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老头的狂叫,贞雪依然淡定自如,毫不紧张,站起身来,对上前绑她的士兵,挥手道,
“别靠近我,我不会跑的!你们这么多人看着我,我一小女子往哪里跑?”
两士兵拿着绳子把持不住,扭头看了看白元英,白元英见她说的也是,大手一挥,示意算了。这时诸法师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问道,
“丫头你刚才说你有婆家了,那你丈夫人呢?为何不一同出来对证?先不管你这婚约有无效?是真是假?主要是看看他人在哪里?”
“他在山口被玄武哥拦住,不知能不能过来?大家要是不信,回头可以问玄武哥!”
白老头忍不住又是大喝,
“糊扯!你那也叫婚约啊?是天婚还是地婚啊?祖上婚约是怎么订的?媒人,证婚人在哪里?你阿爹没教你吗?丫头家,没大没小,这里是什么地方,论到你说话了?”
老头这席话有点激怒贞雪了,她站在高台上,看了一下前面跪着的家人,严词说道,
“白祖爷,念你是我们白河洲第一首领,你骂也好,打也好,我都认了!我阿爹当然给我讲了祖上的规距——但规距是人定的,也是几千年的规定,完全不适合今天的发展,为什么还要用?如果祖上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那祖上时没说祭祀要用我们女孩子啊?现在为什么要用?祖上那时祭祀每家每户才交多少钱?现在交多少钱?怎么不依祖上的呢?祖上没说一人犯罪,要杀光全家,现在为什么要杀死我全家——
贞雪越说越来劲,越说越激动,说的两岸近万族人洗耳恭听,就算后面的人听不到也是静悄悄一大片,
“我贞雪决不是怕死!就算你们说我那婚约不算,只能选择死,那我就死之前也要把话说清楚!婚约是我订的,跑是我悄悄跑的,跟我家人没有一点关系,为什么要杀我全家?我们也是白河洲的儿女,有生存,生活的权力,是谁轻易剥夺我们的权力?难道也是祖上规定的——?”
“这是天神规定的!”诸法师突然打断她的话!
“我没见过那天神!我不知道它倒底有什么威力?如果真有那么伟大的神,为什么不解救我们全体乡亲父老,兄弟姐妹?辛苦一年的收入大部份都交给它了,乡亲们吃上顿没下顿,饥不裹腹,衣不遮体——他感应不到吗?
“如果不是真神,是邪神,我们还供他做什么?自古邪不敌正——这些道理,在座各位前辈都比我清楚,为什么不反抗?大不了与他同归于尽,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众志诚诚,就算消灭不了它,也会感动天地来惩罚他——”
“丫头住口!再糊言乱语,立即斩杀你全家!”
白老头再也听不下去了,气的吹胡子瞪眼,从椅子上暴跳起来。心想,你这哪里是来求情放人的啊?分明是来挑战老子的权力,鼓惑民心,搧动民意,想立杆造反啊!
白元英也激怒了,对左右一挥手,于是两三个士兵一起上前,不由贞雪分说,强行绑起来,一起按跪在家人旁边,贞雪仍想挣扎,大喊,
“我可以留下,放我家人!放了他们——”
老贞头含着老泪扭头对她说道,
“闺女,你不该回来啊!不该回来啊——回来干嘛啊?”
贞刚还是昂首挺胸,两眼热泪扭头说一句,
“妹子别说了,这是天意!咱们来世还是一家人!”
嫂子和小妹依旧呜呜的哭!
看到这儿,对面的大批黑族族人有些燥动了,有人开始在大声喊,放人,放人!
这让高台上的几个大佬有点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突然西边二桥口一声马嘶,吸引了众人眼光——
只见一匹黑马从人群中冲出来,马上一少年正挥舞一杆长枪,气势汹汹,边跑边叫,
“让开,让开!不要拦我!不要拦我——”
马奔到桥口,一群士兵哪里肯听,蜂拥围上,那少年挺枪拍马,猛冲上去,当头两个士兵躲闪不及,一个被马踢倒,一个被少年枪挑翻,后面士兵不由往后一退,少年趁机跃马跳上木桥!
这木桥两米来宽,两边有手腕粗的护栏,马站到上面,那真的居高临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两头的士兵聚在一起,没一点办法!人再多也没用。
贞雪回头一看是灵娃!顿时心里又喜又忧?
喜是,你家伙终天来了啊!别人还说我在撒谎?忧的是,你一个人来又有什么用?你要打了他们的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说不准又是白白送命啊?
哎,回头一想,都是我害了你啊!
灵娃一抬头就看到高台上跪在边上的贞雪了,心急如焚,看着前面桥头大堆的士兵,只顾拼命拍马冲过去,但那马好象缺少训练,也怕那些兵的长枪短刀,怎么打它都不往前走?
后面士兵又大堆围上来,眼看那木桥都在摇晃,灵娃冲着高台大叫,
“放了他们,我是贞雪丈夫!我来了——我来了!”
众人一看这个披头散发,一身破烂,一脸泥污的野小子,竟然当了贞雪丈夫?个个都惊呆,实在不可思议?
那白元杰听到“贞雪丈夫”几个字,更是字字都扎进他心里一样痛,趁着人群混乱悄悄溜下高台,混进族人堆里,口里轻声骂着,
“杀!杀!全部杀光,来多少杀多少!”
灵娃看着桥头那些对他跃跃欲试的士兵们,怒喝道,
“让开啊,你们让我过去!不关你们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