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娘依旧冷笑“小子,别贫了,想耍我们,你还嫩点。”
薛少河道“这位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无冤无仇。你看我不顺眼,我走就是,何必凶巴巴的来盘问我呢。我就算刚才骗了你,那也是怕你找我麻烦,所以才故意借那位洗剑阁阁主的名头使使啊。”心里却将这丁三娘从头到脚鄙视了一遍,居然说话时下套耍他!
丁三娘的年纪,已经三十开外了,薛少河不称呼她一声“姐姐”也就罢了,反而称呼她“姑娘”,简直好像是叫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姑娘。丁三娘心里便有些欢喜,又听薛少河如此实诚,口口声声是因怕她和朱武,所以才撒谎,是以,对薛少河方才的嘲笑也就更不气了。只听她道“我说朱武,咱们人多势众,欺负人家两个小娃儿,也忒不像样了。你若看他们不顺眼,不如赶走便是。”
薛少河并不想跟这群人打起来,主要是没必要,而且他也不屑恃强凌弱,这些人全加起来,估计也不能在他手底下过十招,更何况,他也没这么闲得慌,忙道“不必各位大爷动手赶人,我们这就走了。”
薛少河虚扶了一把顾唯念,顾唯念很顺从的起身,和他一起出了小酒馆。
朱武被丁三娘那句话绊住了手脚,纵然还是想教训这小子,但也不好仗着人多势众就欺负人,只好任由二人离开。
薛少河与顾唯念并没有急着离开这座小县城。他们将马车送到酒馆旁边的大车店里照看,二人在这小城里徘徊散步,顺道聊些方才所见的情形。
薛少河道“洗剑阁的人,行踪飘忽不定,他们的阁主忽然要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成亲,也太稀奇了。”
顾唯念道“是代阁主!”
顾唯念话音才落,前面又走来一行道士。为首的道士还在向身旁众人解释道“洗剑阁如今分成两支,有一支既不服现任阁主,又不肯另立山头,两方人马还僵着呢。现任那位阁主年纪轻轻,老阁主授命他为新阁主时,又无旁人在场作证。偏偏洗剑阁历代阁主相传的寒霜剑也不在他手上。是以,另一支人马,便更不服他了。为了不让洗剑阁两派人马起内讧,新阁主便宣称,自己不过是暂代阁主之职,暂时打理门派事物。待遗失的寒霜剑找到,而他也已有了更多的历练,更得同门的信赖后,才会成为真正的洗剑阁阁主。”
一行道士一边说,一边远去了。
顾唯念问道“薛大哥,那些道士你可认识?从哪里来的?”
薛少河摇头“不认识。方才咱们见到的那些武林人士,全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堂堂洗剑阁阁主大婚,邀请来的武林同道,都是些小人物?这也是奇了。”
“没听那些人说么,泰半武林同道都收了请柬。真是大手笔啊,这单单送请柬都要派多少人手,浪费多少纸啊?收的礼金能回本么?”
顾唯念点点头“也对,你们那些武林同道泰半都收了请柬,那肯定有许多武功不济,名声不高的人也收了请柬。又说成亲的时间很紧急,有些人距离远,赶不及来。”
薛少河道“便是有许多赶不及过来的人,单单那些赶得及的人,想必也不少。可是洗剑阁原本又不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那些人都来这里了?”薛少河单手抚着下巴,陷入沉思。
顾唯念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怎么人都跑来这里了?”
两个人说话间,迎面又走来一行奇形怪状的人。这次,薛少河倒是紧张了一些,牵过顾唯念的手,避到一旁去了。来的这群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他们手里的兵器也更加奇形怪状,顾唯念一个都叫不上来。只能看得出,有一把像菜刀的短刀,有一对弯钩,只是那钩子的形状很奇怪,起起伏伏的,还有一把无鞘的豁口短剑,还有两把足有三尺长的剪刀,一枚加长加粗的绣花针!
待那一行人过去了,顾唯念这才低声问道“薛大哥,那些人是谁?你好像很怕他们。”薛少河能认出来的,只怕在武林中还是排得上号的。
“开什么玩笑?我怕他们?我一个打那怪物六个一点问题都没有!只不过那六个怪物里有两个好色鬼,我不想他们看见你。”
薛少河似乎是低估了他嘴里那六个怪物的耳力。那六个奇形怪状的男女,听到这话,又齐刷刷退了回来,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其中两个拿剪刀的比另外四个更靠前一些。那个胖一些的问道“小子,刚才可是你骂我兄弟二人?”
薛少河讪笑“没有。”
顾唯念心中着实诧异。这两个人算是对号入座了么?洗剑阁怎么会请这种人做客?
只听另一个长了一对硕大招风耳的人道“你若再狡辩,休怪我们不客气了。”又拿眼在顾唯念身上,上下溜了一圈,“这小姑娘长得果然有几分姿色。怎么,是你的情妹妹?你若将她让给我,我或许还可以饶你一命。”
顾唯念恼道“洗剑阁阁主即将大婚,你们敢在他婚期临近之时,在他的地盘强抢良家女子不成?”
这话一出口,这群怪物的嚣张气焰果然小了一些。
一个身材瘦小,头顶大约只到顾唯念胸口的矮个男人走过来道“老三老四,这丫头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洗剑阁阁主大喜的日子将到,你们还是少惹是生非吧。”
那个招风耳的家伙便对薛、顾二人道“既然我大哥开了口,今日便算你们二人走运。快滚!莫要等我改了想法,那时候你们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