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子龙笑的有些太过了,都不明所以,卫可孤不由问道:“子龙今天笑起来好像特别狂放,莫非被魏廷敕封真让他如此开心?”
可惜,疑惑的不仅是他一人,每个人看着子龙莫名其妙地笑个不停,都觉得匪夷所思,一个义军,受朝廷敕封,你还当什么好事儿吗?
“子龙,你别笑了,还不快想想怎么应对葛帅啊?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
卫可孤当然不知道子龙现在开心成什么样子了,于是忍不住暗示他,葛荣肯定要追究,他可还没找到陶弘景和如双呢!
还好子龙没失去理智,听了卫可孤的话,瞬间安静了下来,的确啊,眼前这一帮将领,可都是葛荣手下来着。
虽然经过了这么久,他们对子龙已经奉为天人,可谁知道哪个会忽然成了葛荣的眼线,跑去告密啊?
其实,就算是告密,子龙也不会多烦恼,解释这样的问题,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而且,葛荣对他本就持怀疑态度,再多些怀疑,也没什么问题。
这次攻打杜洛周,要不是高敖曹不得不带兵去左人城,协助李虎抵御魏廷的围剿,葛荣肯定也不会让子龙自己带队前来的。
如今,子龙忌惮葛荣的,就只有一个了,就是下落不明的陶弘景和如双,他们二人如果真的落在葛荣手里,那绝对是对子龙最大的钳制。
屏退诸将,唯独留下卫可孤,子龙这才放心说话了。
“大哥,这次你真要好好帮帮我了!”
卫可孤满脸惊讶,子龙这可是第一次喊他大哥,弄得他都怪不好意思了。
“帮你什么?帮你跟葛荣解释?别闹行不?你知道在葛荣面前,咱俩是一样一样的啊!”
卫可孤还是老样子,插科打诨地没个正形,弄得子龙郁闷不已。
“别闹,你知道我要你帮啥的?魔疆的弟兄们是不是都偷懒去了?怎么这么久还没点儿消息啊?”
“不可能,兄弟们绝对是尽心尽力在办事,这点我敢以性命担保,不过,很可能我们根本就想错了方向,也说不定!”
卫可孤听到事关弟兄们的话,总是认真无比,但是对子龙,他还是稍稍客气点的,这要是换了个人,大打出手也是有可能的。
“哦?你说说?”
“整个定州,包括左人城,我们都已经翻了个遍,可是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要么就是他们二人根本就不在葛荣手上,要么就是葛荣将他们藏在了别处。
不过第二种可能性极小,葛荣那样的人,不可能将这样重要的把柄不留在身边的,或许你可以试试按照他二人根本就没落难的思路去做事。”
卫可孤的确是用尽心思在帮子龙调查了,可是,当一切都没有头绪,找不到一点儿可以迹象的时候,反其道而行之,毕竟是个好办法。
如果子龙真的那样做了,而陶弘景和如双又真的在葛荣手里,那葛荣或多或少都会对蠢蠢欲动的子龙做些警告或者暗示。
只要子龙做的不算出格,那这二人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卫可孤的这个建议,可以看做是引蛇出洞吧。
子龙当然明白卫可孤的用意,也了解这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能做的唯一选择,然而他不会这样去做。
因为子龙不了解,葛荣的承受底线在哪里,让自己故意去触碰葛荣的底线,等于是先将陶弘景和如双置于险境,拿这二人的生命做赌注,子龙做不到。
“算了,还是请魔疆的弟兄们,多费费心吧!”
子龙摇了摇头,陷入了沉默,二人的对话,也就这样结束了。
三日后,果然消息传来,葛荣派出八百里加急快马,令子龙回城,卫可孤在燕州城等待其他人去接收政务。
对于葛荣的这个做法,卫可孤是哭笑不得,没想到,在葛荣眼中,自己竟然成了比子龙更可以信任的人,何其荒唐?
子龙没有怎么意外,交代了下让卫可孤和尉景好好配合下,先将燕州城稳定下来,好生照看贺拔胜,就动身回定州了。
至于什么入朝见驾,子龙可没那个兴趣,至少暂时没有,虽然他们带给了子龙不小的好处,但是,这些东西,远远比不上陶弘景和如双的安危重要。
而那诏书和印信,谁都没有去动,就那么静静地挂在燕州帅府正堂,无人问津。
是夜洛阳城魏廷内宫,在一阵婉转动听的娇吟之后,那个楚楚动人的小少~妇,趴在太傅清河王元怿的胸口上,香汗淋漓。
“你每次都这么猛,人家哪里受得了?就不能温柔点儿吗?”
谁知元怿轻轻推开了娇俏玲珑的小少~妇,起身就下了暖床,三两下就穿着整齐,板着个脸对着光溜溜的小少~妇,恭恭敬敬一稽。
“太后嫂嫂,杜洛周授首,尔朱荣居功至伟,但他乃虎狼之辈,这次你听信刘腾佞言,对他毫无封赏,恐怕不妥。
虽然敕封独孤子龙,可以分化葛荣贼势,但若葛荣平定,尔朱荣又起,怕是送走豺狼,却养肥了虎豹,我大魏江山,仍岌岌可危啊!”
原来这小少~妇就是宣武灵太后胡太后,击败了后宫死敌高太妃,扫灭了权臣高肇,走出后宫,垂帘听政,指点江山的巾帼豪杰。
谁又会想到,他在夫君死后的几年里,除了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一直耿耿于怀从未放弃的,竟然是拿下眼前这个谦谦君子的小叔子元怿呢?
可惜,元怿终究是那个时代的异类,虽然心系大魏江山,从未有过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