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朋友’有问题吗,还是说你我不是朋友?”
“公司不一定这么想。”郑智雍说。张贤胜这事舆论上其实好办,毕竟他和郑智雍的暴力事件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关系,难办的是舆论之外。
“我管他们怎么想”,张贤胜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失言,“回归的事和公司弄得不是很愉快”,他解释道,“现在你先关心你自己吧”。
他都没有提到原本打算今天晚上商量的“合作”,这事要是不能平安度过的话,bear>
郑智雍确实没空管张贤胜那边的事,虽然想到现在的cube他也觉得很有些糟心。
“一起上去吗?”郑智雍说,“喝杯咖啡再走”。
郑智雍独居的地方空间太小,从来不曾用于招待客人,这种场所只能对付亲人朋友,怎么敷衍都不算失礼的那种。
可是张贤胜是什么时候被归到“朋友”那一档的?
郑智雍想不明白,也没空去想。他烧上热水就去给安硕俊打电话了。自己和cj的暗通款曲,《y》和《无限挑战》方面都知道,安硕俊如果能帮忙通知一下自然没问题,要是没有谈拢,他只能再自己去联系两个节目组了。
“什么?你……你给我解释清楚。”
虽然管的是cj下面的音乐分社,安硕俊好歹也是一个公司的老大,像现在这样惊讶得一时间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还真不是一个多见的情况。
当街把zico的经纪人给打了,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郑智雍会做出来的事情啊,郑智雍看上去就不像是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是一方面,他的身体情况摆着呢,就没几个人是他打得过的。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晚上和zico一起去参加生日party……”
郑智雍从这里开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尽地对安硕俊讲了。虽然脱力这个后遗症依然存在,说话的条理还是有的。等他讲到被带到警察局的时候,安硕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打断了他:“说结果吧。”
“受害人谅解保释了我。”郑智雍说。
“你……”
“我失控了。”郑智雍说。
郑智雍说得干脆利落,安硕俊心里的那股说不上因何而来的气,反而发不出去。他在原地转了几圈,终于也接受了事实:他看好的、想招到麾下的人,在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就犯了公众人物的大忌。
“你想怎么办?”能把消息压下去固然好,可是以安硕俊的经验来看,这恐怕够呛,就算能瞒一时,后面爆出来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还容易让大众因为隐瞒而产生看法。
“警方对外说的是真相,我想这应该不难。”
“是不难,然后?”郑智雍目前还没有侵犯哪个集团的利益,除了媒体博话题可能会在报道的时候怎么刺激怎么来导致有所偏颇,应该没有谁为了坑郑智雍还劳动警察局配合。
“我不会认错的。”
公众人物出了什么有争议的事,最常见、也几乎是唯一的应对方法就是道歉,程度轻的话发个声明就行,如果问题比较严重,就要暂停当前的活动表示反省,甚至隐退一段时间,这已经算是惯例了。
但郑智雍并不打算遵循这样的“惯例”。
“为什么。”安硕俊的声音里并没有愤怒,而只是单纯的询问。
“我不认为我有错”,郑智雍说,“代表,我曾经说过,我并不打算什么事都顺着多数人的想法来”。
郑智雍打完电话,回过头就看到张贤胜已经自己拿了个杯子喝了起来。“请我喝咖啡,喝的居然是速溶,不过味道也还行”,张贤胜说,他只是吃货,对咖啡却没什么鉴赏能力,“说完了?”
“嗯。”
“你也没比我强多少。”张贤胜仰起头,喉结滚动,咽下了最后一口,郑智雍打电话用的时间不短,他等水烧开以后倒好咖啡一边喝一边听,现在一杯都喝完了。
“啊?”郑智雍的神经还处于迟钝状态,没反应过来。
“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情,你不也做了,因为乐意。”张贤胜说。
郑智雍哑然失笑,“是啊”,他随手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因为乐意”。
人生在世总有些时候要忍耐,可是如果事事都要为了眼前的利益忍气吞声,反而没什么意思。在这一点上,郑智雍和张贤胜的看法是一样的,要说有什么矛盾的话,就是什么时候该忍什么时候不该忍的问题。
“你决定了?”
郑智雍沉默了几秒,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决定了。”
事已至此,说后悔还是不后悔都已经没有意义了。郑智雍只能就当下的情况做出选择。
他将手伸向热水壶,想给自己也沏一杯,但中间被张贤胜按住了:“你不想睡了?”
“你觉得我睡得着?”
“那也不是现在。”
张贤胜固执己见,郑智雍最后在自己的家里选择了让步,“好吧”,他收回了手,转身坐在了沙发上,无力地往后一倒,“我像是在等待宣判一样”。
现在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只有听天由命,看这件事会在什么时候爆出来,如果爆出来又是以什么样的形式。
张贤胜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上面显示的时间。
凌晨两点三十五,外面正值深夜。而天亮以后会发生什么,还难以预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