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会突然冒出一股浪花,像一个头的形状,欢腾着磨蹭敖娇娇垂下的脚,像是小猫撒娇。
我和她并排着坐一起,虽然她拒绝和我去卧龙山,但是相比于要我命的梅丝,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开朗飒爽的姑娘。
“你的眼睛怎么了?”
如果不是海风太大,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幻听了,敖娇娇也会关心我?
她的鹅蛋般纯净的脸蛋面朝大海,眼眸清澈沉静,隐隐萦绕了丝丝缕缕的担忧,声音有若有若无的传来。
“昨晚对不起!”
我“啊哈”一声,嘴巴张得老大,诧异的望着她。
她的耳根一红,显然不擅长道歉这类事情,过了老半天,才说:“就是……我说君大哥讨厌老鼠,其实我也是一时性急,你这只老鼠挺好的,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我才想起来她是在为昨晚阻止君莫问和我住一屋,然后说什么君莫问有洁癖……
她说:“君大哥以前从来不这样,他一直都独来独往,而且凡是他沾手的东西,都不许别人碰。”
我想到君莫问“雪公子”的称号,会不会和他洁癖得令人发指的行为有关啊?
这样的男人真别扭。要是君莫问生在曹雪芹的时代,被宝二爷说,男人天生就是池塘里的淤泥,又臭又脏,君莫问会不会把宝二爷掐死?
敖娇娇见我认真的听,手指捻起一个诀,那些撒娇的浪花全部又落回大海。
她继续说:“我记得第一次见君大哥时,那个时候他和太子哥哥还很好,经常来龙宫做客。我见他用的白色丝绢上绣着一颗很好看的草叶子,所以就好奇抢过来看了下,结果君大哥直接把那丝绢扔进了火盆。”
额……真是变态得令人发指啊?话说君莫问,你忍心伤这样一个美女的心么?
“我那时候还是一百岁的小女孩……”
我的嘴巴估计能够塞下一颗鸡蛋,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
姐姐,你一百岁还是小女孩?
不过,想到她是一条龙,我是人,不对,我先在连人也不是,而是一只鼠,那寿命会不会太可怜了?敢情小龙女还在吃奶,我就已经经历了好几世的轮回!
会不会太沧桑了一点?
敖娇娇下面的话,我是真正上了心,因为我一只好奇,他哥和嫂子劈腿了,为什么她心心念念找的都是她嫂子,而不是他哥?
难道她是嫂子的亲妹子?这个哥反而变成了后哥?
敖娇娇扬起圆润流畅的下巴,这次不是盛气凌人的傲娇,而是透着那么些回忆的小情伤。
“别人都把我当成可以任意践踏的草,只有萱姐姐,把我呵护得如珠如宝,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萱姐姐都会想办法给我。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萱姐姐才是母亲的那个角色……”
我说:“你说的这个萱姐姐,就是团团口中的那个萱草吧?难道她真的是一颗草?”
敖娇娇莹白的小手,卷起了金发一旁的小辫子,食指不自觉的卷玩着。
她樱桃红的小嘴嘟起来,唇角柔和,像是想起了什么愉悦的事情。
她说:“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清楚萱姐姐的真身是什么?我还以为她是一条龙呢!因为我是龙嘛,我的爹爹是龙王,所以我猜想我的母亲也应该是龙。”
说到这里,她卷长的睫毛低垂下来,全身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双手抱头,倒在甲板上,仰面望天:“后来我才知道,萱姐姐不是我的母亲,而且我亲身母亲是一只五百年的小龙虾。”
我也倒下来,和她并排着躺在一起。
天空很蓝,明朗透净,丝薄的云,像是揉成一团的纱,堆卷成各种怪异的形状,创意无限。
我静静的听着敖娇娇的话,今天她好像格外的话多,可是一向没有什么耐心的我,也渐渐的被她的故事所着迷。
那个叫做萱草的女人,从最初的好奇,到后来的震惊,再到佩服……
敖娇娇回忆起萱草的时候,白净的小脸上,始终挂着幸福的微笑。
“我们龙族起初是在蛋壳里,随着慢慢成形,到了快破壳而出时,里面的小孩就会有感应外界的能力。”
“我还记得自己有意识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龟丞相说,这个孩子先天不足,没法破壳活下来……”
“大概我是父王酒后乱性的结果,他那么多血统纯正的孩子,所以也不在乎我这一个,我被扔在了废弃的贝壳房中,自生自灭。”
“有一天,太子哥哥找到了我,然后把我送到了赤霞山的碧水府。当时碧水府里只有火灵仙尊一个女人,她是太子哥哥火系法术的启蒙大师。”
“太子哥哥第一次渡劫在即,如果带着我,势必还没有跃过龙门,就被雷电给击碎了,所以我就住在了火灵仙尊那里。”
“火灵仙尊性子淡漠,除了保证我的安全,其他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插手的。”
“有一天我跑出了房间,去了后院,无意中认识了萱姐姐。我们无话不谈,当然,我也把没法破壳的事情告诉了她。她一直鼓励我,让我不要放弃。而且她是第一个相信我能出生的人。”
“后来我真的成功破壳而出,我以为是自己的努力,后来才知道,萱姐姐放弃了第一次化成人形的机会,把八百年的功力全部用来给我护法了。”
“太子哥哥第一次渡劫成功,把我接回龙宫。正巧我的出生,龙宫打败了最强的敌人,所以父亲大喜,昭告三界,宴请四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