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巴巴地连连望着君莫问,就见然然好看的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而且还带着那么些挑逗,戏谑。
我顿时恍然大悟:“你骗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君莫问依然不肯告诉我实情。
这个君大人都是缺少这么一点幽默的细胞,偶尔幽默起来,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我说:“你能不能来把袖子关起来?”和他说话真是一件好累的事情,经过心情的大起大落,我有点要昏昏欲睡。
君莫问低头,微微瞥了我一眼:“还真是个好吃懒做的老鼠精!”
“谢谢,我是老鼠,你要把我放汤里熬,最后出来的才是老鼠精。”我打了个哈欠,把头埋在脖颈处的绒毛里。
我们那个时代,去喝羊汤的时候,都是羊汤精,就连买玉米的,都会放一些玉米精,都是让食物更加的香浓,反正吃吧,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死人。
君莫问看我耷拉着眼皮,实在没有多少精神:“睡吧……到了我叫你。”
说完,我只感觉自己一下就凌空了,然后瞬间又归于平静。
我的心一下就不平静了,因为明明刚才我还在他的袖子里,转眼就在他的怀里。
虽然他里面穿着白色的里衣,可我就趴在他胸口的位置。
他大概也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耳朵后面都泛起了可疑的薄红。
“这算不算温暖的地方?”
我的脸,快烫得发晕了,估计现在谁要在我身上撒上水,都能冒出嗤嗤的响声,还能腾起一大团白雾。
他的里衣服干燥又贴薄,完全把皮肤上发出灼热的温度,完完全全地渗透到我的骨肉里。
“哈哈……”他懒得开怀大笑:“怎么样?你捡大便宜了!”
我只能把头埋得更低,一句话也不敢乱说连,无论毒舌和心计,我都不是和君莫问一个层次。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虽然我是一只老鼠,通过我的言行,或者他也能推算,知道我的灵魂是一个女人,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的精神轻薄我。
试问从来没有沾惹过男人的我,怎么能抵制这样送到嘴边的香豆腐。
那我还睡啥啊?
我光顾着想要撞墙了。
原本搅动着我脑子的那个睡意,瞬间就烟消云散。
我只能小心的趴在他的胸口,尽量减少和他身体相接触的面积。
所以我抓住他的外袍,两条后腿蹬在他胸膛上,整个身体就横着悬空在他怀里。
君莫问把我放怀里就把手撤开了,男人的外袍都是上下相通的,我都能看到他的长裹着。
男人身上好闻的梅香萦绕在我周围,熏得我是头冒大汗,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只是脚心那咚咚咚咚跳动的心脏声,直接变成一长串的电流,直接激打在我的耳膜中发出共振。
我脑袋嗡嗡的,脸也烫烫的,完全不是享受美男,而是一种美色的折磨。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的全身都已经僵硬成了干鼠,这种煎熬才因为君莫问的一句话结束:“到了!”
我被他扔到地上,对,就是那种毫不怜惜的扔,幸亏接触到的都是厚厚的草丛,除了沾满全身草屑和露汽,我倒是没有摔伤。
“你这人……”我一翻身就嚷嚷起来,抬头一看,君莫问正大跨步的朝前面走去,完全不顾身后狼狈的我。
得,我就算骂他,也根本起不到效果,他根本不在乎。
我虚脱的爬起来,这才发现,周围已经不是茫茫的大海,确切来说,大海已经离我们身后有一段距离,只能看到深蓝的海岸上,涌上来白色的浪花水线。
风中的海腥味是彻底没有了,代替的是草木清香,湿泥芬芳,我以前对泥土的味道就不很排斥,自从变成了老鼠,就对泥土更加的亲切,难道这就是老鼠的天性?
天边已经出现了一丝淡蓝淡灰的鱼肚白.
我们身下不是大海,而是一座连绵起伏的群山,只是这座山远远的把海环绕着阻挡起来,如果我是一条鱼,颇有到此一游再无可游的意思。
山间飘动着乳白色薄纱般的雾气,飘渺溢清,隐约勾勒出山势陡峭宏伟的轮廓。
忽然不知道什么声音“哇”的一声嘶哑尖叫,吓得我赶紧爬起来,追着着君莫问的身后跑去。
我身上的鼠皮都跟着轻了几两,那明明就跟我以前的那对猫头鹰一个声音。
我现在可是老鼠,被他们发现了,还不是甜美的早餐。
“喂喂,你等等我!”我一边喊着一边忙不迭地跑着。
“你一大清早叫我出来,不会就是让我跟着你……爬……山……”我开始气喘吁吁。
“虽然山上看日出也不错,我们也不用跑这么远来,看……山上的……日出啊……”其实都是一个太阳。
“你能不能走慢一点儿?跑那么快!我们……两个……的腿根本……不一样啊!”
君莫问大袖飘飘的在前面走着,可恨的是他还用了简单的御风术,所以走了半天,他的鞋依然雪白干净,保持着神仙的优雅高贵的气度。
他突然转过头,笑着说:“你可是四条腿,我可是两条腿,真正走路到底谁比谁更有先天的优势啊?”
我晕!这跑步的速度要是用数量衡量,那么田径运动员不用练习了,直接去做手术,多按上几条腿就行了。
等我就想拖死狗一般赶上他的时候,他已经轻飘飘的跨过一个山坳深渊,我却止步在悬崖的一边,望着他朝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