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逊数日间滴水未进,不间歇地同惊涛骇浪搏击,身上更负着奇重无比的屠龙刀,早已是精疲力竭,处在半昏半醒之间。
正这时,谢逊模模糊糊地听到一声惊天长啸,被那啸声一刺激,整个人都稍稍清醒了几分。这时,他在海浪之中听到一个声音道:“他在这!”而后,谢逊便感到一股抓摄力道牢牢地抓住了自己,将自己往一个方向拖去,他心下一松,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怕是给人家救了,这些日子的疲惫倦累一股脑地都涌了上来,昏昏沉沉地便没了知觉。
王侠将谢逊提到海滩之上,试了试谢逊脉搏,虽然微弱,但也只是数日间疲惫过度的缘故,倒是没有性命之忧。
曲非烟好奇地看着谢逊满头的金发,问道:“侠哥哥,这人便是金毛狮王谢逊么?好奇怪呀,真的是满头金毛哩!”
王侠含笑点头道:“就是他了,这一头金发也没人能冒充的了,他背上紧紧捆着的那柄厚重大刀便是名满天下的屠龙宝刀了。”
王侠又摇摇头道:“生死之际却还不放下这柄奇重无比的屠龙刀,这谢逊心结倒是重的非比寻常,更兼他习练七伤拳伤了内脏肺腑,怪不得虽然拳力惊人,却仍旧未破心关。”
王侠手一伸,谢逊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三分的屠龙宝刀已被王侠拿入手中,王侠随意扫了一眼刀锋,赞了一声:“却是柄神兵利器!”而后看也不看,左手轻飘飘地拖着屠龙刀,右手拖着谢逊,道:“非非,咱们回去!”
张翠山正和殷素素忙活着狩猎之事,却远远地见得王侠拖着一个满头金发之人过来,心中都是一惊,已知道那人定是谢逊了,想到前些日子谢逊那等悍然凶威,心下不免惴惴不安。
待得王侠到了近前,张翠山问道:“王兄弟,这谢逊也是漂到了岛上么?”
曲非烟脆生生地张口说道:“是呀是呀,他在海浪里浮浮沉沉的,侠哥哥就把他救起来,带到这里来了!”
殷素素瞧着谢逊昏迷不醒的样子,心下总算安定了许多,她道:“这人武功高的很,前些日子真真是把我们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想也是到了这荒岛之上。”
王侠笑道:“武功高的很么,却也未必。他内功练的是混元功,而后又练得了崆峒派的七伤拳,混元功功力以雄浑称最,七伤拳拳法更是霸道非常,故而这谢逊出手招式声势浩大,却也是不凡了,但终究也就是如此,还算不得顶尖。”
殷素素骇然道:“他武功已然那么高了,更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难道竟还算不得顶尖高手么?”
王侠点头道:“他功力再是深厚,拳劲再是狠辣,终究是有老大一个心结,破不了心关,只能在心关之下逞逞威风罢了,到底不是心关高手的对手。”
张翠山问道:“说来惭愧,在下却是孤陋寡闻,虽然听说过心关,但我却好似从未见过。王兄弟这般武功,想必已是破开心关了罢,我想问问王兄弟,当今之世,能破开心关的还有几人呢?”
曲非烟和殷素素也是好奇地瞧着王侠,王侠却是笑了:“张五侠呀张五侠,你武当山上便有着一位旷古烁今的武道宗师,先天之道都不知入了多久了,心关在他老人家面前又算得什么?再有你那大师哥,我觉着怕也已是心关了。武当山上倒真是卧虎藏龙哩,张五侠倒是还没我这外人瞧得清楚!”
张翠山面上一红,讷讷道:“家师和大师兄却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自身武功,惭愧,惭愧!我前些日子瞧见谢逊这骇人武功,竟还觉得隐隐要比家师武功都高上一分,真真是孤陋寡闻,贻笑大方了!此时再想想,大师兄平日里与我对招都是从容不迫,云淡风轻,武功确实比我高出不知多少,只是不曾在我面前动用过全力罢了!”
殷素素突地问道:“我爹爹是天鹰教主,也曾是明教的白眉鹰王,他武功比之这谢逊又如何?又是否已是心关?”
王侠道:“殷教主武功嘛,照我听闻的来说,应当已是心关无疑,较之谢逊自然是高的,但他终究是有些年老了,鹰爪功又是杀伐凌厉,不注重温养身体,故而若是与谢逊交手,鹰王能胜,却也是惨胜。”
王侠又道:“明教之中也确实是能人辈出,两位光明使者都已破心关,已故教主阳顶天当年也是一位先天高手,可惜如今光明右使失踪,阳顶天又已亡故,明教当下便只有杨逍一人撑住场面了。”
曲非烟眼珠子一转,问道:“那少林寺呢?”
王侠沉吟一会,摇了摇头:“说不清,说不清,天下武功出少林,谁又知道少林寺中有多少震古烁今的高手?且不说已故的空见神僧,便是而今尚存的渡字辈高僧便有三人,都是破了心关多年的大高手,联手之下便是先天也未必能敌得过他们。唔,还有,少林寺中那些扫地老僧之中,说不定便有一两位贯通七十二绝技,便是张真人也敌不过的绝世高手哩!”
张翠山等人听得心下骇然,心中都道:“天下武功出少林,这话果然不假!”
王侠看了一眼谢逊,忽地拍掌,似笑非笑道:“啊呀,我还漏了一人,少林寺中我知道的心关应当还有一人!”
张翠山等人都是好奇,曲非烟大张着眼睛问道:“是谁?”
王侠笑嘻嘻地说道:“此人却是个阴狠人物,他本非少林弟子,只是为了一桩深仇大恨混入少林,处心积虑地学着少林武功,又做下无穷恶事,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