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蕊儿从小是在泸州长大的,青州虽是她的出生地,但来的也不多,更不知道有什么花魁大赛。若非为了能够见到药王孙,即便是林飞把她擒住,以性命相逼,她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屈服的。要知道这里可是青州,杨家在此地经营数百年,虽说三国交界地带,不如泸州一地能够全面掌控,但她想传个消息出去还是不难的。
得知林飞居然认识药王孙之后,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参加什么劳子的花魁大赛,要不然以杨大小姐的傲气,怎么会去同那些庸脂俗粉比美,又怎么会同意在那些男人面前表演,满足他们龌蹉的心思。
开始她想着若以女装示人,再稍稍花个妆容,此地能认出她的也就不多了。她杨蕊儿从来都是以男子装扮示人,甚至多数人都认为杨庭轩生的就是一儿子。可以男装示人则不同了,此地商贾多少都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即便当时不能肯定,但时候稍稍想一想就能发现是她。那从此以后杨蕊儿就不用再回杨府了,回去估计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她爹直接把她打死,要么就是他爹被她气死。堂堂杨令公的后人,居然去做娱人的娼妓,传出去杨家的脸面可就被她一人丢尽了。
“杨姑娘,你就帮个忙吧,如今没了余老鬼的庇护,我们这丽春院实在是风雨飘摇了,只有得了那块金字招牌,大伙儿才能保住饭碗,甚至可以说是保住性命。”
“对呀,杨姑娘,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苦命的人吧。”
“我八岁就被卖到了丽春院,本以为是入了火坑,不曾想屠妈妈待我们如同自家闺女一般,这丽春院要是倒了,大伙儿的家可就散了。杨姑娘,求你就帮个忙吧,我......我给你跪下了。”
哗啦啦忽然就跪倒了一片,本来就略显拥挤的房间,这会儿各种哭天抹泪,磕头打滚的,更是显得混乱不堪。
杨蕊儿可是从来没见过这阵仗,一时愣坐在太师椅上,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杨大小姐不怕别人给她来硬的,就怕这种钝刀子割肉,软磨硬泡的,你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大伙儿,都先起来,咱们起来说麽。”杨蕊儿一脸窘态的道。
屠妈妈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厉声道:“都干什么呢?别人杨姑娘愿意帮咱们,那是我们这些可怜之人的造化,不帮那也是应该的,你们知恩不图报就算了,还想挟众相迫不成?”
“杨姑娘,我约束无方,让你见笑了。”屠妈妈陪着笑脸道:“可大伙儿的心你也都看见了,这是我们的家,无论如何也请杨姑娘帮帮忙,帮我们保住这个家。”
杨蕊儿赶忙往前一步,搀住同样想跪下去的屠妈妈,“不是我不帮忙,我也有我的苦衷,我......真的不能露脸!”
......
阿大总算是醒了,虽然身体依然虚弱,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有一处剑伤距离心脏的位置都不远了,估计没个把月是养不好了。
除了阿大的伤势,林飞最关心的当然是谁下的手。然而具体是谁阿大说并未能够看的清楚,对方都蒙着面。按说以阿大的武艺即便是打不过,逃也不是问题的,但奈何敌人是暗中偷袭。先是被一箭射伤,而后再群起围攻,如此寡不敌众,被一剑刺中后,敌人都以为是必死了,哪知道阿大心脏的位置较之常人稍稍偏了一点,这才逃得性命。
敌人在认为阿大死亡后,彼此间谈话便完全放松下来。阿大隐约间听到对方说什么宝藏,目标人物等等。既然目标不是他,那很有可能就是林飞了。
宝藏?该来的还是来了,至于消息怎么泄露出去的,也就不用想了,想了也没用。孙老头当初给他的那块玉牌,让他做什么九流门的文派掌教,真是把他往火上烤了,这他娘的其中居然涉及到所谓的宝藏。那东西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反正所有人都相信是真的。如杨应龙,龙熬等人,都是相信的。杨应龙如此高看他一眼,甚至将自己的贴身护卫派遣在林飞身边;龙熬如此宽仁相待,可不仅仅只是因为他那兄弟伍鄂,只怕更在意的也是那所谓的宝藏。
宝藏里面具体有什么林飞不清楚,但想来不过也就是些金银财宝吧。唯一让林飞感觉费解的是,孙老头必然是知道些什么的,却并未与他细说,到如今林飞都不知道这所谓的宝藏到底要如何开启。
想到此处林飞不由的嘴角微微上扬,实在是很好笑,那些人或许还不知道了,到目前为止,那什么劳子的宝藏,在哪儿怎么开启,他根本就不知道。
明白敌人为何而来后,林飞反而不怎么担心了,毕竟再怎么样那些人也不会要了他的命,因为宝藏还没有得到,他又怎么能死呢!
天清气爽,三天后正是花魁大赛的擂台赛,代表各自青楼的姑娘们会在擂台之上一展各自的技艺。这几天选票都已经挨家挨户的发下去了,那些留在此地的商贾也能凭借朝廷开具的专用路引商票,去领取各自的选票。并且由于青州府中的青楼妓馆,多数都是这些商贾在消费,因此他的手中的选票那都是一票顶两票的。
一连在佟掌柜安排的院子闷了几天,每天不是抬头看天,就是低头看地,那日子真跟坐牢没什么区别了。实在有些无法忍受的林飞,还是同着这些个伙计们踏出了院门。
青州府作为三国的交界地,城中百姓多是汉人,但其中也有一些是辽人和金人,甚至偶尔还能看到几个蒙古人,身上浓重的膻味,老远就能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