台,好些人落了水也进行朝同一个方向游去。
郑泽信和赵荷荞被人群带着被迫往前,人流冲击大,郑泽信一时不慎被撞了一下,身子不稳倒置了倾斜,手上也没稳住,这片刻间,赵荷荞倒离了他的身边,随着人群,被撞到了水利。
郑泽信暗叫不好,用力推开了旁边的人,费力地到了岸边,立刻扑进水里寻找着赵荷荞的身影。
水面昏乱,再加上黑夜,极难找到人的,时间越久越危险,郑泽信内心的恐慌急剧上升。视线中闪过一样东西,他定神一看,不正是赵荷荞手上的风车吗!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