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恍然大悟,可不是,这个小孩俨然就是他和猪刚列锁井蛟时救下的小孩子熊英的模样。熊英那时候禹王还有印象。他小时候文文静静的、聪明可爱,很惹禹王和猪刚列的喜欢,所以禹王的记忆深一些,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记忆淡化了许多,一时之间没想到这小孩会和熊英一般模样。
熊英更是惊奇。在这样的地方竟然会有如此奇怪的人,那小孩怎么就是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呢。汤尔就是会变化之术,可他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小时候,想不通,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哦,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嗨!不想了,一会儿见机问清楚就是了。”熊英想到这里,抬头看看头顶,没有了大网的束缚,他便放下心来对小孩喊道:“小娃娃,快请你师父出来见驾!”熊英心想,我一定要问问这个汤尔,他从哪里收的这个徒弟。
“不知道禹王大驾光临,汤尔这厢有礼了。”再看那小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面前站着说话的却是一位彬彬有礼的中年男子。他身穿一袭青布长袍,披散着长发,手里拿着一把淡紫褐色的雁毛扇,正在躬身行礼,一副谦卑、恭敬的样子。
禹王和熊英不约而同地揉揉眼睛,一齐稀奇道:“咦!那小孩哪里去了?”明明刚才眼前欢蹦乱跳的小孩忽然间换成了彬彬有礼的中年男子,他俩自是稀奇不已,完全忽视了那自称是汤尔的话。
熊英自持艺高人胆大,上前一步拍拍躬身施礼的汤尔,“哎,哎,汤尔,你搞什么名堂,那个小孩哪里去了?你到底是人还是妖精?”
禹王一把没拉住熊英,紧走两步沉声喝道:“熊英贤侄休得无礼。”
熊英知道禹王求贤若渴的心情,知趣地躲到一旁。禹王走过去还礼道:“姒文命拜见汤尔先生。”
“是汤尔失礼,还望禹王海涵。”汤尔仍是刚才恭敬有加的样子,并没有被熊英的无礼影响到。
“哎,汤尔先生文韬武略,神出鬼没,乃世外高人,文命自当以礼相待。”禹王恭敬有礼的模样犹如汤尔一般。禹王说这话自有一番深意,他想到汤尔这么做无非就是在展示自己的才能,根本没想到汤尔另有苦衷。
“禹王谬赞了!远来是客,汤尔未能迎接,还望恕罪。”汤尔一直保持着躬身低头的样子。
“不怪先生。”禹王看了看汤尔,也仍然保持着原样。
“汤尔自恃清高,实在是有原因的,还望禹王宽恕。”
熊英在一旁看着他俩一俯一仰地还礼,实在忍不住了,说道:“汤尔,你还真是酸腐,我牙都倒了。知道这是禹王,还让我们站在山顶吹凉风啊?”
禹王拿眼瞪了一下熊英,从怀里拿出布帛道:“敢问汤尔先生的恩师可是舌灿莲花大仙?”
汤尔仍躬身道:“正是恩师。”
“如此甚好!这是莲花大仙给先生的书帛,请过目。”
汤尔双手接过来,极为恭敬地看了一遍,折叠好,放入袖中,“禹王的来意我已尽晓,怠慢之处,还请原谅一二?”
熊英一看,嗯!又来了。他急忙大声道:“汤尔,你好啰嗦,究竟你有什么能耐,如此慢待客人?”
禹王一转身,又喝斥熊英道:“熊英,能否闭上你的嘴。”熊英一笑,作势捂住了嘴。
汤尔‘呵呵’笑了两声,再一俯身说了个‘请’字。
熊英急忙跑到禹王身边去搀他。禹王看了一眼熊英,俯下身子趴在他耳边才要说话,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禹王请到这边山顶陋室一谈。”
“嗯?!”禹王和熊英同时抬头又惊疑地看着面前的人,不约而同地用手指着面前的女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面女子微微一笑,千娇百媚,一指自己,“禹王不要惊异,我就是汤尔,汤尔就是我。”
“什么?”禹王和熊英不知道是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耳朵。这人世间居然还真有如此稀奇的人,不用说刚才的小孩也是他啦。
自称汤尔的女子好像看穿了禹王他们的心思,呵呵一笑道:“正如禹王所想,我叫汤尔,号五车子,人送绰号‘三变先生’,也正是桃花圣母和千影徒儿口中的疯癫酸腐。”
禹王第一时间想到了桃花圣母和汤尔不对付的原因,笑道:“汤尔先生,难怪桃花圣母对你有怨恨,你现在这般模样简直就是桃花圣母无二。”
汤尔仍旧面带微笑,哪里有桃花圣母的高傲和冷峻,明明是一个温柔、明媚的美妇人。只听他轻叹一声道:“禹王有所不知,我这怪病自生来就有。那时莫说三变,一日许多变,大概小半刻就变化一次。父母吓得要死,视我为妖怪,趁夜深人静时把我弃之山坳,也是我命不该绝,是师父把我带到山上,收为入室弟子。师父为治我这怪病,搜集了世上各种典籍,整整堆满了一个洞窟啊!他不但自己看还让我也学习,同时他又遍寻天下名医。汤尔不说是尝尽了天下药材,那也所剩无几了。
师父搜集的那些典籍,涉猎面很广。可以这么说,凡是有文字亦或是结绳、龟甲等符号记载的东西,我都了然于胸,为的就是能从那上面哪怕找到一丝线索的,我都要尝试一番。后来,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没有根治,但是比以前是好了很多,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一身三变。好了,既然我师父推荐了我,也不枉我几百年来看的那些典籍了。禹王,请到这边陋室细谈。”
熊英暗想道:“世上竟有如此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