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开始了?
冯石心生好奇,便不由自主的凑前了几步。
要知道,绘制符文是一件极为耗费心力的事情,不但对于元气方面有着不小的消耗,精神力更是重要的一个环节。
起笔、运笔、变向、虚连、落笔……
每一个步骤,都需要精神力的的准确控制和元气的持续输出,而且要求不能够有太大的波动,绘制难度越大,便对于稳定性有着更高的要求。
因此,没有哪个符文师或者符文学徒,不是在正式绘制之前用尽各种办法平心静气,以求达到一个最完美的状态来绘制。
而那些能够说画就开始画的,只有两类人,一个是天才,一个是蠢货。
看着那淡黄色的笔杆稳而又稳的在符纸之上移动着,冯石更坚定了罗天是一个天才的念头,同时也不由得心生羡慕。
人比人,真的可以气死人的。
黑色的印记痕迹一点点的在符纸之上显现出来,冯石屏住了呼吸,深怕自己声音稍微大些,就会影响到罗天的发挥。
经由符笔所流出的元气色彩,统一都是黑色,这自然不是元气元力本身的颜色,而是为了方便在符纸之上更加容易辨识,所以作出的统一规定,制作符笔的时候,自然会有相应的手段改变元气的颜色。
王大师尚在喃喃自语。
而杨大师那富态的脸上,也满是认真的神色,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滑稽的意思。
和冯石这名货真价实的学徒不同,身为符文师,杨大师即便离得稍远一些,也能够清晰地看清罗天每一个动作以及符笔留下痕迹里面所代表的东西。
起笔,乃是绘制符文的最初步骤,看似简单,实际上却不是每个人都能一次就做好的。由笔下空空如也,到触碰到符纸,同时让体内元气丝丝缕缕的自笔尖喷涌而出,这些细微状态的调整,并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而是要经过千百次甚至上万次的动笔,最终才能习以为常。
而运笔,则是对于元气的稳定输出有着极高的要求,不能忽快忽慢,不能忽多忽少,必须要尽力保持一个恒定的速度。当然,如果所绘制的符文有特殊要求,那自然另当别论,不过这样反而更加的有难度了,有规律的改变输出速度和量,绝对不是一件易事。
再说变向,这可是比普通的直线运笔更考验控制力的一个基础技巧,也是符文师符文学徒必备的能力之一,由直变弯,由小弯变大弯再变成小弯,而后回归直线,这一系列的过程,稍一不注意,那就是前功尽弃的结果。
至于所谓的虚连,则是相当有难度的一个技巧,正常的符文轨迹都是实线,醒目无比,而虚连则是要求以极细极细的元气,甚或是符笔不接触符纸,但元气要以一个极其微小的量持续喷涌,直至再度进入正常绘制的状态。
这个技巧,可是初学者无论如何都掌握不了的,非极其有经验的学徒,绝对展现不出来。
最后的落笔,难度相对较小,但反而和心神情绪有关,任是谁看到成功近在眼前,都难免会生出一丝波动来,而就是这一点小小的变化,就有可能导致持笔不稳,直接使符文崩溃掉。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因成败变心神。
一名合格的符文师或符文学徒,必定拥有一个强大的心灵,至少,对于情绪控制,有着很强的能力。
锥形文、波形文和山形文,三个在学徒阶段颇有难度的文,不多时已经清晰地跃然纸上,痕迹清晰,起落自然,变向流畅,运笔顺滑,俨然是最标准的符文范版,哪怕是用最严苛的眼光去看,都无可挑剔。
锥形文的尖、透,波形文的流、顺,山形文的厚、重,这些特性毫不掩饰的展现出来,细细一看,这几个符文宛如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给人一种活了过来的感觉。
就像是见到认识的人就能够回想起他的称呼一般,罗天刚刚绘制完成的三种符文,若是给普通人看,怕是也可以大致揣摩出它们的名字。
杨大师不由得轻轻吸了一口凉气,当真是少年俊杰!
而冯石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响动,却早已张大了嘴巴,显然是极为的吃惊。
罗天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得意和半分情绪波动,这般最基础的符文绘制,如果自己出了什么问题,那才是对不起五行宗多年的栽培了。
王大师终于是回过神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从罗天的一席话当中,王大师领悟了不少东西,颇有收获。
当然,话本身蕴藏的信息也就那些而已,但是身为极为出色的符文师,如果知道到一种新的方法之后居然不能举一反三考虑应用到其他符文的绘制上,可绝对是真正的笑话。
“好一个锋锐符!好一个新画法!”
王大师哈哈大笑,浑然没有半分高人的模样,倒是让冯石心中暗自吃惊不已,“罗天,你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这样,我给你出几道题,你画完之后,符文学徒的考核,就算你通过了,怎样?”
话一落下,看着其余几人递过来的诡异眼神,王大师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张了张口,小声问道:“怎么了?都那样看我?”
杨大师艰难的扯了一下嘴角,这才是真正的奇葩,人家都画完了你才来放马后炮,什么事等着你来说,怕是黄花菜都凉了也不会出一个结果的。
“王大师……”
看着杨大师没有开口的意思,冯石顶着王老射来的目光,喉结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