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找到宇文泰时,他正在练功,将两只石锁舞得虎虎生风,把如风给吓了一跳,一次约斗而已,何以至此啊?
当如风将事情说给宇文泰之后,宇文泰冷笑一声道:“放心吧,你和那个汉奴用心准备,我马上会再有突破,到时候你可小心了!”
如风偷瞧了眼宇文泰血管暴突的膀子,暗吞了口口水,说了句还是你小心点儿吧,就一溜烟跑了。
之后的几日里,云中城内流言四起,说子萱师出名门的有之,说子萱得到奇遇的有之,说宇文泰疏于练功的有之,说宇文泰被人暗害的也有之,甚至有人说这根本就是个局!
一时间把高欢和如愿急坏了,两个人每天都要到伏月楼碰个面,气急败坏地指责对方办事不利,但他们都在等着约斗前一天的到来。
紫鹃姑娘则时时派遣那伺候酒水的小丫头到独孤府上探望子萱,每次必送些精美吃食,还会夹带些新作小诗,交子萱品评。
子萱却每日仍是卧床不起,让如风颇为捉急,不过每至深夜,子萱都会同如风出去相互喂招,如风竟颇为拼命。
子萱问他何以如此认真,如风便将那日在宇文泰家里所见之事尽数告知子萱,子萱听后,不由感叹,果然是北魏霸主,凭这份认真,纵横天下也是应该的。
如风拼命,子萱心不在焉,这两下喂招结果本该显而易见是如风占优,谁知如风却越打越心惊,因为子萱竟好似可一心二用般,纵使心不在焉,仍能从容应对。
要知道子萱也不过听如风讲了一次这些基本招数和宇文泰的武功路数啊,怎的就进步如此神速呢?
最终如风不得不承认,这世上天赋异禀之人,实在如过江之鲫,眼前这位,便是其一。
约斗前一日,终于到了,宇文泰在这天接到了老朋友的邀请,说欲为其壮行,摆下酒宴在勿忘楼相候。
宇文泰没有推辞,便随着去了,宴间果然见了如愿与高欢,见到如愿时满脸不屑,看高欢时也怒容满面,搞得这二位莫名其妙。
管是在座诸人如何劝酒,宇文泰一概推辞,只言恐有碍明日决斗,搞得众人十分尴尬。
宇文泰也是好结交朋友之人,见一众老友特意为自己壮行,虽然有些小人想要从中作梗,但也不愿推却朋友们之情谊。
缓缓站起身来,满上一碗烈酒,长身说道:“诸位,黑獭不过想堂堂正正与那小子一战,各位盛情,黑獭心领,但奉劝某些小人一句,若想从中作梗,休怪黑獭无情!”
说着,将碗拍在桌上,愤然离席,搞得众人不明所以,这又不是鸿门宴,为何宇文泰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唯有如愿高欢心虚不敢多言,暗恨怎的宇文泰竟然会有察觉?桌上宇文泰的酒碗,散发着异样的光芒,却无人再动。
宴后高欢与如愿终于恍悟,想到最可疑之人,不由怒气冲天,气急败坏就要去伏月楼,却被闯进门一小厮撞了个正着。
“公子……哎哟!”
“你个奴才,慌什么!”
高欢被那小奴一撞,立刻想把怨气一股脑发泄到他身上,谁知刚抬手欲打,却听那小厮说道:“公子,好多人来下注!”
高欢一听,心中忽觉奇怪,记得前一阵来过好多人,退了子萱胜的赌据,怎么现在又来这么多人?难道都是来赌宇文泰胜的?
心道不好,高欢赶快说道:“马上停了盘口!”
那小厮一听楞了一下,心里拿不定主意,犹豫半晌。
高欢见他还愣着不动,无名火起,就要再骂,谁知小厮几句话就让他没心思骂了!
“额,那汉奴的盘口也停了吗?今天我们收到了这个!”
小厮双手一拖,亮出掌上十颗黄灿灿的金珠子,高欢如愿惊讶万分。
这些金珠子加在一起,怕是要有四五两重,若换成五铢,按当时市价,该有三四万文,三十多贯!
“这是赌那汉奴胜的?一共几人?”
高欢不由问道,能出这么大手笔,绝对不可能是一人为之,除非这人是富家子弟,但又有谁会反其道而行之,专赌汉奴获胜呢?
“都是赌汉奴胜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断了膀子的汉子,一个是挺机灵的一个小丫头!那汉子赌了三颗,其余均是那小丫头的!”
高欢一听,更是惊异,这更让人难以置信,两个人就拿出了整整十颗金珠,何方神圣?
紧皱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究竟谁会有如此手笔,却听如愿说道:“你先下去吧,黑獭的盘口停了,只收汉奴的盘!”
小厮诺诺退下,临出门时瞥了尚在沉思的高欢一眼,嘴角扯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高兄,如此倒好,算上之前未退的赌据,如今算来倒是这汉奴的盘口更丰,说不得我俩还能小赚一笔,只可惜了这番周折!”
高欢听了也只能如此,怎样也不能放盘赌局,还要赔钱,攥紧拳头,狠狠锤在桌面上,长叹一声,“罢了,如此还请贤弟再确认下那汉奴是否真的毫无胜算!”
如愿呵呵一笑,这个高欢真是拿不起放不下,“那汉奴整日价卧床不起,琅都的三十杖可不是那么好捱的,放心吧,他绝无取胜可能!只是伏月楼……”
不提还罢,如愿一提这个名字,高欢立即火冒三丈,“哼,那个贱人,若不是如今实在不宜再生枝节,我今日就要了她的贱命!”
如愿呵呵一笑,告辞了高欢,立刻回府,路上看着自己手中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