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画屏轻声叫道。
年若兰看着地上两排明显的脚印,双眸微眯,突然道:“咱们回去……”
“主子不去赏梅了?”
年若兰摇了摇头,对着画屏耳语道:“我和司棋先回去,你留在这,看看那两个人是谁,小心些!”画屏面上一紧,重重地点了下头。
半刻钟后,年若兰回到了永和宫,端出年侧福晋的样子露出安静得体的笑容,年若兰巡视一圈,而后垂下眸子,果然不再呢!如此,又过了一段时间,在宫宴即将开始的时候,又有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乌雅妹妹刚才是去做什么了?”年若兰侧过身子,笑意盈盈地轻声问道。乌雅氏就坐在她斜下首的位置,闻言浑身一僵,脸上闪过抹不自然的颜色。
乌雅氏是比年若兰还要早离开的,原因是茶渍误了下摆,所以出去换衣裳的。
“你这里——”年若兰一脸关心的指了指她的眼角:“这里有些红!”
“被风雪吹迷了眼睛而已,谢年侧福晋关心!”紧张地神色极快速的从她的脸上消失,乌雅氏神色一冷,口气木然地说道。
“这样啊!”年若兰点了点头,视线转开,心里面的那根弦子却微微绷了起来。
除夕宫宴与往年一样,都是在御花园中举行的,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年若兰坐在众多女眷中,画屏、司棋两个就站在她的身后。
乌拉那拉氏忙着与各府邸的福晋们谈天说笑,李氏也拉着不知道哪家的一个侧福晋笑的兴高采烈,而年若兰的身边也围了一大波女人。虽然这里面十个有八个她不认识,但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招呼着。没办法,谁让年羹尧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呢,身为他的妹妹,年若兰可是跟着沾光不少。
如此,一番忙碌下来,直到宫宴结束,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年若兰才露出疲惫的表情,弘煦早就已经睡着了,因为是新春的缘故,年若兰给他穿了一件大红色的绣元宝的棉衣,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直移动的胖红包。
可是喜气!
“弘煦今日没闯什么祸吧?”年若兰轻声问道。
“主子放心,小阿哥乖巧着呢!”绿琴笑着说道:“中午的时候吃了两块梅花甜糕,一碗米粥,还有半个苹果。晚膳则是……”一边听着绿琴的声音,年若兰一边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热忽忽的小脸蛋。
“…今日十四爷家的弘明阿哥与咱府上的三阿哥发生了些口角,弘明阿哥把三阿哥给推倒了在地上,还骂三阿哥是小妇养的!”
年若兰闻言眉头一皱:“弘明比弘时大了好几岁,怎么还欺负弟弟?”
绿琴便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道:“谁让三阿哥非要往他跟前凑。”
年若兰闻言嘴角一勾,讽刺的笑了,看看,着爱新觉罗家的皇孙们可个个不是省油的灯,这样小的年纪就知道【身份有别】了。嫡和庶有的时候还真是能够清楚地感觉出来呢!
念了一会儿孩子经,年若兰护话题一转,问着画屏道:“可是看见了什么?”
画屏小姑娘明显是憋的狠了,此时听见主子终于问起了,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梅林里头的是十四阿哥与乌雅格格!”
“果然是她!”年若兰皱了皱眉头。
画屏小脸潮红,明显很是兴奋:“奴婢看见乌雅格格和十四阿哥在说话,乌雅格格哭了,十四阿哥还给她擦眼泪了呢!”
“这也太不知廉耻了!”一旁的司棋听了这花后,啧啧有声地说道:“主子,看样子乌雅格格与十四爷有私情啊!您赶紧把这事告诉四爷,让四爷处置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你们两个赶紧闭嘴,乱说什么!”绿琴面色虽然同样惊诧非常,但她到底比那两个沉稳许多,闻言立刻说道:“主子自有主意,要你来多嘴!”
“绿琴说的对!”沉默半晌的年若兰终于开口道:“这件事情都给我烂在心底,一丝风声都不能传出去!”
“主子就这么放过乌雅氏了?”画屏颇有些不忿的嘟囔道。
“傻子!先不说咱们没有确实的证据指正两人有私情,但把十四爷扯进来,那就是千万个不应该,乌雅氏算的了什么,岂能因为区区一个她,让四爷与十四爷兄弟生隙,若是把这件事情捅出去,咱们不但不能获利,反而会惹得一身腥味,多不值当!”
几个丫鬟一听,觉得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是以都纷纷闭嘴,表示一切都听主子的。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微微一晃,停了下来,年若兰知道是到府了,在宫里面忙乎了一日,大家都累了,是以谁都没有心情再说话各回各院去了。胤禛与乌拉那拉氏回了正院,年若兰则抱着弘煦回了依兰院,洗漱休息自是不提。
如此,一晃数日而过,年羹尧的差使正式下来了,他被任命为四川巡抚,正一品,不到三十岁已是成为堂堂的封疆大吏。年若兰虽是深宅妇人,但含金量也跟着水船高涨,这从乌兰那拉氏对她越加客气以及流水般涌上来的各种请帖上就能看的出来。
年羹尧正式上任的前一天来府上拜见胤禛。
两人在书房里说了半天的话,而后,年羹尧来依兰院看望妹妹,兄妹两个各自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年羹尧笑了一下,颇为感伤地说道:“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再看见你了!”
年若兰的眼睛有些湿润,嘴上却道:“到了任上好好办差,你表现的越出色,我在京城里就能活的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