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怨她吗,莫名其妙地被李俊赫作弄,然后又平白无故地被人丢来一句恶言,颜有金顿感不悦。
她说的头低了下去,嘴里却咕哝着:“你才蛇精病,你全家都蛇精病,就连你家的汪星人、喵星人也全都是蛇精病。”
“呵——没想到你这么孩子气!”李俊赫收了笑声,但依旧两眼笑得弯弯,宠溺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颜有金心里一惊,害怕他把她的假发弄得纷乱,她连忙别开头的同时,抬手将他的魔爪拍开,“去去去,我又不是你家的忠犬。”
她这话一出来,更惹李俊赫开怀,见他笑得灿烂,只得拿眼瞪他。
李俊赫斜睨她身后之侧,得意地收回视线后,满含关爱地将鱼子酱推到颜有金的面前。
见他对自己示好,她脸上的愠色逐渐褪去。
叉了一口鱼子酱送入嘴里,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动听的声音,清澈悦耳略带吴侬软语,似曾耳闻。
“李俊赫?”
问者何人,颜有金感到好奇,不禁抬起头来。
眼前,盈盈而立的女子蛾眉凤眼,眸如点漆,清秀绝俗中隐隐带着一丝苍白。
一头乌黑亮丽的发丝柔顺至腰,那微微上翘的嘴角,似笑非笑,如玉肌肤,俨如霜色,好似那冬日枝头明妍的白梅,却撩拨人之心弦。
手上还戴着白色贝壳串成的手链,长细的指甲亦全部涂上白色甲油,一身v领坎肩设计长白纱裙,轻轻飘飘,似有烟霞轻笼,空灵纯美,仿若希腊女神落入凡间。
纯——太纯太仙姿。
颜有金只觉不大喜欢这样的女子,阴柔绝美隐有病态,在举手投足间,只一颦一笑都能博取别人的怜爱与无偿地付出。
可她颜有金不是水做的,也不是泥捏的,但是其实水泥做的,钢铁的女汉子,有木有。
她喜欢我行我素,更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特立独行又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唯心而已,与那些飘飘若仙,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相反的是,她有一种不服输,不放弃的现代女强人的精神气,所以她们不是同一类人。
也许是心中那股“断绝来往户”的唯心之感太重,导致目光过于明显,女子竟注意到她,几乎在她打算收回目光时朝她看过来,目中缓缓蕴意一抹明善笑意,在看到她朝向李俊赫做了一个微叹呲牙的动作,却又随之定住,教一抹惊讶取代。
她微微垂下眸,这一细小动作很是微妙,但是颜有金还是注意到了。
女子也注意到了,从颜有金一连串琐碎的表情来看,颜有金眸里对自己有短暂的惊艳转而成为断然的否定。
她想,颜有金不认可自己,她同样不屑于认识颜有金,细细观察,凭那一副古板的打扮与寒碜的长相(一颗媒婆记毁终生),还有某人的反应,女子已然猜出了她是谁,啧啧……
完全没有女人味,怎么可能入得了莫汉庭的眼,或许来自底层的相形见绌的生活习惯,对莫汉庭来说只是一时的新鲜感吧。至于李俊赫对她,或许也不外乎如此。
女子的眼色流连在颜有金与李俊赫两人身上,她俯下身来贴近他,别有深意地小声说道:“你笑的好……浪呀,不怕有狗仔?”
李俊赫低头啜了一口柠檬茶,慢慢悠悠地,仿若听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曾淑仪,你不是明天才过来吗?”李俊赫漫不经心地问。
“嗯?你也会关心我人在哪,该不会打算对我认真了吧?”曾淑仪故作惊讶,朝他微微一笑。
神马,她就是曾淑仪?颜有金猛地望向身旁的女子,目光如炬。
莫汉庭就因接到她的一个电话,整个下午都在搞“人间蒸发”。
仿若未闻,李俊赫静静地享受美食。
“我想阿庭了,所以就提前一天过来了。”曾淑仪亲和地说,眼神若有若无地飘向颜有金。
“和我说这些没用的干嘛,别忘我一直要求你办的事。”李俊赫眉梢一拧,仿若再无耐心和她聊天。
他的话音一落,曾淑仪脸上一抹难堪稍闪即逝。
她斜睨颜有金一眼,然后朝李俊赫说到:“呵呵,你喜欢长这样的?不为我介绍介绍?”
颜有金神色一暗,对着李俊赫问道:“你们认识?”
李俊赫简单答道:“嗯,我们都在琅琊高校。”
曾淑仪则是轻笑一声,“我们是同一个精英班的同学,而且……我和他的关系你绝对想不到。”
李俊赫并不搭话,默默地端起冻柠茶杯又喝了一口。
颜有金却蓦然定住了。
她隐隐感觉到,曾淑仪、莫汉庭还有李俊赫三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李俊赫似乎没有兴趣多谈,她也就不多废话了,她食指在茶杯旁叩了叩,李俊赫便知情识趣地为她满上了素馨花茶。
颜有金一个动作,一个眼色李俊赫就能意会,恐怕如果不是日常月累的习惯与默契,两人之间是不可能做到如此融会贯通的。
曾淑仪默默地看在眼里,心里比刚才初见时的热情冷了一分,“你都不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颜有金不语,眼睛一味地盯着眼前带着温度的琥珀色液体,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还用猜吗?”寥寥几个字,李俊赫传递了他的了然。
三人正说着话,有两名服务员连续端上两盘牛排。
其中一人在曾淑仪的身后客气地说了声,“不好意思,打搅一下!”
曾淑仪轻盈地转过身去,发现服务员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