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乐呵呵的饮酒观舞,却突然瞥见了在对面坐着一个荆州武将,年纪越有四十左右,身材不高,却是十分的壮硕,显然是喝多了酒,脸上红润,目光呆滞,一边往嘴里塞着肉,一边正在笑呵呵的朝着一个殿中的舞姬挤眉弄眼,满脸露出了一副色眯眯的****表情。
那舞姬显然也是心有灵犀,边翩翩而舞,边缓缓的朝着那武将移动身子,蛇腰不住的扭来扭曲,动作极其的妩媚挑逗。
那武将见美女有了回应,更是兴致勃发,索性丢了手中肉食,在身上随便的擦了擦油,咧着大嘴的呵呵直乐,伸出大手就在那舞姬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武将简直是花样作死……
孙朗刚想问一下炭头这个作死的武将是谁,就猛然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原来是刘表也看到了这武将的无礼行径,故而勃然大怒,炸雷般一拍桌子,指着那人骂道:“呔!汉升大胆放肆!竟敢调戏吾之爱姬!”
那武将如梦惊醒,满肚子的黄汤都变成了额头上的淋淋汗水,匆忙的走出席间跪在地上,惶恐的道:“主……主公,末将一时糊涂,做了不雅之事,请主公赎罪!”
“哼!此乃吾最心爱之舞姬,岂由你随意戏耍?长此以往,谁还能把我放在眼里?”刘表竟然不依不饶,一副脸上全是冰冷和愤怒,又大喝道:“黄汉升无主臣之分,举止轻佻,罪不容恕,来人呐!给我拉下去斩咯!”
“什么?”那武将大惊,伏地乞饶道:“主公开恩,末将不敢了啊!”
其他武将也纷纷出来替那人求情,蔡瑁带头,也都跪伏在地。但刘表喝了许多酒,此时已是醉意冲头,又显然对别人调戏自己的女人十分的敏感,再者当着孙朗之面,也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威风,故而越想越气,越气越是杀心骤起。又见这群人拉帮结伙的求情不止,俨然一副结党营私的架势,心里就更加恼怒,只是拍案大叫道:“斩了!给我斩了!谁再求情,与之同罪!”
说话间就有两个刀斧手上殿,伸手摘去了那武将头上的兜帽,想要拖下去斩首。
孙朗乐呵呵的看热闹。他分明看见是那舞姬先勾引武将,而后那武将才顺势调戏,怎料这刘景升却毫不处罚舞姬,反而上来就要斩自己手下将领。
嘿嘿,刘景升果真鼠辈也,如此寡恩刻薄,对自己的肱骨之臣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姬妾,怪不得连一个荆州都守不住!
斩斩,他手下的将领越少,对我孙家军越是有利。你这叫自毁长城,早晚应是我孙家夺取荆州。
孙朗索性端起了一樽酒,翘起了二郎腿,喜孜孜的当起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炭头啊炭头,这个作死的老sè_láng是谁啊?嘿嘿,没本事就别学本大爷,连刘表的女人都敢揩油。看老子亲了摸了刘表的老婆,他却要把咱像爷一般供奉着,这就是差距!哈哈……”
炭头喃喃的道:“黄忠黄汉升……神技是……”
“噗!”
孙朗只听完前面两个字,嘴里刚喝下的满满一口酒就全都喷了出来。嗓子被酒水呛了一下,差点儿一口气儿没喘上来,伏在桌子上不住的咳嗽。
刘表忙关切的问:“咦?恩公怎么了?难不成是饭菜不入口吗?”
“不……不是!速速……速速刀下留人!”孙朗向来爱惜骁勇的武将,听说将来会名震天下的黄忠现在转眼就要嗝儿屁,也顾不上自己狼狈,便咳嗽着迈步而出。刀斧手知道孙朗是贵客,见他大声阻拦,也只能停住了脚步,松开了架着黄忠的手。
孙朗朝着刘表一揖倒地,道:“州牧大人,速速刀下留人,千万莫要斩了这位黄将军啊!”
“哦?”刘表侧目道:“莫非连恩公都要为黄汉升求情吗?”
孙朗抱拳道:“不错,这位黄将军虽然一时失态,然而过不在其身,而是在州牧大人您自身这里啊。”
刘表疑惑道:“哦?恩公何出此言?为何错在我这里?”
孙朗嘿嘿一乐道:“哈哈……怪只怪主公的杜康美酒太过美味,又怪主公的姬妾太过美貌,俗话说的好:倾国尤物,秀色可餐也!任凭是谁,喝了这上好的美酒,见了如此的风骚的女子,又怎能不动心呢?哈哈,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汉,有此举动亦属常态。实不相瞒,连在下我都有些蠢蠢欲动了呢!哈哈哈!”
刘表向来以自己拥有的娇妾为傲,也素来嗜酒如命,听孙朗夸奖自己的美酒和姬妾,又听他言语直率,颇合自己的胃口,不禁心中大是喜爱,捋着胡子沉吟道:“嗯……恩公之言甚是有理。”
他沉吟片刻,自觉也不好薄了孙朗的面子,就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黄忠道:“既然是恩公求情,就暂且饶尔一命。但死罪虽免,活罪难逃!就贬你做长沙参将!你且落回座中接着饮酒,明日就去长沙赴任罢!”
那个时代的长沙还是个鸟不拉屎的凄凉小城。黄忠被贬长沙,虽然满腔不悦,但总比掉脑袋的好,朝着刘表拜谢,又举手向孙朗答谢了相救之恩,悻悻的退身回了座中。
“哈哈哈!”刘表见此事已了,便挥手命舞姬们接着起舞,大笑道:“家中丑事,倒叫恩公见笑了!来来来!恩公回座,咱们举杯畅饮,把酒言欢,不醉不休!哈哈哈!”
他见孙朗落座了,便想和孙朗唠几句家常,就又问道:“不知孙公子是何处人士,为何乘舟经过汉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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