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小儿,老子在这边,快点过来抓我啊!你刚才想灰溜溜的逃走,莫非你害怕了吗?”
孙朗的声音又在森林之中响起。
太史慈从小到大何时曾经受过旁人的如此羞辱?他顺着声音一路走,浑身气的瑟瑟发抖,绕过了几颗粗大的树干,又拨戟挑开了几层厚厚的灌木,突然眼前豁然开朗……
只前前方有一片开阔的林间空地,没有了枝叶的遮挡,月光照耀下来,显得极为清晰明朗。空地中央站着一人,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不是别人,正是他恨不得生食其肉的孙朗。
太史慈见这空地上终于没有了树木遮挡,心头顿时浮起了一股畅快之意。他正要闪烁过去将孙朗斩杀,却看孙朗转过身去,又想往树林中奔跑。
太史慈如何还肯再让他逃脱?
他右手奋力一甩,那黑戟如离弦的箭般爆射而出。
有生之年,自己曾经掷出过无数次的飞戟,却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人痛快淋漓。
“呼!”
黑戟挟着疾风,后发先至,转眼已来到孙朗身后。
却见孙朗在地上狼狈的朝着侧方来了一个驴打滚,惊险的躲开了飞戟。
太史慈哈哈大笑,他此时感觉孙朗不过是个将死的猎物,必然会被自己玩弄致死。神技使出,闪烁到了黑戟之畔,左手白戟抬起,居高临下的朝着孙朗劈头盖脸的斩下。
而孙朗倒在地上,蜷作一团,已经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贼子!戏弄我多时!此乃尔罪有应得!”太史慈长啸一声,胸中的怒火都化为了臂上的神力,白戟带着劈山裂石之劲,眼看就要将孙朗斩成两半。
“嗖!”
正要得手之际,耳中听到一阵簌簌之声,只觉脚下一紧,双腿似是被不知何物束缚了起来。他还未反应过来是何情况,猛然又觉得手中短戟斩在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事上。
太史慈大吃一惊,忙想腾身跃起,怎知脚底突然空虚无物,无从着力。又过了瞬息,脸上,臂上,腰间,到处都被一面枯黄网格状的绳索缠绕了起来。他还要再使力挣脱,手中短戟不停的劈砍,但只觉那些绳索越缚越紧,渐渐的将自己手肘都拘束的没有了腾挪的空间。
又过片刻,自己竟然像一个粽子一般,被那网格状的绳索结结实实的捆绑了起来。
太史慈怒不可遏,想要拽断身上的绳索,但这些绳索虽然细小,但编织的极为柔韧致密,就好似一个渔网般层层的裹在自己的身上。而他又无法伸展开腿脚,只能像一个蚕茧一般,被缠绕的越来越紧,绝望的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
一声冲天的大笑之声突然想起,林中的空地周围登时亮起了五六面火把。紧接着就有一群人从中走了出来,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而刚才狼狈扑地的孙朗,此时也已经站起身来,来至自己面前,单手捂着臂上伤口,脸上写满了得意之色。
太史慈现在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时怒气冲头,失去了理智,竟然中了敌人的埋伏,被人暗使陷阱捆缚了起来。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无名贼子生擒俘虏,在扬州军中刚刚树立起的威望一扫而光,他心中悔恨欲绝,绝望的无以复加。
原来这正是孙朗苦苦思索出的计策。
他利用太史慈在茂密树林之中无法顺畅闪烁的弱点,单骑将其引诱至此,又不住的激怒和挑衅对方,使其愤恨掩盖了理性,恼怒迷惑了心智。
这正是孙朗想要达到的效果,他单骑闯营,谩骂挑衅,又在树林中四处勾引,无非都是想让太史慈放松警惕、失去理性和心智。
而最终在这个空旷的林间空地之中,他料到太史慈定会饥不择食的朝着自己闪烁冲杀而来,因此提前命董袭等人暗中埋伏于此,将托付于湖老翁事先做好的那张柔韧细密的渔网铺在了地上。
渔网的绳索绕过了树杈,攥在埋伏一旁的董袭手中,宛如一个硕大的陷阱,等待着鱼儿上钩。而那个做鱼饵的,正是倒地不起的孙朗。
果然,大鱼上钩,太史慈正好闪烁到了孙朗身畔的网兜之中。董袭等人瞅准时机,奋力一拽,渔网顿时收紧,骤然从地上腾空而起,铺天盖地的将太史慈笼罩在了其中。
太史慈匆忙之中虽然用戟刃割破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但那渔网致密柔韧,层层不绝,好像蛛网缠住飞蛾一般,把他结结实实的缠绕了起来。
孙朗冒着天大的风险,用自己当饵,果然钓到了一条大鱼!
“孙家贼子!竟然使出如此奸计害我!”太史慈缩在网中绝望的挣扎,嘴里面不停的谩骂。
董袭走上前来,伸脚踹了太史慈一脚,呵呵乐道:“太史小儿,你就算再厉害,遇到了阿呆这样的老渔翁,也是难逃咱的大渔网,嘿嘿,哈哈哈……”
孙朗忙拦道:“阿呆,太史将军虽然已被我们囚获,但毕竟也是当世名将,不可无礼。”
“哦……”董袭答应了一声,只能躬身退下。
“孙朗竖子!有种的就杀了太史慈,莫要假惺惺的谎施仁义!”太史慈仍是喋喋不休的咒骂。
孙朗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扬州骑兵不一会儿就会尾随而来,此地不可久留!董阿呆,收缴了太史慈的双戟,安排人把他扛起来,押送于湖军寨,听候公瑾先生发落!”
他顿了一顿,又道:“注意,夺他双戟时,一定要先夺白戟,再夺黑戟,否则他用白戟闪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