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蔡瑁见如此多人落入水中,却又没有半个人吭声,再看水中鲜血飘摇,死尸无数,心中微微起疑,便朝身后人道:“既然没有姓孙的公子,这群人在江上杀人,定是一帮不善之徒!把这群人都捞上船来,抓回去好好审讯一番吧!”蔡瑁说完这话,脸上露出了一副失望的神色,就想转身钻回船舱里。
“慢着……将军慢走!”怎知那王浦见自己马上也要被抓走,浑身吓得哆哆嗦嗦,大声喊道:“我知道哪个是孙公子!”
“什么?”蔡瑁刚刚转过身去,就又转回身来,双眼放光,大声道:“孙公子在何处?”
王浦伸出手指着孙朗道:“他……他姓孙,就是孙公子!你要抓就抓他,放了我!”
孙朗见这王浦竟然张口就出卖自己,直恨的心里不住骂娘:“你奶奶的姓王的,果然是个趋炎附势的贱人!竟然翻脸比翻书还快!”
蔡瑁把目光转到孙朗身上,疑声问:“你就是孙公子?”
孙朗心想避无可避,心里一横,便一拍胸脯道:“哼!不错!老子姓孙,就是孙公子!你待怎地?”
蔡瑁仍然有些不信,又问:“千真万确?”
孙朗冷笑道:“哼哼!如假包换,假一赔十!你快速速把我抓去吧!”
蔡瑁面露喜色,忙命艨艟大舰靠近小船,递过了一个舢板搭在了小船上,道:“既然是孙公子,何不速速登上我的艨艟大船来?”
孙朗毅然道:“登船可以,你先放过我手下的这些兄弟们!如若不然的话,我们就全部跳水自尽,宁死不登你的大船!”
蔡瑁笑道:“这有何难?”转身朝身后人道:“速速命走舸上的人到大船上来,把走舸送给这些落水之人乘坐!”
果然,走舸上荆州兵都纷纷登上了艨艟,再由一人操纵走舸,把落水的水兵们一个个的都救了上来。
孙朗只不过随口提出这个要求,本就没打算蔡瑁会答应。但是没想到这蔡瑁言而有信,竟然并未有为难之意,心中倒也微微惊讶,便从容的登上舢板,想要踏上艨艟。他身后的张纮和贺齐连忙跪在船上拉住他的衣袖,齐声劝道:“公子万万不可啊!如果落入刘表之手,可就是再无脱身之日了啊!”
孙朗一摆手,强颜笑道:“用我一个人的性命换取众兄弟的性命,如此占便宜的买卖,有何不可?”说完伸手挣开了张纮和贺齐,迈步登上了艨艟。
落水的水兵们登上了走舸,对孙朗这番义举感动的五体投地,只觉得他处处都是替手下的兄弟们着想,从来不以公子自居,而且一遇到危险,就总是先想到兄弟,再保全自己。
有这样的公子,任凭是谁都定然会心甘情愿的辅佐于他。有些人甚至流下了泪来,想为公子送别,大部分人干脆跪在了船上,朝着孙朗拜了又拜。
孙朗来到艨艟大舰上,轻蔑的朝荆州水军道:“我上来了,你们把我绑起来吧!我倒要会一会刘表小儿,看他敢把我怎么样!”
蔡瑁听了却竟不生气,贴身过来仔细的打量孙朗,绕着他正着转三圈儿,又倒着转三圈儿,疑声问道:“我来问你,你果真是姓孙的公子?”
孙朗睥睨众人道:“哼!江东孙郎就是我!还能有假吗?你问了三四遍了,听的本公子心里烦!是男人就痛快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然而,他这话还没说完,那蔡瑁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着孙朗狠狠的磕了三个头,直砸的甲板咚咚作响,嘴里高声叫道:“恩公在上,受我蔡瑁一拜!”
“嗯?”
孙朗本来还是大义凛然的想当一回从容被俘的英雄,怎么会料想到这蔡瑁见面就拜在地上,嘴里还不住的喊自己是恩公?
孙朗顿时呆住,小船里的张纮、贺齐以及满场的水兵也都是一愣,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那蔡瑁磕完了头,见自己麾下的荆州兵全都傻不愣登的站着,便骂道:“你们这帮傻厮鸟!老子拜恩公,你们怎么却还傻站着?也给老子一起拜啊!”
“是是是!”荆州兵被一骂惊醒,忙都丢了手里的刀枪,七零八落的跪在甲板上,朝着孙朗磕了又磕,一起喊道:“拜见恩公,拜见恩公!”
孙朗愕然不解,只能问:“尔等……尔等何故拜我?我怎么成了你们的恩公了?”
蔡瑁抱着拳喜道:“恩公有所不知!我家姐姐昨日乘一艘画舫渡江,不料却遇到了一场百年未见的大风暴,濒死之际,却被恩公仗义救上船来,侥幸留得一命。如此大恩大德,就算是结草衔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尽,怎能说不是恩公?”
呃?
孙朗顿时听懵了圈儿……
等等,容我缓一下神儿……
按照炭头之言,此人名叫蔡瑁,乃是刘表手下的水军大将。而我昨日救的那位蔡氏妇人是他的姐姐……
孙朗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就缓缓的问:“我记得昨日那蔡氏夫人怀里还抱着一个男婴,仿佛名字是叫琮儿的……”
“哈哈哈哈!”蔡瑁大乐,站起身来抱住孙朗的胳膊道:“不错!那琮儿是在下的外甥!他姓刘,名琮,今年只有周岁,正是当今的荆州牧刘景升大人的次子!而我姐姐便是刘大人的继室之妻!恩公不但救了刘大人的妻子,而且还救了他最心爱的小儿子!恩公不但是我蔡瑁的恩公,而且还是刘大人的恩公!哈哈哈!刘大人听闻了此事,才让小人日夜在这江上等着公子到来,老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