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认真地审视索马里国家地图,并稍为展开联想,我们头脑中就会产生一个词:雁阵!一群大雁排着人字形队伍,正向着遥远的东方飞去。
在雁阵的右下方,有一座名叫埃尔索达的滨海小镇,小镇的北侧,有一座庄园,名叫比利克斯庄园。
一条简朴的荒漠砂石公路,从陆地深处伸展而来,将埃尔索达这座滨海小镇与索马里和非洲大陆紧紧相连。
偶尔有汽车驶过,沙尘满天。
公路,自然延伸到了比利克斯庄园门前。
只是,这座名叫比利克斯的庄园,包括附近的沙地、风岩,都属于比利克斯老爷的私人领地。所以,比利克斯老爷在十几年前就将镇北好大一片地方直到庄园两侧的高耸悬崖,都用铁丝网圈了起来。
不过,几年前比利克斯老爷病故,这座埃尔索达郊外的庄园便被一名东方面孔的人接管了。虽然东方面孔的人看起来很陌生,但他和他的朋友却显得很大方,每次到小镇办事,都会给树阴下的孩子撒几把糖果或留下几张小面额的索马里先令。
后来,埃尔索达的大人与孩子们都知道了这个东方面孔来自世界最古老的国度龙国,而且有一个念起来非常拗口的名字:lie-xiu。
如果有懂龙文的索马里人,就知道那两个字念成:徐-烈。
……
徐烈是龙国人,而且曾经是龙国特种部队的顶级精英,28岁就晋衔为少校,手下有精锐特种兵一百五十余人。
只是即便徐烈这样的顶级精英,在某次与豪门子弟冲突中因防卫过当,也不得不含愤离开军队,并进而远离他的祖国。
传说,龙国人太多,生存压力太大,他们对自己人下手从不留情。而龙国人一旦离开他们的原生地,却往往比此前生活得更好。
徐烈就是这样的案例。徐烈刚来埃尔索达定居时,只带有两三名助手。现在仅仅两年过去,龙国人徐烈的手下,已经扩张到二十五人了。这些助手中,包括管家、厨师等,均为龙国人;另一半则为索马里本地人。
本地人所从事的工作,主要为卫生扫除,蔬菜种植,宠物喂养,工作轻松而收入不菲,令很多挣不到钱的家伙特羡慕,据说其临时管事赤默每月能拿到两百美金,比镇长老爷的收入还高。
不过,也是据说,比利克斯庄园的规矩也多,神马“不该听的不能听,不该看的不能看,不该说的不能说……”天啊,这是神马规矩,长着耳朵、眼睛、嘴巴,竟然不能听、不能看、不能说,这不是要逼死人么?
好在那个徐烈有解释,上班期间,要忠于职守,不要乱打听,乱说话。索马里人顿时松了口气,这样的解释,还差不多,俺们索马里人虽然黑是黑点,但还是懂规矩的。
……
徐烈的遭遇,外界传言就那样。但真实的情况只有徐烈以及少数上官知道。
近年,龙国的经济实力扩张很快,产能严重过剩,特别是军工生产,以及军队装备更新所换下来的大量军工产品,需要在国际市场上找到买家。
而徐烈虽然只是特种兵,但上官对他的考察却是“政治合格,能力强悍,会多门语言”,所以,便秘密安排徐烈前往非洲最南端好望角做起了国际军火捐客,徐烈只在好望角呆了两年,便被上官派到了索马里。
当然,上官也说了,徐烈在军火交易中,可以获得一个军火商人最基本的利润。徐烈与其他军火捐客相比,其优势在于货源稳定充足,货物价廉物美。
索马里有如龙国上古战国时代,群雄逐鹿,军阀混战,土著军人,雇佣兵,部族民兵,各种军力有如广场阅兵,今天你路过这块地盘,明天又是他来上演。
这种地方上的各种势力,甚至普通民众家庭,在军火贩子的眼中,都是最优质的客户。
此时,夕阳西下,荒漠砂砾被烤成一片血红。如果一个诗人路经这里,说不定会写出“醉酒般的血腥”这样的诗句。
徐烈只在庄园二楼的窗台上站了一会儿,这是他每天的习惯。看着血红的大地,他能联想到鲜血,联想到血腥战斗的岁月。无论是类似于这种地形地貌的荒漠,还是在龙国西南的热带丛林之中,那些战斗的场景,总在他的眼前飞过。
而这血红的夕阳,似乎能唤起他身体深处的激情。
但徐烈更知道,今生已矣,没意外情况,是不要想再上战场的事了。
徐烈离开窗台,慢慢步行到一楼,慢慢进入卧室,轻轻地伸手将床头灯按了一下,双人豪华床突然缓缓动了起来,然后,一个下行台阶出现在徐烈面前。
这一切的动作与设定,都非常缓慢,是因为徐烈在索马里的时间,就过得缓慢。如果做事、走路、说话的速度过快了,一天之中便会有更慢长的时间无事可做。
一个体力、智力、经验都达到顶风的超级战士,竟然感觉到无事可做,绝对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下行台阶通向庄园的地下室。此前比利克斯老爷挖出的这个地下室,正好成了徐烈小型军火的陈列室。龙国几十年生产的各类单兵装备,包括所有的枪械系统、火箭弹系统、迫击炮系统,都能在这里找到实物样品,当然,如果客人需要,也是可以拿着枪炮去荒原深处打上几梭子弹或几发炮弹试试其威力。
比利克斯老爷留下的这个地下室,只是表相。
在地下室的卫生间一面墙壁上,后来的徐烈从那儿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