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氏听见齐妃把自个给供出去了,面色顿时一变,不过她倒也十分镇定,只见她抬起头用着凄楚地声音哭哭啼啼地说道:“皇上明察,那方子是臣妾老家祖传下来的,臣妾一直当它是一道救命的良方,永坤阿哥那时病重总不见好,齐妃娘娘日日哭泣伤心不已,臣妾便大着胆子献了此方,永坤阿哥用后,果然见效,奴婢也是一片好意啊。”小李氏看起来十分委屈,一双大眼睛看了眼身旁的弘时:“永坤阿哥日日被病痛折磨,奴婢心里也是心疼地厉害,恨不得以身相替,故此才献上这方子,绝无他意。况且、况且永坤阿哥最后是死在那有毒的糕点之上,与婢妾献上来的方子也没有什么关系啊!”
胤禛才不理会小李氏的种种辩解,只沉声问道:“齐妃,朕且问你,永坤短命只能再活数月之事你可清楚?”
李氏面色惨白,却依然强硬地否认道:“臣妾决然不知此事。”
“好!”胤禛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来啊,把人带上来。”随着胤禛的话,几道五花大绑的身影被带了进来,她们各个身上都是狼狈不堪,显然是已被上过刑的样子。年若兰认出来,其中有两个嬷嬷便是那日在永坤身边照料之人。
噗通噗通几个人跪在地上。其中一个老嬷嬷受刑最重,十根手指有一半都已经完全折断,此时跪在这里,也不需人询问,面露恐惧,身子哆嗦,张嘴便道:“齐妃娘娘在赴宴之前,曾特意叮嘱过奴婢,让奴婢在未时三刻左右,带着永坤阿哥单独到一处偏辟之地,若有人给永坤阿哥送吃食也不必拦着,所以、所以奴婢们才敢让用坤阿哥去吃那糕点啊!”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李氏状若疯狂,对着这婆子大骂道:“永坤是本宫的亲孙子,难不成本宫会下手害他,皇上这些奴才定是受不住刑法,胡乱攀咬本宫的。”
此时此刻,年若兰看着底下的一切,渐渐地,一丝隐隐约约地念头终于越加清晰了。若她所料无错,害死永坤的便是李氏无疑。左右孩子也注定会死,不若就让他死的有价值些,这大抵便是李氏的想法。
好狠,真是好狠的心肠。
年若兰与身边的弘煦对视一眼,双目中都闪烁出难以相信的愕然眼神。“李氏,你可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好,朕今日便叫你死个明白!”一个死字,让底下的李氏浑身激颤,脸上写满了恐惧的表情。
“此人,你可识得?”胤禛突然指着那两个婆子背后的一人。这人倒是没有被五花大绑,她从进来起便低垂着头颅,此时随着皇帝陛下的呵问,众人的视线随即望了过去。
“啊!”的一声,李氏突然大叫了起来,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颤声道:“你你你你你……你不是……”
“你不是死了吗?娘娘想问的是不是这个?”此人抬起头颅,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年若兰心下一愣,这不是李氏的贴身丫头,她记得似是叫红绫的啊。
果不期然,只听此人叩首道:“罪婢红绫叩见皇上,罪婢有事要启奏陛下。”
胤禛沉声道:“说!”
“是!”红绫看上去苍老了不少,可是看着李氏的目光却毫无顾忌的带着许多仇恨:“奴婢要说的是,夏荷之事。”
“你个贱人住嘴!”李氏彻底陷入到癫狂地状态了,指着红莲的鼻子就开始大骂道:“你因为犯下过错,被本宫赶走,所以心怀怨恨,要陷本宫于不义,皇上,此贱婢所说之话皆不可信!皇上”
“信不信皇上自会做主,齐妃你紧张什么?”年若兰唇角勾起,脸上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开口道:“莫不是怕被掀了老底,所以心虚了?”
“年氏你……”
“够了!”胤禛脸上露出不耐的表情,呵住两个女人的嘴仗后,对着那红莲道:“你与那夏荷是何关系?”
“回皇上,夏荷不是别人,正式奴婢的亲妹子。”提起夏荷,红绫的脸上一下子就露出凄哀的表情,流泪道:“奴婢自幼家贫,不得已卖身为奴,因缘巧合之下来到了齐妃娘娘身边,这一伺候就是十几年,后来皇上您得登大宝,齐妃娘娘入宫为妃,奴婢便也跟着进来了,没想到就在一年之前,奴婢再一次意外中发现,景仁宫的夏荷竟然就是奴婢失散十几年的亲妹妹,对此奴婢心中是欣喜若狂,本来还存着出宫的念想也就此消失不见,可是出于种种原因,奴婢并没有声张出来,只与夏荷暗自交往,只可惜行事不密到底让齐妃娘娘察觉出来,审问之下,奴婢只有如实禀报,自那时起,齐妃娘娘就通过奴婢的关系,让夏荷做了景仁宫的眼线,时不时的往这边回送些消息。”
提起夏荷,红绫脸上的泪珠是越来越多了。她心里其实早就知道,依齐妃对皇贵妃的仇恨,早晚是要做出什么事情来的,所以她一直都很后悔,若是不与夏荷相认,是不是妹妹就不会被牵连到此件事情中去。
“而就在两个月前……”红绫说道这里,整个人的神情都显的极是激动起来:“就在两个月之前,齐妃娘娘突然把奴婢叫过去,对奴婢说,要放奴婢出宫。奴婢的妹妹还在宫内,奴婢如何肯愿,然而齐妃娘娘又说,用不了多久,也会助夏荷同样出宫。”红绫直视着李氏的双眼一字一字地说道:“敢问娘娘您当时说的那些话都还记得吗?您是那样的情真意切,您说,奴婢伺候您这样多年,兢兢业业,忠心耿耿这些您都是看在眼里的。您还说奴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