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把我带到湖衣的房间时,我就看到了风格迥异的三个女人。
湖衣依然蓝色的纱裙,优雅冷傲的坐在主位上,纤细白皙的手正捻起一颗白子,眉头轻蹙,好像对面前的棋局忧思甚深,她的周围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蓝光中。
她的左边下手,坐着后脑勺长红色叠角的女人,准确说,她不是坐着的,而是翘着二郎腿,斜躺在椅子内,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指捻起的却是红色的樱桃,她向上空中一抛,樱桃做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然后准确无误的落入了口中。
相比于她的对面,是那个妖娆得可以让人发抖的女人,等我走近了,她斜飞的眼尾轻轻朝我一扫,我就感觉整张鼠皮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没有看到团团,不知道湖衣把那小子弄哪里去了?我还要找他算账呢?没事儿为什么要调换我们的身份?
石榴轻轻上前,提起裙子盈盈一拜:“小姐,白泽一族的团团带来了。”
然后她朝比较叛逆的叠角女也是一拜:“娇娇小姐,你要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转身朝另外一边的妖媚女子也是一拜:“梅丝小姐也不用客气!”
湖衣淡淡的“嗯”了一声:“石榴,你下退下吧!”
石榴走了后,我越发的局促起来。
湖衣依然捻起玉盒中的白子,对棋局深思熟虑,丝毫没有给我多余的眼神。
娇娇首先按捺不住,只见金光一闪,她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你就是白泽?”问话傲慢无礼。
我低着头,只看到她精致的红色小鹿靴,上面镶嵌的珍珠好大好饱满哦。
“我问你话!你哑巴了吗?”她显然没什么耐心,又追加了一句,依然是我必须回答她的口气。
我很想否定,我就是春光,哪里是那个老神棍团团啊?理智告诉我,只要好好回话,就没有事情了,可是我的脾气就像是火山里的小火苗,被她的语气一激,忍不住就嗖嗖的往上冒。
她又不是我闺女,凭什么我要回答她问题啊?再说我要是又着闺女,我早抽得连她妈也不认识她了。
太没教养了!
我正想着快点去湖衣那里问清楚回卧龙山的方法,我就见到那双耀眼的小鹿靴直接踩上我的背来,然后我的躺在了船板上,而娇娇还把身体向下倾斜了些,大概这样可以更加折磨我。
她一字一顿的说:“管你是什么族的,最好老实的告诉我,我嫂子的下落!”
我歪着头,向上对上她的视线,胡须抖动:“就算我知道,也不告诉你!”
“你!”女人漂亮的大眼睛里都快冒烟了。
对过的梅丝轻轻的抿了一口桂花酒,眼波流转,娇嗔道:“你这个野丫头!求人办事就是这么求的?如果我是白泽,也不会告诉你那个贱人在哪里的……”
“你闭嘴!你再说我嫂子,我就把你的狐狸尾巴给斩断!”
我知道了,那个梅丝原来是一只狐狸,只不过她那对耳朵真的很漂亮,远看不仅像马蹄莲,近看还轮廓处还有着朦胧的金边。
梅丝从鼻孔里哼出一个字:“无论你多维护她,在我眼里,她就是抢走我郎君的贱人!”
我被两个女神经给搞得一头雾水,只能伸着爪子,对着首位的湖衣尖吼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湖衣依然没看我,冷冷说:“你们都是客人!”
她的意思,我们三个都是外来人,可以随便打!
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我眼眸一眯,叫嚷道:“你们到底要问什么?能不能好好说话?我和孟姐可是老熟人,你要是再虐待我,我就和她老人家说一声,让你们的朋友全部多喝几碗孟婆汤,就连投胎的路也忘记!”
我背脊一松,娇娇把我抓起来,一下扔到茶几上的果盘里:“这样行吗?听说你们白泽一族能够看到过去未来,我就想知道,我嫂子哪里去了?”
我把好几粒的樱桃压成了肉你,鼻息间立马是酸甜的水果味,只是一瞬,空气立马又清新起来。
我翻身坐起,两腿一盘,很有那么老僧入定的味道:“是不是我说了,你们就放我走?”
梅丝娇俏的给我抛了一个媚眼:“如果你的答案能让我满意,我可以求求湖衣姐姐!”
我算是明白了,她们找我来,都是找亲人朋友的。话说给中央一台的《等着我》打热线电话啊,问我,我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来的呢?
不过我不动声色,转头瞥了一眼湖衣,她没有发表意见,我当是默认了。
我说:“好吧,我暂且试试!”
娇娇立马跳上了她原来的椅子,眼睛里都是希望:“怎么说?我嫂子有希望啦?”
我说:“你嫂子的生辰八字给我吧?”团团也这么问过我。
娇娇挠挠头:“她原来是一棵萱草,后来修炼成人,我哥没有说过她的生辰八字。”
只听哐啷一声,梅丝手中的瓷杯一下捏得粉碎,压抑着滔天的怒气:“你哥只有我一个女人!”
我心下说,这倒好了,看来梅丝陷入了人家哥嫂的三角恋中,这个娇娇要找嫂子,梅丝是第三者,肯定不希望提到她嫂子了。
娇娇跳起来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要不是你,我嫂子至于伤心自杀吗?我哥至于因为嫂子的死和别人打得玉石俱焚,内丹尽失吗?”
我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娇娇红肿的眼睛慢慢蓄满泪水,心里想着,狐狸精果然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