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宴那天,胤禛亲自为小阿哥取了名字,叫做弘均。
因为弘均是现在府邸里还“活着”的唯一男嗣,对于这个孩子,不但宫里面的德妃娘娘赏赐了大量东西下来,便是康熙皇帝听说也垂问了几句。
有了这么个大宝贝在手,李氏可谓是春风得意,在满月宴的那天,简直是恨不得飘起来。
几家来道贺的福晋见了,心里难免膈应。
“看看她那轻狂样儿,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吧!”
“纵是金贵些,也不过是个庶子罢了。”
“四嫂就是性子太好,小心她以后骑在你的头上!”
这些话里面有是好心的,有是不忿的,当然更不乏那种嘲笑揶揄的,乌拉那拉氏是个好面儿的人,是以此时就是面上再想维系着,但看着李氏那副忙前忙后,活像她才是四贝勒府女主人的架势,心里面也是堵的厉害,而年若兰却全程唯坐壁观,脸上既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总而言之,就是在神游天外。
三阿哥满月宴结束后不久的一日,胤禛来到了依兰院对年若兰说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南巡?”年若兰惊讶的挑高了眉头。
胤禛点点头,他眉羽舒张,可以看的出来心情是极好的。
“此次南巡,是为了视察永定河的工程,皇阿玛亲点了我,还有老八,老十三同去。”
永定河位于北京西部,发源于山西省宁武县管涔山,全河流经山西,内蒙古,河北,北京,天津五省市,可以说是中国北部最大的一条水系。
康熙三十七年,清朝廷开始大规模整修永定河河道,在卢沟桥以下至狼城河筑堤坝。
而此次南巡的主要目的地,便是要视察这条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正在兴建却还未完成的河堤大坝。
年若兰看出他心中高兴,不由道:“皇上亲点的几个阿哥中,属爷最为年长,皇上是信任爱重您呢!“
胤禛听了这话,摇头一笑,然而眉宇间却完全是一派舒展的样子。
对于他们这样的皇子阿哥们来说,不怕事多,就怕没事儿可做。
“只是爷这一去,兰儿怕是有些日子要见不到您了!”年若兰话锋一转,露出个期期艾艾的表情,一双雾萌萌地大眼中开始发出朵朵楚楚可怜的光波来。
胤禛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问道:“那依兰儿看该怎么办呢?”
“那当然是————”年若兰狡捷一笑,微旋转,整个人一头扎进胤禛的怀抱中,抬起头,嘻嘻笑道:“那当然是带着人家一块去了,这样的话,爷日日都能看见兰儿,就不用想的心肝儿疼了!”
“你这小东西倒是会为自己脸上贴金!”胤禛低下头,缓慢的含住了那张鲜红的小嘴儿。
事实证明年若兰这个小东西,不但会自己往脸上贴金,而且一张樱桃小口也甜的厉害。
令人,欲罢不能。
然而,事实上也证明,胤禛是个无比狡猾的人,他在欲罢不能之后才告诉年若兰此次他一个女人都不打算带去,糖衣吃掉,炮弹打回说的就是他这种行为了。
年若兰嘶嘶地捂着自己破了皮儿的嘴角儿,深深地觉得吃大亏了。
清晨时分,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四贝勒府的门前却已经乌洋洋地跪了一地的人。
“府里就有劳福晋了。”
“爷放心出门便是。”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胤禛点了点头。
“爷这一路要保重身体,妾身和三阿哥等着您回来!”李氏双眼通红,看着胤禛的目光中充满了绵绵情谊,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胤禛淡淡地嗯了一身。
宋格格等人也抓紧机会,说了些个暖心柔情儿的话。
武格格更是满脸的泪花儿,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
胤禛的视线越过旁人看向了年若兰。
“早去早回。”年若兰笑的十分开心,还举起自己的小爪子对着他挥了挥。
在一众哭哭啼啼的女人中间,果然十分抢镜。
直到胤禛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时,乌兰那拉氏方才道:“都散了吧。”
李氏第一个站起身,瞬间眼泪全收,只见她懒洋洋地打了哈欠,嘴里念叨着:“昨儿晚上三阿哥闹了一夜,我这也正困着,正好回去补个觉。红绫咱们走。”
李氏走了,宋格格还有其他的人也纷纷告辞了。
年若兰看了眼福晋,以及福晋身后正默默擦着泪珠儿的武氏,微微笑了一下,也回了依兰院。
待人都走没了。
乌拉那拉氏低声问道:“你也伺候过爷几回了,肚子里可是有什么消息?”
武氏先是脸一红,随即又一黯。
只低声道:“婢妾还没那个福气。”
乌拉那拉氏闻言,眼中闪过抹失望,不过依旧拍了拍武氏的手,柔声道:“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别着急。”
武氏柔柔地应了一声,看着乌拉那拉氏的目光也越发的感激了。
因为胤禛的离开,府里面似乎一下子就安静了不少。
年若兰的日子也亦如从前般的悠闲。没事儿的时候就逗逗鱼儿,逗逗几个小丫头,在院子里溜达两圈,写写书什么的。
这一日,绿琴满脸喜色的走了进来,见了年若兰扬声便道:“奴婢给主子贺喜了,大奶奶有孕了。”
年若兰闻言双眼唰地声闪亮起来,连忙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大爷身边的来顺,亲自报的喜,人现就在外面呢!”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