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言软语地在她耳旁,安慰着她,哄着她。
白净的指腹两次三番带着凉意轻轻地划过她温暖的娇颜,唇间的触感亦同冰冷一片,他的举动竟令颜有金一瞬恍惚。
她怨懑的心情不自觉地被他唇间的温度慢慢给冷却了下来,一时间竟忘了哭泣。
唯我独尊的莫汉庭,骄傲如他,却在生病的时候竟也会放低身姿来安慰人……
望着他,她真的懵懂、迷惘了。
本该获得安慰的人是他,而此刻却反了过来,他的带着歉意的温言软语,展现出真心的诚意深深地感动了她。
颜有金甚感吃惊,似乎有某种东西正在她心底悄悄地酝酿而成,朦朦胧胧,感受并不那么真确,只是她还不明白这一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眼底烙印着他的俊颜,他双颊较以前更尖利了些,心间泛起同情令她忍不住试着抱抱他,给他以安慰……
虽有些难为情,但一转念对方只是个病人,稍有犹豫的芊芊玉手缓缓地落其身后,悄悄地环上他的腰间。
颜有金意外发现,自己的左右指尖竟可相触,可想而知,眼前这清俊的男子怎一个瘦字了得!
望着那张苍白的脸,头一次让她心底有些微微发疼。
她忍不住收紧手势,将他抱得更紧,希冀藉以贴近的距离能将身体的部分热量传递给他,令他感到温暖。
觉得怀中之人环抱的双臂紧了紧,莫汉庭心底感到一片柔软,嘴角不禁溢出淡淡的笑容,她对自己不是无感呢……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相抱着,互相都为对方心疼,但是又都相互不曾言明……
温暖的这一刻,演变成了两人今后记忆中曾经最温情的回忆。
心情平静下来,颜有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这样抱着他,对他或许会造成一种重压的负担。
于是,她松开手,离开了他的怀抱,略为羞涩地望着他说,“时间过了这么久,你肚子应该饿了吧,我给你带了白粥来,你吃点吧!”
再也不能没事逗她玩儿了,她难过,他也不会好受。
莫汉庭笑笑,微微点头。
见他愿意吃,她高兴地去张罗了。
视线追随她,莫汉庭第一次略感无耻,特别是几个月前强行与她发生了yī_yè_qíng,她身体虽说刚好蜜桃成熟但心理上还是个孩子,某男脸上略微羞红,但胜在有病在身,苍白色作为保护,所谓的羞涩,不注意观察的话是不太能看得出来的。
但他不后悔,只要他想,便去做,用上强也无所谓,谁叫他是霸道总裁呢。
正凝视着她时,颜有金利索地拾掇好碗勺,弄妥之后,将粥端到他的面前,朝他温柔一笑。
“来,温度刚好,不烫嘴。”颜有金柔声地补充说明。
“你喂我吧,刚才被你折磨得我胸口、肚子都疼,疼得我的手抽,拿不稳。”莫汉庭惨兮兮的诉苦,眼里却闪着企盼的精光。
“那么大个人了,还要人喂。”颜有金忍不住吐槽。
莫汉庭淡淡一笑,突然一问,“这粥是你煮的吗?”
啊!呃……
刚才在郭山城面前丢了颜面,她现下心里倒有了负担,望着他殷切期盼的目光,她默默地暗自咬唇,迟疑着就是说不出口。
“怎么啦?”发觉她有点不对劲,莫汉庭收起了唇边的笑意。
“我……”将脸撇到一边,颜有金支支吾吾地半响。
“买的?”莫汉庭看出端倪了,直接问了出来。
别人买花她买粥,虽然不会煮,但应该也算对得起“用心”二字了吧,一直有些惴惴的她轻声解释,“赶的太急,没时间煮,进到粥店,看着这新鲜煮好的粥白白软软润润的,入口应该不错,你尝尝!”说着她将粥交到他手中。
莫汉庭任她将粥放至手心,但就是不吃。
“怎么啦,不是说饿了吗?”见他不动,颜有金有些焦急,关切地问。
“君子动口不动手!”莫汉庭斜睨一眼颜有金,幽幽说道。
某人居然脸不红地说自己是君子,颜有金也是醉了,这要人喂的理由还真是冠冕堂皇。
此刻,她很想对他呛声,但看在他还是个病人的份上,暂且忍口气吞下声,加上刚才发觉他的体弱清瘦的,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好好好……你是君子,斯文又稳重,我喂你吃就是了。”她还是个孩子,但说出的语气就像在哄一个小孩般。
斯文又稳重,原来她眼里的君子是这般形象,也难得她这般挪揄他,向来自诩腹黑的莫汉庭脸上似笑开了花,心满意足地自动张嘴等着。
颜有金朝他翻了一个白眼,舀了一勺白粥,低头吹了吹之后送到他的嘴边,望着他那张灿烂的笑脸……好欠扁!
这模样,和刚进门时病怏怏的样子差了个十万八千里,“你之前不是说疼吗,笑都笑不出来的,怎么现在倒笑得这般高兴。”
诶?是呀,怎么现在也不觉得疼了呢,莫汉庭也感到有些纳闷,难道说,是因为她的出现?
“我也不知道,怎么一见你,我的疼都减少了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只剩下万分之一是疼的……看来你就是我的止痛药!”
莫汉庭不着痕迹地说起情话来,可谓信手拈来呀,配上他那迷死人的笑脸,那是一个叫甜言蜜语啊!
谁人曾几时见过莫汉庭对上一个女子用上肉麻的形容词了,若是刘仁政等人在的话,肯定要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