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牢子面如土色,哆哆嗦嗦的说:“凌,不见了,跑了……”
周婆子疯了似的,一步迈过去,啪的抽了她一巴掌,“你麻痹的,你怎么看的门?”她一伸手把女牢子推倒在地,咣咣的往她身上踩,气急败坏的骂道:“混球,蠢材,猪!”
郑秋伸手拦住她,“周婆婆,别急,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周婆子脸都白了,带着哭腔喊道:“郑爷,活不了了,我跟您说实话吧,这凌大小姐是连公子点名要的,现在丢了,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他老人家砍的啊。”
郑秋心中疑惑,这事儿怎么又和连赫扯上关系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搀住周婆子,平静道:“周婆婆,你别着急,我们在这喝酒喝得好好的,那凌小姐又不是大罗金仙,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呢?”
周婆子稍微冷静下来,看着郑秋道:“郑爷,您的意思是?”
郑秋假装无意的看了陈彪一眼,暗示周婆婆咬陈彪,做出笃定的样子道:“我们中间,有内鬼。”
周婆子受到郑秋的暗示,瞬间觉得自己找到了借口,眼睛瞪得老大,盯着陈彪道:“对!我们中间肯定有内鬼!”
陈彪黑了脸,指着周婆子道:“你别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周婆子哪还顾得情面,眼见掉脑袋的时候了,谁还讲义气。她唾沫星子乱飞,指着陈彪道:“郑爷和我们女牢的姐妹都在这里,那内奸肯定出在你们男牢。”
陈彪火了,冲着郑秋骂道:“郑秋,你狗娘养的,证据呢?”
郑秋也犯了混劲儿,佯装酒醉,喝骂道:“陈彪,我和周婆婆一直在一起,我们中间谁能是内奸?倒是你这个混蛋,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看就是你劫走了她。”
场面混乱异常,眼看双方就要动起手来,郑秋心里却十分高兴,场面越乱,对他越有利。其实他已经想好了谁来背锅,但是如果能把陈彪拉下水,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时,只听得有人尖着嗓子喝道:“都给我闭嘴!”
众人一愣,顺着声音看去,却是一个青衣青帽的小童,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生的唇红齿白,相貌清秀,看着娘们唧唧的。郑秋微微一怔,扭头看周婆子和陈彪。
谁知这俩人变脸变得比川剧还利索,瞬间堆起笑容。陈彪小跑过去,躬身行礼,身子躬的幅度就像是要捡钱一样,“卑职陈彪,拜见白爷。”
周婆子也小跑着过去,行了个标准的万福,“老身拜见白爷。”
郑秋都看傻了,这是哪儿冒出来个白爷?正在郑秋发愣之际,周婆子悄悄打了个手势,示意郑秋行礼。
郑秋微微抱拳,“景州牢头郑秋,拜见上官。”他压根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行什么礼合适,何况这人的德行,郑秋看着就烦。
那娘们唧唧的白爷一皱眉,尖着嗓子道:“怎么着,给我行礼还吃亏啊?”
陈彪一脸狗仗人势的样子,回头喝道:“郑秋,这是连公子跟前的红人,白香君白爷,你竟敢如此慢待。”
白香君用手帕掩着口吃吃的笑了起来,他虽然在笑,眼神却很冷,“原来你就是新任牢头郑秋啊,挺有本事啊。”
郑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香君看郑秋不回答,收了假笑,不耐烦的指着陈彪道:“快点儿,把那两个表子给我,我得回去交差。”
陈彪吞吞吐吐道:“白爷……那个……我……”
白香君瞪大了双眼,拿腔拿调儿的骂道:“陈彪,你知道连爷的脾气,你睡了就睡了,可别抓着不放。爷也不是真把她们当人看,两条母狗而已,赶紧交给我。”
陈彪慌忙摇头,“不是,白爷,是她俩……她俩……”
周婆子接口道:“启禀白爷,凌家姐妹,跑了。”
“跑了?”白香君跟针扎了屁股一样,嗷唠一嗓子就炸了,“你们景州大牢是菜市场啊?连两个娘们都关不住?”
他用手点指郑秋三人,“你们三个,谁都别想跑,现在就跟我去见连公子。”
陈彪赔笑,涎着脸凑过去,“白爷,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这是女牢……”
“啪——”白香君伸手抽了他一巴掌,“蠢材,你tm就是连爷的一条狗,养着你就是让你来看家的,你把人看丢了,还跟我说没关系?”
陈彪低下头,连声道:“是,是。”从郑秋的角度,他能清晰地看到陈彪眼里的怒火和死死捏住的拳头。
看到陈彪当众出丑,周婆子差点乐出来,她挤眉弄眼的看了郑秋一眼。郑秋心中虽然也觉得挺解气的,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朝白香君的方向努了努嘴。
白香君回身骂道:“你们还不快点,赶紧跟我去见连公子,真tm懒驴上磨屎尿多。”
陈彪低声骂道:“一个兔儿爷,装什么大爷,妈的!”
郑秋正巧听到,心中这才了然,原来如此,怪不得觉得这白香君行事女里女气的。兔儿爷,就是那些以男色事人的男人,也就是男j一类的人。不过这白香君生的唇红齿白,确实是做兔儿爷的上佳人选,这连赫男女通吃,倒是挺重口味的嘛。
大牢外停着一顶四人软轿。这白香君倒真是个怪人,连轿子都是妇女乘坐的女娇,装饰精巧讲究,红缎作帏,辅以垂缨,显得小巧华贵,漂亮典雅,具有浓厚的闺阁气息,更奇怪的是,给他抬轿的竟然是四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另外还有一个女孩,似乎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