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讽刺地冷笑一声,“那个孩子本来就是她偷来的,不该来到这个世上,要是这样没了,不是挺好的吗?”
疯子!肖韵琛绝对是个疯子!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只顾自己曾经爽了,却不顾自己的孩子?
湛蓝紧紧咬着牙关,恶瞪着他,鄙夷,厌恶,还有一丝悲哀,是为她那个傻妹妹和曾经爱过他的自己……
——
圣保禄医院,手术室外,那盏红灯一直亮着。
湛蓝坐在蓝色的塑椅上,怀抱着胳膊,她很讨厌这种感觉,使不上劲,只能焦灼又无力地等待着,期待医生给力一点和上天宽容一点,别把她的亲人带走。
她曾在这张冰冷的塑椅上为她的母亲祈祷,而现在,她在为秦心漪做祈祷,即便她们之间闹得再不可开交,毕竟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手术室不远处的走廊尽头,窗户可以略打开一些,肖韵琛站在那里,一手撑在玻璃窗上,一手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留给了她一个线条绷硬的侧脸,白色烟雾往上飘,他冷硬的轮廓都变得模糊起来,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多年了,她似乎从来没弄懂。
身旁的乔茵再次坐不住,起身,来回踱步,尖细的高跟鞋踩在瓷砖地面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让人更加烦躁。
她来回走了几圈,往肖韵琛那边走去了,跟肖韵琛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手术室门突然“滴”得医生打开,有护士快步走出来,“谁是秦心漪的家属,孩子保不住了,快过来签字。”
湛蓝心头重重一跳,果然那个孩子保不住了。
肖韵琛把指间的香烟直接掐灭在窗台上,手一抬,烟蒂就从窗户口被丢了出去,他穿着那身华贵的唐装,像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踩着绣着繁文的马靴慢悠悠朝护士走去,甚至可以从他的步伐里看到一丝轻松,他那样子哪里像个孩子的父亲?
大概那位年长的护士阿姨也看出了这一点,不禁又问了一声,“你真的是秦心漪的家属?”
“不像?”
他淡淡反问一句,便握紧了笔在家属栏里迅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对于肖韵琛来说,那孩子真的是可有可无的,不管秦心漪是否能顺利把它生下来,他都不会投入太多的关注和爱!
那个孩子来得不够光明正大,他谋位的手段也不见得有多光彩,那个孩子的出生,只会把他的恶昭彰得更明显!
“还真是不太像。现在的年轻人都把生命当成什么了?”护士叨唠一声,皱眉摇了摇头,拿着单子转身。
手术室的门再一次关上的同时,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对中年夫妇,穿着人模人样的,那正是秦震元和张秀英。
“到底怎么回事啊?桃花缘酒店不还没开张吗?心漪怎么会去那里啊?”秦震元是在电话里听到心漪出事就急忙赶来,一见到肖韵琛就问道。
肖韵琛沉了沉眉目,不知该说什么,乔茵是个手段了得的交际花,三两句就转移了秦震元的话题,“秦总,大小姐的情况很不好,灯箱砸在了大小姐的肚子上,您二老还是要多保重啊。”
“什么?”张秀英从乔茵这话里听出了些什么,一把握住乔茵的手,眼泪婆娑哽咽道,“你是说……我宝贝外孙没了?”
“……”乔茵叹了口气,轻轻颔首。
张秀英受不住这样大的打击,脚步一踉,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乔茵扶了一把张秀英。
“秀英,没了就没了,两孩子还年轻啊。”秦震元从乔茵手上接过张秀英,把她搂在了怀里。
乔茵也不痛不痒地地安慰了机会:“是啊,秦总说得对,大小姐还年轻,以后肯定还会怀上的。秦夫人,您也别太担心了。”
乔茵眼中露出一丝丝痛惋,真是相当的情真意切啊,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居然能把这个“假好人”装得如此完美。心中也忍不住窃喜起来,没想到把秦心漪叫来,还会出这一档子事故,秦心漪肚子里这孩子没了,那就更加无法羁绊住肖韵琛了。而且秦心漪会更加痛恨秦湛蓝,这就叫一箭双雕!
她说着,故意把眸光往那排蓝色候座位上瞟,张秀英自然而然循着她的视线看到了独自坐在那里的——秦湛蓝!
“秦湛蓝,你怎么在这里?”张秀英几乎是尖叫出来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我女儿害成这样子的?”
秦心漪的坏脾气就是遗传了她妈,可见张秀英要是发狂起来,比她那个女儿可更有杀伤力的。
她刚才还差点晕倒,现在一看到秦湛蓝,满血复活地就朝秦湛蓝冲过去了,秦震元都没拉得住她。
眼看着张秀英噙着凶狠的目光,像离弦的箭一般飞了过来,湛蓝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紧紧握着小拳头,倘若这个悍妇冲过来不分好坏就要动手打人,那么,她也是会还手的。
要知道,她的心情也十分不好,头发再一次被弄得乱糟糟,秦心漪出意外,变成这个结果也不是她乐意见到的,要是谁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这屎盆子扣在她身上,那是一条小生命,抱歉,这么大的罪责,她承担不起。
果然,张秀英还是个行动派,高高抬起手掌就要朝湛蓝脸上掴去,湛蓝抬手去抵挡,可张秀英的手没落到湛蓝身上,在半空中被人截住了,湛蓝抬脸一瞧,却是肖韵琛从身后抓住了张秀英那只保养得宜的手。
“阿琛,你做什么?怎么连你都护着这个小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