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玩儿,看他像不像条狗?
——爬呀,你再爬呀,爬两圈儿,我就给你饭吃。
——我听说汪汪都会吃屎,你饿了?怎么不试试吃自己拉出来的玩意儿啊哈哈哈哈哈。
——瞧他这个贱样,跟他娘一样,犯贱!
君墨只觉得喘不过气来,掐在脖子上的手十分用力,似乎真的想掐死他,往日所有的屈辱涌现上来,他伸手,摸索着将木棒捏在手里。
钉子戳入人脑的瞬间,鲜血彪洒开来,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脸上,君墨被惊得忘记了言语,连爬带滚地从地上站起来,太监瞪大了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然后倒了下去。
噗通一声,地上的身体别扭而诡异,四肢弯曲,大量的鲜血淌了下来。
“贱……东……西……”
他死了。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将手落在他的肩侧,惊得他浑身一个哆嗦。
苍老的声音传来:“好孩子,不要怕。我是德阳宫的人。”
德阳宫……云贵妃的人。
他抬眼,对上一双充满褶皱的眼睛,她正低头看着他,似乎是无意中目睹了一场好戏,望向眼睛弯弯勾起,看起来十分慈祥,只是在这样一个场面里,这种慈祥就显得格外诡异,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她道:“我记得,你是林美人的孩子对吧?来,转过身来,让老身好好瞧瞧……恩,确实像林美人,这眼睛、这鼻子,像。真是像极了……和我家娘娘,也有点像呢。”
他逃离了一个怪圈,却又落入另一个怪圈里去。
大概从一开始,他就不被允许去爱。
什么温馨的、美好的、令人羡慕的词汇都不会加在他身上,他是被神遗弃的,在愚昧中度过的最愚蠢的人。
所以现在也。
君墨,或者是陈品替,紧紧握住伞柄,颤抖着的手,不允许他再像之前一样,做出任何不该是他做出来的反应。
脑子里系统的声音依旧咋咋呼呼:【啊啊啊啊啊啊宿主你不能这样啊,宿主你怎么这么悲观啊!宿主拿出你霸道总裁的气势来啊!在我恢复之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呜呜呜呜呜我的命好惨,我怎么这么惨,坏掉也就算了,偏偏还摊上你这个死鬼,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着想啊啊!快,快去牵她的手!搂她的腰!把人扑倒扑倒!】
【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好好说?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误会!也没有系统拉不起的红线!宿主你啊啊啊啊你能不能想点好的能不能!】
被烦得受不了,陈品替黑着脸回了一句:“不能。”
“啊?”
顾贞然抬眼看他,问道:“什么不能?”
陈品替:“……没什么。”
顾贞然疑惑地看了看他,陈品替直直望着前方,仿佛刚刚的话不是他说的,顾贞然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摇摇头收回了视线。
两人很快到了家门附近。
顾贞然先一步走到门前,伸手开了门,门刚打开一半,屋内便传来一阵巨响,噼里啪啦地东西摔地,顾贞然吓得手上一抖。
陈品替跟了上来,也听到了声音。
两人往里瞧了一眼。
门内,衣服、花瓶、碗筷碎片掉了一地,一颗苹果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两圈,停在玄关前,再往里看,两个身影对峙,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原地,双手落在身侧,紧握成拳,而在他面前,一个打扮靓丽的女人站在那里,尖锐的声音叫骂不断。
“陈曲昆我告诉你!我才是你的亲妈!你以为你也姓陈,他们就会把你当自家人了吗?不会!不会!陈曲昆!你是我的儿子!和那些贱女人的儿子不一样!你才是陈家正统的继承人!”
陈家老三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他没有好语气地说道:“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妈?我说过我不是从商的料,我没有大哥那样的天赋,我……”
“啪”地一声。
陈曲昆的接下来的话都被一个巴掌打断了。
女人尖叫道:“天赋?你和我说天赋?!做生意要什么天赋,你就是不肯不学!不想去争!整天抱着你那个破吉他有什么好的!你告诉我!你这一辈子给别人打工,能赚到陈家一半家产吗?!”
“妈!”
“别喊我妈!你不去争,就是不想认我这个妈!好、好哇,儿子,亲儿子!你在陈家吃好喝好,你有没有想过你妈?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天天在外头,被那些女人嘲笑成什么样子!你自己高兴了,舒坦了,捣鼓你什么狗屁音乐去了!你告诉我,你一天下来能有多少钱,你大哥手下一个案子又能有多少!”
女人看起来像是疯了。
陈曲昆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脸,痛苦地看着女人扭曲的面孔,他在原地沉默良久,深呼吸一口气,才抬眼道:“我知道了,妈,你先冷静一下。”
顾贞然听着皱起了眉头,手上刚想用力,就被人拉住了,她回头,陈品替冲她轻轻摇了摇头,把她的手一根一根从门上拉了下来。
顾贞然委屈道:“怎么这样。”
陈品替轻声回答:“一直这样,三哥不想让我们担心,你就别管了。”
顾贞然道:“你们都知道?”
陈品替道:“恩,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