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是新嫁娘,别人拉扯闲话的时候她还不太敢搭讪,故而并不是很清楚果果家里的事。可犹豫水井边上,青禾他娘那么一闹,她也是知道果果是带有煞气的,故而刚刚迟疑了一下,害怕她给自己的相公带来厄运。
可一听说不要诊费,她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一块。家里借钱给他们俩办的喜酒,这才一个月,钱都没还上,那来的钱看病呢?故而此刻她只剩感激,想不到其他了。
而此刻,王大夫已经开始教果果看脉了。他自己给还在昏睡的全盛把了一次脉,然后告诉果果一些事项,然后才让果果亲自把脉。果果一边学一边点头,这老头,还蛮会教人的。
等果果跟在老头身后转得一身汗的时候,来喜在百子柜前一边配药一边打趣:“师父就是偏心师妹,可也得看看师妹有没有那个体力啊!这红果果已经变成汗果果了。”
王大夫一瞪他:“这些方子都能背了?”
“师父教我们,可真真没耐心,嘿嘿,师妹,你看到了吧,多大的区别啊!”一边说着还一边笑眯眯的,那语调颇有几分调侃的滑头样。
虎子刚去院子里翻晒药材,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师妹,给我水。”
果果闻言,就把桌上的茶水递过去。
虎子刚想接,旁边伸出一只手,把水接过去仰头就喝了。
“嗯,果真凉快,谢谢师妹。”来喜一边夸张地说着,一边挤眉弄眼地偷瞄王大夫的反应。
看到果果和王大夫都没当回事,而虎子也只是瞪了自己一眼,他颇感无趣。
“果果,你就是太正经了。”来喜叹气。
果果闻言,挑了挑眉,不语。反倒是王大夫看了他一眼,说:“这眼睛,果真是拙的。”
“啊,师父,你可不能这么说啊!”来喜又笑眯眯地说开了。可一注意到王大夫的脸色微沉,自动自发地闭了嘴。
虎子好笑地摇摇头,又整理药材去了。
而另一边,王大夫也说完了要教了,然后大手一挥:以后你每天早上过来学两个时辰才能回去。
果果爽快地应下。然后拿起人体穴位图就看了起来。
这时,一个小脑袋从门帘里探了出来,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看到果果正看着书本,他蹑手蹑脚地走过来,伸手想抢果果的书给她个惊吓,可居然不够高。
果果好笑地看着他涨红的脸:“怎么了?”
“你在看什么?”半夏也不忸怩了,拉着果果的裤脚就要爬到果果的膝盖上。可果果坐在高凳上,且比他大不了多少,故而也抱不了他上来。只能自己蹲下来:“呐,人体穴位图。你会看吗?”
“哼,我可会了。这是太阳穴。”半夏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
“那这里呢?”果果指着他右手的虎口问。
半夏答不出来了。
果果眨巴着眼睛继续问:“这里呢?”指的是他的肚脐眼。
半夏小大人似地站得直直的,背着手,说:“我现在不知道,以后就知道了。”
“凭什么说你以后就知道了?”果果坐回到位置上,“小小人儿,却也会红嘴白牙地说大话了?”
半夏人虽小,却也是知道什么叫大话的。他恼了,正想闹,他娘亲李氏就出来了:“半夏,可不许这样。”
“娘,她是坏人!”半夏控诉果果。
果果好笑地摇头,向李氏问好:“嫂子。”王海龙现在是她师兄了,这一声嫂子,她喊得更顺了。
“果果,别跟他较真。”李氏好笑地看着自己儿子,说不过就想耍赖。
果果摇头:“我不跟小孩子当真。”可她忘了,自己也还是个孩子,故而李氏看了她半晌,还是没忍住,噗哧地笑了出来。
半夏更不服了:“我不是孩子,我是大人了,你才是小孩子!”
“那小大人,我们来赌一赌怎么样?我也今天才看这本书,以后,你看一本,我看两本,谁被对方问倒了,就输了,怎么样?”其实这还真不是果果仗着年纪大点欺负半夏,而是她无意中了解到,这王大夫最疼半夏,平时是舍不得他受苦的。偏偏半夏又是个爱偷懒的,什么都把肯好好学,故而四岁了还没好好启蒙。突然想到这主意,就说了。
半夏一听自己只需要看一本,而对方要看两本,他心里就同意了,可还不忘了先问:“那你输了怎么办?”
“我输了?我输了就听你的话,怎么样?若你输了,你也得听我的话,怎么样?”果果忍着笑意说。
“好!拉钩,骗人的是小狗!”这话本是稚气十足,偏这小娃儿一本正经得不得了。果果一看,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着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和半夏的勾到了一起。
李氏一直在旁边看着,嘴角含笑,宠溺地看着半夏。直到两人拉钩了,她才又好气又好笑地对自己儿子说:“半夏,这以后,可不许欺负果果了。况且,你看,你再不看书,就输给果果了。”
谁知半夏转身就要跑出去:“我去找爷爷给我简单的书!”
“你看简单的,问不倒我怎么办?”果果很无良地在他后面问。
半夏果然顿住了脚步:“那,怎么办?”这事好像已经超出了他四岁的智商。
“呐,你也看穴位图吧,我们一起背着穴位图,怎么样?”果果抛出诱惑。
“看就看!”半夏大气凛然般转身,小大人似地开口:“我现在要看了,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