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
在倒下去前,湛蓝听到了那声惊痛的呼喊。
——
浑浑噩噩地丁来,周围是陌生的环境,空气中有一些消毒水的气味,这里医院,是靳明臻把她送过来的吧?
她怎么会突然晕倒?
可能是这两天心情不好,又太过疲惫了吧。
湛蓝睁开疲倦的眸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他的眉梢拧得极深,嘴唇也紧紧抿着,那样子是在担心她吗?
男人轻轻颤抖着手朝她脸轻轻伸了过去,想拂去黏在她脸上的发丝,手又猛地顿住,在半空滞了下,眉头一沉,手还是收了回来,那声想轻轻问出的口一声——好点了吗,也随着唇瓣的磕碰而终是没说出口。
湛蓝好像看懂了他要问的话,只是微微笑着,无声的点了点头。
其实,她身子没那么娇气,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多好,就这么静默地温柔地相视着,不需要任何言语,在彼此的眼里只看到彼此,再也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从前的时光,又觉得像是从指缝里偷来的一样,欢欢喜喜,又战战兢兢。
多想,他能收回那份离婚协议,他们还能好好的走下去。
半晌地沉默后,靳明臻说道,“湛蓝,你怀孕了。”
“真的?”
震惊一会儿,喜悦便在她眉梢间像盛开的花儿一样绽开,可看见靳明臻那张没有半丝悦色的脸,她的心就凉了下,她记得靳明臻说过,他并不希望她怀上他的孩子,而且就在几天前还要她吃避孕药。更何况,他们还即将离异,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看着那张微微苍白的小脸变得喜悦,又变得担忧,靳明臻心里也不是滋味。
“孩子才35天,做掉吧。”
男人的声音太过平静,平静地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感情。
湛蓝心头一拧,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无情,这毕竟也是他的孩子啊,一个多月,正好是他一个多月前第一次碰她。
“你不是医生吗?不是医者仁心悲天悯人吗?你怎么可以让我把一个生命扼杀掉呢?”
所以的希冀就在他说把孩子做掉时而变成了泡沫,湛蓝咬着牙,恨恨地瞪着他。
“别把我们医生这个职业想得那么伟大,但凡被抬进手术台的,在我们眼里,不过就是个活物而已。”
“你可真残忍!”
“这不叫残忍,这叫职业化。这是最大的平等。”靳明臻的眉皱得更深了,“不管你同不同意,这孩子都得打掉。”
湛蓝可以答应他离婚,可以放他自由,甚至可以答应他任何事情,但唯独这件事不行,他没有权利剥夺她一颗想当母亲的心,更没权利把她的孩子从她身体里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