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还把我挡在后面,他说:“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你就不应该回来!”
然后他又叫过鸡王:“你!现在把她给我送走,要多远有多远。”
鸡王局促地看着我,他有些为难,一方面,他希望我能想到救面包孩儿的办法,另一方面,面包孩儿的命令他从来都没有忤逆过。
“主人,这……这……”
“这什么这?你就不应该带她回来!走的时候我怎么告诉你的?”面包孩儿的一个小脸,已经黑得成锅底,从来都没有看到他现在这样严肃的时候,就连我都有些心底毛毛的,拿不准该怎么办。
鸡王讷讷地低下头,舌头就像在喉咙里打转,他心虚地问了我一眼,声若蚊蝇的说:“主人……主人,你让我和凤王带着鼠鼠离开卧龙山,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说到后来,他基本都不敢发出一个音节。
“那我问你!为什么那只死鸟一个人跑了,你反而把她给带回来了?”面包孩儿的声音就像机关枪一样,子弹一发接着一发地打出来,根本把鸡王问的哑口无言。
“喂!”这一点我必须要替鸡王澄清:“凤爵是我让他走的,回来也是我的主意,你对鸡王发什么脾气?”
面包孩儿又面朝我,小脸紧绷,面沉似水:“我还没有说你!你能帮什么忙?你就一只老鼠,回来也是跟着一起死,你笨得不可救药了!”
“喂!你別太过分啊!”我也有小脾气的,我是这么不怕死的跑回来,我到底为了谁呀?见我没有一两句感谢的话,全部都是落了一身埋怨,我还真像他说的,脑袋被驴踢了!
“什么太过分,待会儿一起死的时候,比这更过分的都有!”
“你马上把我给她送走!”面包孩儿指着鸡王,一副铁血指挥官的模样,手指一转,有指向身后的那一片飞鸡:“还有你们这些,按照他们的说法,去找一些床单和被罩,把我娘和容妈也送走,你们都别回来,他们要抓的是我,我跟他们走就是了。”
我刚要反驳他,身后的联通就发出一阵怪异的大笑:“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孩年纪不大,倒是挺识时务的,这样吧,只要你跟我们走了,你身后的那些鸡把我们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放了你们这些草芥。到时候我还可以请示皇帝陛下,让他以后也别再来侵犯卧龙山的一草一木。”
“放你娘的狗臭屁!”容妈伸出腊肠似的手指,直直地指向联通的眉心。
“对!放你娘的狗臭屁!”
我的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了一个附和的声音,我惊愕地偏头一看,惊喜的喊道:“强生!你小子躲哪里了?看到你姐我回来,也不第一时间出来接驾!”
我也不嫌弃这只臭蟑螂,直接把他拽下里,放在手里,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揉捏这他的脑袋。
“放开放开……脑袋扁了……”强生挣扎着,可是他的前螯没有忍心夹我。
“你一回来就跟英雄归来一般,我哪里敢上前啊?”他不忘记抱怨。
对面忽然传来扯着嗓子的尖叫:“死虫子!你终于出现了!”
是好脾气胖乎乎的圆通,他还记仇呢!
强生抖落着头上的须子,很不在意地打招呼:“怎么样?蛋疼哥?”
圆通就想被谁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直接就要冲过来,被一旁的联通喝止。
“滚回去!还不丢人现眼?居然被一只虫子耻笑!”
然后联通对着我们:“怎么样?你们想清楚了吗?我手上的弓箭可不等人,到时候你们都成了箭靶子,可不要怨我!”
强生的复眼闪动了下,很傲气地说:“你的箭连我们虫族都吓唬不了!”
我差点笑出来,也是,在这样的夜晚,就算他们对面的火光冲天,我们这边没有多少火光,都是一片浓浓的夜色,他们能够瞄准我们才怪,更别说要几十米之外,杀死一只蟑螂。
我也举手:“我们鼠族也不怕!”除了我大概所有的老鼠都能打洞的吧,难道他们的箭能够,直接像导弹一样穿到地底下去?
鸡族的也乱七八糟的附和:“我们飞得高高的,你们的箭能射多高?”
其他的鸟类也哄然大笑。
面包孩儿依然鼓着腮帮在那里生气:“胡闹!他们要抓的人是我。”
他也许知道,我们这是在安慰他,因为就算那些箭矢晚上的准头很小,射程有限,可是乱箭齐发,能够幸免的也许不到一半。
容妈豪气干云:“不错,要死一起死,老奴就算豁出这条性命,也要保护少爷你!”
面包孩儿的娘梨花带雨的抹着眼泪,柔柔弱弱地说:“谢谢你们!我们烨儿有你们这些朋友,真是他的福气!”
联通见我们的士气铁板一块儿,没办法见缝插针地离间我们,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师父,你的尾巴露出来了。”
圆通指着老家伙身后的鼓鼓囊囊的袍子,好心的提醒。
我噗嗤一笑,这个黄鼠狼,大概气急攻心,连维持人形的法术也顾不上了。
“鸡王,你们可千万別上那个老家伙的当,他可是黄鼬精,听过吗?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如果你们带他飞走了,到时候他不认账,反过来,你们就是他的食物。”
我一定要把联通的最后一丝希望都打破,让他知难而退,也让那些有蠢蠢欲动的叛逆之心的,对联通的最后一丝信任也打碎。
破釜沉舟,我们尚可一站,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