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半个星期后,顾婳与徐嘉正在探讨剧本时候付修出现在了片场,他挂了一个制片人的名头但按照承诺并不干涉徐嘉的拍摄工作。
电影场景已经找好了,各个演员都以就位,顾婳穿着碎花小裙站在片场时,候付修就出现了。
一件灰色t恤,一条白色运动裤,一双不超过二百块钱的休闲鞋。这就是面前候付修的打扮。
这种打扮整个星灿都已经习惯了,他们知道自己的老板对外表并不在意,除非出席公开活动,要不然根本不会碰任何西装。
而今天候付修过来时甚至没有整理头发,整个人就像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一样,散发着朝气与活力。
可顾婳看着对面的候付修,心里的惊讶就如同滔天巨浪,他真的是那个非定制西服不上身的候公子?真的是那个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收拾的妥妥帖帖的候公子?
如果真是他,那上辈子的候付修与眼前这个邋遢的候付修,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他?
这些疑惑顾婳不可能问出口,只能自己憋在心里。
候付修假装没看见一旁频频看向自己的眼神,他走到徐嘉身边:“要开拍了?”
徐嘉一扫之前的颓废,整张脸都发着光芒,看得出来他是真爱电影。那种认真而狂热的眼神就跟看自己心爱的姑娘一样专注。
要在办公室,徐嘉此时肯定已经起身迎接上去自己这位最大的金主了,可惜候付修出现的实在片场,这种待遇他注定享受不了的。
徐嘉满脸不耐烦的挥手:“马上开了,先拍几个简单的场景。让演员适应一下后一些难度较大的在继续拍。”
被轻视的候付修并没有表现出不满,反而兴趣颇高的看着顾婳手里的剧本。
“在场的人准备!”
顾婳把剧本递给小雨,已经开拍她没时间在琢磨了。
第一个镜头是只有十六岁的女主回家时看见自己的继父,被继父骚扰后慌张的跑出去的几个镜头。
顾婳穿着十多年前的衣服,梳着麻花辫,提着一个洗一步步的走上楼。
“咔!”
徐嘉脸色难看的指着一旁的道具组说:“桌子上面放着什么?”
。”
徐嘉脸色更差了,他指着厂务:“十年前这种果糖有这包装么?我女儿一直爱吃,他家去年就换了包装,这么大喇喇的放在桌子上你想让观众出戏么?”
厂务一听头都大了,他苦着一张脸说:“导演,现在怎么买得到十年前的糖啊?”
徐嘉抓抓头发暗骂了一声:“那把包装去了,换个玻璃瓶!”
厂务一听立马摇头:“这时广告植入,导演您忘了?”
徐嘉火已经顶在了嗓子口:“换了,大不了在后期想办法加一个,这是个长镜头不能用。”
顾婳听着导演与厂务的对话,一边想着刚刚的走位一边拿着剧本试图揣摩一个长期被继父性烧扰加家暴的少女,该用什么一种表情回家。
“你眼里缺少了恐惧。“
顾婳回头一愣问:“有么?”
候付修点点头:“不够,那种从灵魂里面传出来的恐惧,你才十六岁,有着大好的未来,可家里却有着一头狼时时刻刻的注视着你。你很害怕,却又无助。这种无法挣脱的无力感围绕着你。”
顾婳皱着眉把自己代入到这种环境里,候付修看见她已入戏后就闭上了嘴巴留给她空间。
刘美兰抓横档在胸前,她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又回头看着空荡荡的路口,咬了咬牙踏上了楼梯。
推开房间门,美兰左右看了看发现继父并不在,她瞬间松了口气,刚准备快步进房间时一个奇怪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她走着眉头捂着耳朵想要快步离开,可那声音仿佛鬼魅一样一直跟着她,就在手要碰到把手时一个让她浑身遁入冰点的男声响了起来。
“你回来了?”
刘美兰吞了口唾沫,回头瞄了一眼立马低下头嗯了一声。
男人只穿着裤衩站在客厅,他抽了一口烟冷笑了一声,这时卧室门被打开来,一个陌生的女声响了起来“这就是你那婆娘带来的拖油瓶?”
刘美兰猛得抬起头整张脸立马绿了。
一个陌生的女人,穿着衣不蔽体的吊带衫斜靠在门口,硕大的胸脯一半都露在外面,黄色的卷发散在背上。
男人显然受不了眼见的诱惑,当着继女的面儿就把手伸上了女人的胸脯。
“咔!过!”
顾婳下场时整个人已经都快中暑了,徐嘉为了尽量贴近真实,整个片场都窝在一栋三十年前的老楼里面,整个剧组四十多人多人挤在这个不通风,没空调的地方,一进这里简直就是在享受免费的汗蒸。
顾婳才待了不到三十分钟整个背部全湿了,为了演戏她没化妆,甚至连眉毛都故意没修,完全就是顶着一张纯天然的素颜,在加上因为炎热而出的汗,简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坐在徐嘉身边的候付修反而对顾婳现在的形象很感兴趣,他趁着顾婳休息时与她说了许多剧本上的事情。
不得不说候付修真的是那种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种人,他对于演戏有着天生的敏锐感,顾婳拍戏属于体验派,而候付修着是完全的表演派。
两种流派不能说谁好谁坏,只不过看谁更加适合自己。
候付修指着监视器中顾婳的特写说:“你看,你的面部表情太过夸张了,刘美兰一直生长在压抑的环境中,她的害怕全是