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刘五爷到底为什么愿意帮龙刚这个忙,她跟薛少河也想不透。毕竟,亲家公这个身份,还未必有那么大面子,可以让一个人帮着另一个人害死那么多人。
蔷薇悲悲切切道:“这都是什么事啊,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
“贤哥!”“贤哥!”一个少女的呼声传来,相伴的,是一阵马蹄疾驰而来的声音。
押送人犯的队伍,不由齐齐停了片刻,回头去看来人。
顾唯念单听声音也知道,是申贞贞来了。
这个姑娘,还真是不死不休。
申贞贞一路追来,龙小风已经被五花大绑,戴了枷锁,一路慢行。
顾唯念一时好奇,便也从马车内探出头来,看向申贞贞。
龙小风急道:“申姑娘,你走吧,你这么做,会连累申知县。”
申知县本也亲自带队,押着一众人犯往宁安郡衙门去。忽见女儿来了,也不认爹,也不叫父,先就往龙小风那里去了,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丢人现眼到这个份儿上,他真是惯坏了女儿。
只听申贞贞道:“我爹将你打成那样,又给你姐姐动刑,这才逼迫得你招供了,怎么看跟你也不是一路人,怎会连累他?”
她人并未下马,只是一边骑着马,一边紧紧跟着队伍。那模样,好似生怕掉了队,再不能跟小风好好说句话了一般。
前面一位武官道:“这是哪里来的疯女人,还不赶走?”
有人即刻在他耳边耳语几句。那武官看了一眼申德,这才不作声了,全当没看见,继续往前去了。
申德一张老脸通红,只觉得这大半辈子积攒下的脸面全被女儿丢光了。他斥责手下两名官差道:“怎么回事,小姐怎么又跑出来了?还不赶紧将她拉走!”
两名官差连忙纵马上前,一左一右扯住申贞贞,阻止她继续跟随车队。
申贞贞连连挣扎。
小风回头道:“申姑娘,你快走吧,别再跟着我了,我真是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对你。待你身上的药性,解得干净了,你自会忘了我。你如此癫狂,都是因为,我对你用了药,这才迷失心智。等你清醒了,你只会恨我。我本来也不配……”不配被你如此惦念。
“什么药?我不知道什么药?”申贞贞高喊着,却只能在官差的拉扯下,与押解的队伍,相距越来越远。
申德面子上终于能挂得住几分了。他从官差手里,夺下一根马鞭,来到小风面前,一鞭子抽了下去:“你到底给我女儿吃了什么,才将她弄得疯疯癫癫?谁给你的狗胆,居然来害我的女儿?”
他虽生气,但也有一丝丝庆幸。幸好这个龙小风当众承认,是他给贞贞用了药,这才弄得贞贞这般不顾体面。怎么说,贞贞也是被人害了的,是无辜的。
只是申德的鞭子,并没能落在小风身上,反而被一旁的薛少河伸手夹住了。
申德怒道:“薛少河,你别以为你帮了我的大忙,就可以阻止我教训这个小兔崽子。”
薛少河道:“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我还有话要问他,你这么贸贸然打死了他,我去找谁问实情?”
申德道:“一会儿自有官府问话。你掺和什么?”
薛少河不答,只是笑道:“我高兴。”
薛少河顶完了申德,这才问小风:“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还眉眉,这件事,我还一直没有弄清楚呢。”
小风从未经历过这些事,他也早已快崩溃了。但此时,他却只是一个罪人,无论别人问什么,他也只能老老实实交代。他道:“我……我这次回来之前,曾有一次,路过莲台山……我那次,亲眼目睹了,你和薛姑娘的本事。那么奇诡的事情,你们两个很快就弄得清清楚楚。”
薛少河道:“可这跟这次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小风道:“当然有关系了。这次的事情,有我爹牵涉进来。如果你们查出了实情,我爹就是死路一条。”
薛少河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客栈里发生的事情。他道:“你那天,其实也听到了我和眉眉在客栈里说的话?”
小风道:“对,我听到了,我知道有人将我申姑娘的事,都听了去。”
“可当时,我们并不知道,那个姑娘是申姑娘。”
小风道:“那又如何呢?我待在客栈外头,悄悄守了一夜,发现你们答应了申大人,要查这件案子。我还认出来,听去我们谈话的,是你们两个。有你在,我爹就不安全。”
薛少河道:“所以,你就要对眉眉下手?”
小风道:“没错,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卑鄙,可我没有别的法子。我本来想的是,将顾姑娘拖住,你至少就不会有很多心思去管南瓜镇的案子。如果顾姑娘出事了,或许……你会杀了我泄恨报复吧。但那又怎么样呢,我爹保住了……”
龙刚在一旁静静听着,一言不发。
薛少河对龙刚道:“听到没有,这就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