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伟岸的龙熬在院中同亲卫相互过招,两人有来有回,倒是好不热闹。
“这几天待着这也不能动,那也不能动,让我感觉浑身都发痒。还是练练拳脚舒服,稍稍出点汗,整个人都感觉精神多了。”龙熬将手中长棍放回兵器架,一旁的侍妾刚忙将茶水端到了他面前,“老爷身手真是了得,即便另一只手还未能使力,都能同那人打个平手,待这接上的手臂完全好了,必然是咱们青龙山第一高手。”
龙熬浅浅一笑没有做声,将杯中茶水喝尽后,便径自往书房中走。左臂接上以后,这近十天过去,已经稍微能够感觉到一点知觉了。只这一点便让他心中感觉无比畅快,身体的完整,让他更加有信心,去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
条案之上两封书信摆放在一起,这是龙熬如今要面对的最大的挑战。信已经收到几日了,但到今天为止,他依然没有想好该怎么去处理这两件事情。或者换一个角度来说,这就是一件事情,它们的中心都围绕着天庆府。
两封信分别是余姚和伍鄂发来的,杨家人在知道天庆府中情形后,通过余姚向他施压,能用的手段无非就是青龙山在外的生意,和水师的威胁;伍鄂的信只有聊聊数语,无非是讲杨家军跋扈,意欲独吞天庆府,迫不得已之下,只能被动防御反击,并将杨家之人赶了出去。
总之一句话,现在天庆府就在伍鄂的手中,而杨家人已经知道,并且要求他立即将城池连同伍鄂的人头一同奉上。杨家欺人太甚,可龙熬很清楚,他如今还不能离开杨家的支持。至少剿灭这梅风岭的十八家势力之前,余姚在外的生意不能受到印象,少了兵甲供应,他手下的几千人马,对于其他势力便没有了绝对碾压的战力优势。
青龙山能够在短短数年时间,发展的如此迅速,其中余姚居功至伟。没有他的兵甲钱粮供应,如今的青龙山至多不过是一中流势力,毕竟同白岩峰这般已经存在数十年的势力来说,他们积累不够。
现在摆在龙熬面前的似乎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将天庆府连同伍鄂一起交出去,要么就是直接拒绝,可是拒绝就意味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若天庆府中杨家军没被驱逐,自然是想都不用想,直接选择前者就是了,可如今一座城池完全能完全控制在他手中,就这么交出去,实在是不甘心。而且这天庆府可是水路要塞,换句话说,那就是只会下金蛋的母鸡,这么个香饽饽谁又不傻,怎么会愿意交出去。
但要是选择不交,可不交余姚必死无疑,而且更重要的是,此时朱大可在外征战,文吉又骤然叛逃,这其中要处理的事情太多。
“龙头,军师求见。”手下之人在门外禀报道。
松茹跨步走进书房,见摆放在书桌上的两封信笺,抱拳道:“龙头还在为此事烦恼?”
龙熬苦笑着道:“军师何必明知故问,除了此事眼前又还能有什么事儿能让我这般苦恼。”
松茹道:“属下到是有一计,只是......”
“只是什么,军师但说无妨,你我本就是兄弟,不用吞吞吐吐的。”龙熬将茶水给松茹倒上,两人相对而坐。
“让伍鄂从青龙山独立出去!”松茹直言道。
龙熬倏然站起身来,目光凌厉的道:“独立出去,这不可能,他们手中有着是一座城池,假以时日必然不好控制。”
能够想见,不需太久有个一年半载,坐拥天庆府的伍鄂,必然就能站住脚跟。到时一个控制不好,即便青龙山将这个梅风岭势力扫荡一空,想要攻破天庆府,也是难于上青天。这般想来,岂不是养虎为患?
龙熬摇头道:“而且,即便咱们明面上说伍鄂见利忘义,也要那杨家人肯信,这事儿操作空间不大。”
“我们需要借助泸州杨氏,但如今咱们在这梅风岭之中实力最强,剿灭其他势力,不过就是时间问题而已。方才我就收到朱堂主来信,这梅风岭十八家势力,如今只剩下那些相对弱小的明月山,水帘洞,黑石寨等十来家势力,根本不足为虑。”松茹轻轻抿了口杯中的茶水,接着道:“到时我们进可攻退可守,他泸州杨氏也不敢小瞧咱们。”
“这正是我所想的,咱们居于这大山之中,彼此靠着山外四通八达的商路过活,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大丈夫生于乱世,当轰轰烈烈,岂能只做那鸡鸣狗盗之辈。”
松茹笑道:“如此说来,龙头是答应了?”
龙熬思忖着道:“军师,此事既然是由你提出,便由你去安排了,尽量做的圆满一些。”
两人相识多年,对于龙熬的意思,松茹自然是清楚的,他微微颔首。“属下知道,伍鄂其人本就是朱大可的弟子,王易同赵延阳是我教出的学生,其麾下之人多数都是跟着龙头征战过的,这些足够保证天庆府会控制在咱们手中。”
“我这就修书一封,就说那城池是被白岩峰人等占据,对方拒不交出,在商谈无果的情况下,我青龙山派兵征讨,奈何对方拒不迎战,如此也只能徒添奈何了。”
龙熬二人相视一笑,相互间很是默契。此时门外亲卫再次来报,说是门外有一叫林飞之人求见。
这小子怎么来了,莫非他就准备出发?龙熬心中林飞的突然到来,还是有些惊讶的。龙熬虽说有要事让他去办,但看在其母刚亡的份上,还是准许他办完母亲后世再离开的。
松茹拱手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