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念惊呼一声,却来不及抽回手,千月的力气那么大,她根本无法反抗。幸好薛少河及时回转身子,手中木棍点在千月下颌,一下将她打翻在地。
千月趴在地上呜呜哭起来,整个人又是泪又是血又是泥,乱蓬蓬的长发上沾着数片叶子,看着可怜又可怖。
江小五大怒,一双大眼睛狠狠瞪着薛少河:“你干什么?”
薛少河道:“难道由着她咬眉眉?万一她才被疯狗咬过怎么办?”
“你才被疯狗咬过!转回去,不许看!”
“我稀罕看这么个脏兮兮的疯婆娘么!”薛少河说完,依旧很规矩的转过了头。
江小五忙又去看千月:“千月,你好好看看,我是小五。你不认得我了么?”她面对千月时,倒是少有的温柔又耐心。
千月只是啊啊啊的叫,闹腾得厉害,还挣扎着起身要跑。薛少河干脆回身一指点在千月颈间。千月这才软绵绵倒下,昏了过去。
江小五怒道:“你干什么?”
“点穴而已,你没见过?”
薛少河这个法子确实很管用,千月昏睡过去,别人才好给她治伤!
千月的身上太脏,药都不好上。江小五便将她扛在身上去寻水源。怎奈最近的一处水源距离此处也有些远,她力气虽比一般女人大很多,但背个百来斤重的人走过去,还是有些费力的,不多时便已经满头大汗。
顾唯念便脱下外衣,给千月略作遮挡,又道:“不如让薛大哥来。”
薛少河闻言,佯作不满道:“眉眉,你到是很会指使我!”这时候她倒不吃醋了,也不在乎他抱的是个、裸、女。
顾唯念玩笑道:“那是自然,谁叫你是我的保镖。”
江小五恍然大悟:“原来你们的关系是雇主和保镖?”又去看薛少河,“这世上居然还有你这么神气的保镖?我就没见你在主子面前有个保镖的样儿。”
薛少河却“嗤”一声,道:“像我这么能干的保镖,这世上也不多。”
千月身上便是多了一件衣服,也是遮挡不住什么的。不过治伤要紧,江小五也只能将千月塞到了薛少河怀里。
薛少河无奈,只得接过千月。嗳,这两个女人还真够相信他的,居然主动叫他抱着这么个曲线玲珑骨肉匀停的裸、女!
江小五则接过薛少河手中木棍,在前头领路,几个人匆匆前进。
水源很快到了,那里是山中一汪异常清澈的小水潭篮球之上帝之鞭。薛少河将千月放在水潭边一块足以躺下两个人的大青石上,那石头异常圆润,光滑如镜,很是好看。这水潭附近,有很多这种漂亮的大石头。薛少河忍不住叹道:“倒是清潭怪石,相映成趣。”
顾唯念顾不得贪看风景,一心帮着江小五给千月擦洗身子,清洗伤口。待差不多了,江小五这才给千月拔箭,清洗伤口,上药。顾唯念从袖中拿出一块汗巾,又扯下一块绢布来,给千月包扎了伤口。
顾唯念一时好心,便将千月的头发,面庞也帮着洗了。到此时,她方有心情端详千月。
千月两颊微微有些凹陷,显得很憔悴,但她面容光洁细腻,仿若在天明月。下巴尖尖很是俏丽,虽然闭着眼,却可见长长的睫毛和眼线,想来她也有一双又大又美的眼睛。一双弯弯的淡月眉,很是清丽婉约。她的身材也很好,丰乳纤腰,双腿笔直修长。
这方才看来简直像个丛林野人的女子,居然是个大美人。
顾唯念瞧着瞧着,便不由自主在心里赞叹起来。这红蕖峡可真是个出美人的地方!
千月的伤处理好了,三人也没心情继续打猎了,干脆带着千月先回了江家。一直到薛少河将千月放在原本江小五的床上,千月仍旧在昏睡中。
江小五打猎不成,反而弄回来一个千月。江母看着躺在床上的年轻女子,纳罕道:“这是怎么了?”
回来的路上,江小五在临近村落处,给千月借来了衣衫穿戴齐整。可看到好好的姑娘成了这副模样,江母依旧很惊讶。
江小五摇头道:“我也正纳闷。我回来的路上,托了人往她家里送信。等穆大叔和穆大婶来了,就都清楚了。”
看来这位千月姑娘,本姓穆了。
千月家和江小五家并不在一个村子,许是两个村子间有些距离,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外面这才进来一对年约四旬的中年夫妇。
两口子才进了江小五的房间,顾不得与江氏母女客气,便扑到床前看女儿。薛少河上前拍开千月被封住的穴位,千月□□一声,幽幽醒转。
千月父母忧心如焚,望着女儿双双低泣。千月却并不认得父母,刚醒过来,便如受惊小鸟一般,惊慌失措得向后躲去,但她身后便是墙,躲无可躲。她只能缩在床脚瑟瑟发抖,一双秋水翦瞳仿若受惊小鹿,从低处怯怯的朝上看过来,扫了床前众人一眼,又迅速垂下去,再不敢多看别人一眼。
她竟然连亲生父母都怕。
“月儿,你去哪儿了?娘找了你一夜。”千月母伸手,想将女儿拉到跟前,千月却吓得大吼大叫,奋力躲开母亲。
千月母又心疼又生气,不由哭骂道:“都怪那个畜生,将你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连亲爹妈都忘了!”
江小五心中疑虑重重,问道:“我才离开红蕖峡没几日,千月怎么就成了这样?”
千月母听她这么问,不由又抹泪道:“她……她被人下了情蛊。根本不知道爹娘兄弟,就认准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