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吾的无名指上被那枚无缝指环套住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开始迷糊。 。
好像心房被一圈绳索紧紧勒住。
明明站在后门出口的走廊,她却以为自己站在海边,某个神仙在她的无名指上画了一个圈,“我再问你一次,真的要签弃魂契做我的爪牙?”
“说签就签,你结印,我不反悔!”
“好!”
思吾望着文沉森,眼睛里有层层迷雾无法拨开,好像看见的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文沉森的手掌捧着思吾的脸,他的手掌比江佑川的大厚,掌心有细薄的茧子,他有打高尔夫的爱好。
可他此时收敛了暴戾之气,温柔低沉。
思吾静止了一般的看着的文沉森,看他的眉眼,似曾相识。
文沉森呼吸慢慢收紧,不敢过快,思吾没有这样盯着他看过,他把她放在身边多年,她从来没有这样好好看过他。
她失去家人的时候,文契国一定要赶尽杀绝,是他拿着刀抵在脖子上一定要文契国将她收为养女,给她一个生活保障。
他一心一意为着她好,把每个月的零花钱都省下来给她做生活费,他还是从来都不会好好看他。
她甚至不领他的情,不花他的钱。
也许他觉得文契国的钱脏?
所以他努力早早的脱离文契国,她还是一如既往。
今天她终于肯静静的盯着他看,是因为她想要一个实质性的保障吧?比如一枚戒指?早知道如此,他何必等到现在。
文沉森的拇指慢慢抚过思吾的眉毛,指腹在她的太阳穴停留,轻轻的揉着。
思吾在这样的动作下安稳下来,无数次的感受到过,有人最喜欢这样用拇指的指腹抚她的眉毛。
那指腹会在她的太阳穴歇落,轻轻揉摁,让她放松沉溺。
文沉森的嘴角浅浅勾起,几分苦涩。这是否就是那句-日久见人心?
他把心爱的女孩揽进怀里,摸着她的背,“思吾,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思吾像是被灌了*汤。
结婚?
有点期待,可是很不甘心,为什么?
她是应该嫁给文沉森的吧?
他说过,她是他的童养媳。
就像一个契约一样应该履行?
发顶上有一个吻落下来,思吾感受到心房一疼一震,“你喜欢我什么?”
被魔怔了,她明明那么害怕的一个人,今天却突然间不害怕了。
“喜欢你,好像你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你就像我身上的肉,少不了。”他想一定是这样。
如果是任何一个女孩听到这样的情话怕是都要落泪,思吾没有哭,但也会感动……
“我如果是你的肉,那么我的魂呢?”
文沉森沉默着,抱着思吾,他没有说话,怕自己任何一句话都会破坏此时的安谧。
通往后门的走廊幽长,灯光不算明亮。
男人拥着女人的影子拉长,有无奈的悲伤。
文沉森没有抱过这样的思吾,他舍不得放开,像是一个不敢醒的梦。
从小他就想把思吾养在身边,处处怕文契国会杀了思吾,他甚至给思吾的手表里安装了追踪器。
如果她的行踪一旦不是两点一线,他都会发现。
四次,他救她于水火。
她从来不感激他。
他也不奢求她的感激,反正她都是他的。
今天,算是给他所有的付出一个回报吧,也是值得了。
外面的雷声震耳,顷刻间大雨倾盆!
出门的行人都被淋在路上,个个都骂老天爷神经病,骂天气预报吃了屎!
本该属于六七月份的大雷雨出现在四月,让人躲之不及!
焱离在云海里追着江佑川,他知道那条龙此时嫉妒得发了狂!
焱离近来不敢再跟江佑川开任何关于思吾的玩笑。
甚至连思吾的名字都成了禁忌。
江佑川试图狠狠将思吾从生活中暂时剥离,然而思吾一旦情绪躁动,江佑川都能感觉到。
今天传承拍卖行的拍卖会,江佑川说只是去看看思吾的工作,然而他看到了文沉森。
江佑川对文沉森的出现抱有敌意,但文沉森从头到尾没有乱来,思吾离开,文沉森跟了去。
江佑川也跟了去。
江佑川本想将思吾从文沉森的魔爪下再次拉出来,但他看到了思吾被套上戒指的时候没有反抗和推拒。
江佑川的嫉妒心,从那一刻开始疯狂滋长!
焱离怕出事,要拉江佑川走,江佑川非要冲过去带走思吾,焱离把江佑川推进云层,他害怕江佑川做出令他自己后悔的事情!
焱离向来冲动多事,惹的麻烦一大堆,但这时候他发现江佑川恐怕要惹更大的麻烦!
他不得不冷静对待!“江佑川!天帝说过!你不能用神力干预她的生活!否则她再也没有投胎的机会!”
江佑川不受控制的想要现出真身!他目眦欲裂的大吼!“她讨厌文沉森!”
焱离压不住江佑川,他被江佑川逼得也差点现了真身,身后的火焰烧了起来,用真火压制才勉强将乱了方寸的江佑川的肩膀困住,“你方才也见了!思吾哪儿讨厌文沉森了!她很安静!她如果讨厌一定会反抗!”
江佑川绝不接受这样的事实!“她不反抗只是因为她害怕!她害怕只能顺从!你跟我一样清楚,思吾她就是逆来顺受的性子!”
焱离用了更大的禁制来锁住江佑川,他快要撑不住了!“她逆来顺受的话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