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家家的店铺,看到里面伙计大多在忙,酒店伙计们挑水的,烧火的,劈柴的,当街叫卖吆喝的;修建的伙计们则挑砖,拌灰,扛木料,那石灰被淋上水,叭,叭,叭白烟滚滚,弥漫大街,人们各施其职,有条不絮,都没有人注意他。
灵娃边走边看,他看那些伙计们,挑水的桶大过家里两个,扛的木料比腰粗,数丈长,心里暗自吐气,想我去干这活,行不行啊?能坚持多久?这一天能挣多少银子?
不知不觉时间已到中午,也走到了南门。
看到南门口有一大块空地,满满的人,象自由市场一样,老远就听到人声喧哗,走近看是专供人们卖各种生活用品的大市场,什么竹器,木器,手工小玩艺,针线刺绣之类,也有小贩在路边支个竹篾,供人茶水,面饼——
灵娃绕过人群,走到城墙根下,过了森严的城门口,发现不远处有几棵歪脖老树,树下有口吊水井,旁边栽着一根粗大的木桩,几个小孩正围着一个中年人看他提水,
看到水,走了半天不由喉咙发痒,于是走过去,向打水的伙计要了一碗水喝,然后掏出早上的面饼,选在人群后找个石头坐下,一边看这热闹的市场,一边慢慢啃起来。
离他前面不远的大南街入口,有一个竹篾摊,竹杆上挑着一块长方形白布,上书“猪血旺”,旁边是一口竹筐装土做的大灶,上面一口大锅,灶堂里正燃着熊熊大火,锅上白烟阵阵。
小摊前面坐着一个看相老头,那老头一下就吸引了灵娃的眼睛!感觉好象老家爷爷啊?那严慈的面容,清瘦的脸,黑色长衫,所不同的是这老头一头花白发,但留着一指长的黑胡须!虽老但浑身收拾的整洁干净,精神拌擞,正埋头做着小手工艺品,不时抬头看过往的人——
看的他不由站起来,走过去,想看个究竟?
果然是看相算卦的,在他面前摆着一张小木桌,桌旁插根小竹杆,挂着蓝色布写着“算命”两字,桌上就一筒竹签,笔砚,石尺,还有一堆小竹条,做了几个张开翅膀的小鸟,引得旁边两个浑身又脏,脸又花的小男孩久久不愿离开。
让灵娃感到奇怪的是在他小桌前面,还放着一只小竹筐,竹筐里装着大半筐绿豆?难道又算命,又卖绿豆吗?
灵娃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见老头没搭理他,忍不住处开口问道,
“老师傅生意可好?”
老头只顾埋头弄竹条还是没理他。他以为老头没听到,就蹲下来,隔着小桌又问一遍,
“老师傅,这绿豆卖的吗?”
不料老头一改先前慈祥,露出一副凶样,
“你管我卖不卖?没事一边待着去!”
这一句似一盆冷水扑在灵娃脸上,讨个没趣,站起来,不好再发话了,恐怕老头再发怒,心想,难道这通灵国的人都这样不识人间烟火吗?个个这么凶?府内如此,府外也是如此?
正无奈要转身时,不料老头说话了,
“大小伙子,站在人家摊子前,人家还做不做生意?一点礼貌都没有!”
这又点到灵娃心坎上,说的他心里忍不住了,随即反口问道,
“老人家,没有你这样说话的啊!我要看相,买绿豆不行吗?你不想做生意吗?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凑热闹的呢?”
“拿钱来!”老头冷冷的说道,把只老手往灵娃面前一伸!
这一伸手,确实又点到灵娃死穴上了,假装伸手在衣袋里摸了下,脑子里嗡的一声响,想我一山外来客,才来一个月,都关在那院子里,还没见过这里的钱啥样?我拿什么给你?
“哦,这个,这个,我确实没带!不过我住这儿不远,问好了价再回去拿也耽误不了你!”
“你还见过钱?嗤——”老头收回手,冷冷一笑,继续做他的小玩艺。
“嘿,老人家你可不要这么小看人哦!我这么年轻力壮,四体健全,再怎么着,算个命,买个两斤小小绿豆的钱,总不是问题吧?”
“小伙子你别吹牛了,把你身上那套衣衫钱,挣到再说吧?扯那么远有用吗?”
灵娃一听这话,脸一下红到耳根!心想,这死老头怎么什么都把我算尽了?比我爷爷还厉害吗?他就知道我穿了别人衣服?这蓝袍衣服外面穿的人也多啊,也不特殊啊?
“好好,好,算你厉害!老师傅,我实话对你说吧,我现在确实身无分文,吃、住、穿全是别人的!所以想出来找点事做,你看我做什么好?能指点一下吗?”
灵娃干脆坦白的说,想我也不用装了,说实话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哎呀,小子,你赶紧走一边去!老夫一看你就是外界来客,满脸杀气,阴阳不正,不是老夫凶,是你现在已经连累到我了!”
啊?灵娃一惊,心想,我怎么连累你?没拿你,没抢你,就说两句话,怎么连累?
他还想,我,我,我的解释几句,还料老头又厉声喝斥,只得住口,抬头看到旁边店里的老板手里抖动着大铲,也在看他,只得什么话也不好说,走到一边。心想你本地人牛,惹不起你们!
就在这时,城门口几个士兵忽然大叫起来,
“闪开,闪开!快闪开——洛三公子回来了,洛三公子回来了——!”
众人一听洛三公子回来了,象分闸的水一样,纷纷往两边流去,很快就在中间留出一条大道来,直通南街!
不多时,只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