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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朗知道,自己当下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此时若是认怂,必定会被黄祖斩做肉泥,但是如果强硬一番,反而有可能会把生性懦弱的刘表惊吓住。因此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仰天哈哈大笑一番,利用这满堂宾客惊愕的这稍纵即逝的一瞬,脑海里不住的转着念头,此时计上心来,已经有了主意。
果然,刘表微微有些惧怕,忙问:“你此话何……何意?”
孙朗转至席间,伸出手一把揪住了那位许都议郎王浦的脖领,把他提拎着来至殿中,一把将其推在了地上,道:“你们可知此人是谁?”
“他是何人?”刘表当然不认识王浦。
孙朗答道:“他是曹操派至扬州的使节,奉天子诏令,封我长兄为扬州牧,还要孙家派出一位公子,与曹家的小姐成婚,曹孙两家结为秦晋之好,永无干戈!”
“哦?竟有此事?”刘表十分惊奇,显然还有些怀疑。
王浦见黄祖恶狠狠的持刀站在身后,被吓的丝毫没有了使节该有的风范,生怕自己在此地丢了性命,但他一想自己或可以凭借曹公使节的身份活的一命,立马哆哆嗦嗦的道:“对!下官正是曹……曹公的使……使节。啊!如若州牧大人不信,下官有天子诏令为证……”
他说完这话,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了一道帛卷。他未在江中落水,是而这帛卷保存的也甚是完好。刘表忙命人接了过来,捧在手中匆匆一读,惊道:“果然是天子诏令,莫非……莫非曹孙两家是要联手结盟?他们……他们此举意图何为?”
孙朗冷笑道:“刘大人果然是聪明人,嘿嘿,除了这道诏令之外,曹公还给我的兄:‘刘景升无能,徒拥荆襄九郡,就好像一个三岁的儿童怀里抱着金子在大街上招摇过市一般,人人都可以夺之。再加上孙文台将军亦是死于刘表之手。’哼哼!曹公有南下牧马之志久矣,故而通过联姻来使曹孙两家强强联手,荆州早晚唾手可得,简直是易如反掌也,哈哈哈……”
天子诏令在手,印玺笔墨分明,怎容刘表有半分怀疑?听完这些话,刘表早已吓得脸如土色,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儒俊气息,惊慌的道:“曹孟德竟然想联手孙策攻打荆州?我居我的荆州,曹孟德在他的许州豫州,为何非要与我为难?孙文台将军虽然是死在襄阳,但都怪我手下将领冲动鲁莽,我也是心中痛惜,怎……怎能因此就来讨伐我的荆州啊?”
孙朗见刘表果然经不住自己恐吓,心中忍不住暗自偷笑,又摇头晃脑的道:“可惜啊可惜,我听说曹孟德专门儿爱淫乐旁人的妻女,荆州如此之多花容月貌的舞姬,到时候恐怕都要沦为他的妻妾了。我又听说那曹孟德平生最爱饮杜康美酒,哈哈……州牧大人,你那些窖藏的杜康美酒,也都要成为别人的杯中之物啦!嘿嘿,也不知你这州牧还能做多久,哈哈哈哈!”
孙朗愈是如此说,刘表就愈发心惊肉跳,六神无主的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哼!”黄祖怒道:“主公,莫要受了这小贼的蛊惑!就算那曹阿瞒想要南侵,我虎踞江夏据守,又岂惧哉!”
“哈哈哈哈!”孙朗又是一阵仰天大笑,道:“愚蠢至极!曹公坐拥三州之地,不但拥兵数十万,而且手下有良将谋士无数。且不论许褚、典韦、夏侯惇、夏侯渊这些盖世上将,单论徐晃、曹洪、于禁、乐进这些将领,哪一个不比你黄祖个强十倍百倍!就凭你也想抵挡住曹公大军,真是笑死人也!”
黄祖也听说过这些人的威名,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能耐,顿时哑口无言,只能强词夺理的道:“哼!我们有长江之险可以依靠。南人乘舟,北人骑马,曹阿瞒的那些将领虽然骁勇,我们依靠水军迎敌,定然也是胜券在握!”
孙朗更是冷笑:“你真乃愚惑刘大人的罪魁祸首也!曹公大军虽然不善水战,但我们孙家军却已经尽得扬州之地。哈哈,就算你们能苦苦挡住曹公大军,面对我孙家军的侧面包抄,你们难道还有应对之策吗?曹公的军队不擅长水战,但难不成我们孙家军也不擅长水战吗!”
“你……”黄祖无言以对,顿时歇了气势,只是气的哇哇直叫,不知该如何作答。
的确,如果曹孙两家联手攻打荆州,荆州九郡根本没有半分可以抵挡和斡旋的余地。
刘表双手撑在案头,听孙朗和黄祖你一言我一语的睁论,越听越觉得孙朗有道理,而黄祖却是在忽悠自己,顿时面露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半哭半泣的道:“哎呀呀!曹孙两家联手攻打荆州,这可如何是好啊!哎呀!荆州基业毁于一旦,我这些美妾,我这些美酒,可该怎么办呐……”
而荆州本来就没有什么得力的谋士,只是有一些五大三粗的武将,都觉得孙朗分析的很是有道理,若论单独抵抗曹孙其中的一家,倒也可以苦苦支撑一番,但如果两家联手,就肯定是城破人亡,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了。并且,那道天子诏令昭然于此,任凭谁也无法怀疑曹孙两家联姻结盟的真实性。
想到这里,满厅的荆州文武都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巴巴的无人站出来再与孙朗辩论。
孙朗见黄祖泄气,刘表萎靡,满堂宾客都点头沉思,心想时机已经成熟,忙来一个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